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張,你看鬼虎幫的大爺們,怎麼全都被人趕出來似的?”因爲沒生意,擺路邊攤的幾位攤主開始閒聊,忽地發現,離他們不遠處的鬼虎幫那裡,突地一窩峰的衝出來了幾十號人!
“被人趕出來?老趙頭,你說夢話呢?在咱兩界城這地界兒,鬼虎幫那就是大爺,那就是天,誰能把鬼虎幫的人趕出來?恐怕他們是又要趕去哪裡發財了吧?等過幾天,我們的生意又能火一番了!”
剛纔賣羊肉飯的老張嘀咕了一句,其實他也有些疑惑,今天這鬼虎幫的大爺們,跑得太稀奇了,奔出那大門,就四散而逃了,一點組織都沒有!
想到這裡,這位老張頭就向鬼虎幫的堂口瞄了瞄,然後那雙混濁的老眼,在剎那間就睜到極大:“老老趙快快看,那旗骨色虎面旗倒了!”說話的同時,老張頭由於緊張和驚訝,頜下的那部亂糟糟的鬍鬚就抖個不停的了。
這次,輪到老趙頭不信了:“骨面色虎面旗倒了?你瞎說”老趙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爲他看到,那高高懸掛的骨色虎面旗,正向着某個方向轟然倒地。
“老趙,你有沒