西樓城位於陽口城所轄區域的邊緣地帶。如果將天武宮看作一個帝國的話,那麼陽口城所轄區域,就是天武宮這個大帝國的邊疆。
只不過陽口城這個邊疆與俗世間的帝國邊疆有着本質的區別。只要天武宮願意,又或者原州分域願意,啓用挪移陣,天武宮的強大存在,瞬地就可以到達陽口城邊個邊疆。
而且就算是沒有挪移陣,凌動相信,天武宮的某些頂尖存在,瞬移到陽口城也不成問題。
因爲就算是現在的凌動,也可以輕輕鬆鬆的在百里範圍內瞬移,若是不計消耗,最遠,凌動可以方圓五六百里內瞬移,比好多星君境武武者的瞬移範圍強多了。
也因此,陽口城這個邊疆城市,並沒有駐紮太強大的武力,反而因爲天武宮高層與鄰居的某種協議,駐紮的武力只算一般。
而西樓城這個邊疆中的邊疆,駐紮的武力就更少了。按陽口分堂的資料,西樓城只駐紮了一個百人隊,修爲最高的一位鎮守,也不過是星君境二階,主要是維持治安,轉運西樓城周邊的十幾個各類礦山跟兩個靈晶礦的礦產。
因爲在陽口分堂的資料中,西樓城南邊的長州比較安穩,整個長州周邊都掌控於大曰宮之下,頗爲安寧。而且大曰宮與天武宮的實力不相上下,就算就所差距,也僅差一線而已,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
兩家很默契的沒有在這邊疆駐紮強硬的武力,或者就是爲了放出一個和諧讓雙方放心的信號。
西樓城北邊的遼州就比較混亂了,以倒海樓爲主,大大小小有六七個差不多的勢力,民風極其彪悍。
原本遼州這樣混亂的情況,早就被周邊勢力吞併了,但是據說,遼州有位不出世的恐怖存在坐鎮,曾經有人想進襲遼州,就被殺得慘敗而歸,而且遼州地勢奇異,有河有海有森有沙有沼,但就是無山。
一般情況下,無山之地,礦藏貧乏,沒有太大的價值,久而久之,遼州就成了整個龍安界一個奇異的存在,只有本土勢力在那裡混戰不已,周邊各州如長州,原州,虎視眈眈但就是不下口。
按這一路上凌動與陽口分堂的幾分高層分析的結果看,突襲西樓城的,說不定便是遼州的勢力。
長州的大曰宮與天武宮交好,又有利害關係,應該不會幹這種事。而會幹這種事的,很有可能便是遼州的那幫土鱉。
因爲他們無所顧忌,再加上出產貧乏,很有可能是來富裕的西樓城打秋風了,反正他們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無論再怎麼鬧騰,周邊勢力也是不會殺進遼州找他們的麻煩的。
而能夠不動聲色的幹掉西樓城的一個百人隊,再加上一位星君境二階的鎮守,也只有遼州的第一大勢力倒海樓有這個能力。
當然,這僅僅是凌動與紀元白察看着陽口城周邊資料的分析,時不時那秦志果與常百夫長還夾雜上一兩句意見。
“停!”當透過穿雲舟的光幕能夠遙遙的看到倚山而建的氣勢恢宏的西樓城的時候,凌動一揮手,便命令穿雲舟停下。
“如今敵情不明,我們這樣殺過去,卻是不妥當。”凌動看着遠方一半霧氣繚繞山城說道。
“凌堂主,若不由老夫前去打探一番,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襲擊了西樓城,相機行事,真需要衝殺,我以令符爲號如何?”一旁的紀元白主動請纓。
這些天看着凌家族人的修爲飛速的飆升,還有那位恐怖的凌家老祖,紀元白就覺凌家極不簡單,便有了現在的殷勤之舉。
當然,期望從凌家那裡得到點好處這是最根本的,這也是任何人都會生出的心思。而且,這當中或許有程東元對紀元白的叮囑或者點撥。
“紀老的好意我心領了,紀老久駐陽口城,說不定早已經被人識得。而凌某初來乍到不久,這查探一事,凌某卻是最適合不過。”凌動說道。
“可是堂主你”並沒有見過凌動太多出手的紀元白,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了凌動幾眼,顯然是對凌動的修爲有些擔心。
凌動也不解釋,只道:“紀老放心,我帶戰家兄弟去便是。”
“如此,老夫倒是放心了。”紀元白手捋長鬚說道。
“紀老,秦百夫長,常百夫長,你們在高空候着,若是看到我的符令,便全軍殺來便是。”凌動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手中符訣一打,便出了穿雲舟的光幕,直向着下方的西樓城落去,兩名罪軍即戰家兄弟,也帶着一絲冰冷的殺氣,緊隨凌動而去。
看着離開的凌動,秦志果跟常百夫長卻是交換了一下眼神。
按照龍安界的規矩,凌動並沒有直接衝入西樓城內,而是與戰家兄弟落到了山腳下。
因爲按照龍安界的風俗,只有本土的武者纔可以直接從天空中落下,要是外人直接落入城池,則會被視爲來意不善,甚至當作敵人。
西樓城依山而建,因爲武者那超凡脫俗的恐怖力量,所以這西樓城也修建的極爲雄偉,劈得極爲光滑的大條青石上邊塗着一層黑黑的物什,刻劃着各種緊緻而神秘的符文,閃爍着淡淡的微光。
那符文凌動卻是認得,乃是一種超大型的防禦法陣的基文,陽口城也有,也是引動地底靈脈的地量,借城牆爲基,構築了一個超大的防禦法陣。
因爲武者戰鬥力超羣,說不定就會將這精心建起來的城池給毀了,通常來說,這超大型的防禦法陣就是爲了保護城牆的,並沒有太多的防禦作用。
但是據程東元所講,有些地方的城牆上的法陣一旦激活,就有戰爭堡壘一般的恐怖作用。不過這種地方,就是在龍安界,也是鳳毛麟角,極其少見,但是說不定什麼時候,某座城池,就會化身成恐怖的戰爭堡壘。
令凌動詫異的是,西樓城下,卻是極其詳和。有不少的修爲低下的武者,準確說應該是平民百姓進進出出,城門角附近,還有幾個擺攤的平民。
在龍安界,由於天地元氣濃度的原因,天罡境以下,甚至一部分天罡境的武者,都只能算是平民百姓。因爲就算是用他們口口相訣的殘缺口訣,少則十幾年,多則三四十年,就能成爲天罡境武者。
龍安界的天地元氣最弱的地方也是木犴界的兩倍,天罡大陸的六七倍,好多地方,像這西樓城,凌動能感應到的,就有兩條四等靈脈。
當凌動帶着戰家兄弟走進西樓城的時候,也無人盤問,若不是得到了情報,凌動准以爲這裡什麼事都沒發生呢,一片詳和。
只有跟在凌動身後的戰家兄弟身上那令人望之即懼的有若實質的陰冷殺氣,令西樓城內的平民武者紛紛側目驚懼避開。
有些見識的,也只將凌動當做了哪個大家族出遊的公子哥,戰家兄弟,則是凌動這公子哥的護衛。
一路上,凌動直上西樓城這山城的最高處,因爲據情報,天武宮在西樓城的據點,就在山城的最高處。
令凌動更加詫異的是,哪怕是到了這西樓城的最高處,天武宮在西樓城的據點門口,也無人把守,只有那書有‘天武西樓’四個字的牌匾,斷成兩半,掉落在地,門口的坑坑窪窪,顯示着這裡有過戰鬥。
“咦,戰雄,你說對方這是唱的哪一齣戲?”站在據點門口,凌動頗有些疑惑。
罪軍隊長戰雄的回答卻是極爲直接,“軍主,進去一觀便知!”
“也是!”
啞然失笑的凌動,推開虛掩着的大門,帶着戰家兄弟,往據點內部走去,這天武宮西樓城內的據點,靜悄悄的,凌動的神念如水的灑出去,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氣息,這種詭異的情況,令凌動的眉頭又緊皺了三分。
難道對方的確只是來打秋風,打了點秋食就撤走了?
院內轉了一圈,凌動沒發現一點異常,雙手一推,便推開了議事大堂的大門,跨了進去。
跨進去的剎那,凌動的瞳孔驟地一縮,精光四射。
議事大堂極爲空蕩,空蕩到擺上一張桌子跟椅子,也顯得空蕩異常。
那張椅子上,此時卻坐着一位銀髮武者,白衣勝雪,銀髮如霜,乍一看,應該極老,但是看面容,卻又正是勝年。
桌上擺着一罈酒,幾碟精緻的下酒小菜,一雙銀筷,凌動推門而入的剎那,那銀髮武者正將一杯水酒一飲而盡。
“呵,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要等我喝完這壇酒,纔會到!”仿若老友一般問好的口氣,令凌動的神情再次一詫,一種不好的預感也涌上心頭。
對方竟然知道自己要來,時間方面還扣算的如此之準?而且凌動剛纔門外,竟然無法感應到他的存在?
“閣下在等我?我與閣下素不相識,何來此言?敢問閣下是?”凌動拱手道。
“要你命的人,你便是凌動吧!”說話間,那銀髮武者陡地一拍面前長桌,肉眼可見的黑色氣勁四方飆射,凌動身後的大門,啪一聲疾響,無風自關。
四方驟地閃爍起明亮的光華,各色符紋開始在這據點的議事大堂四牆上邊閃爍不已,一股莫名的恢宏力量,就在四周蔓延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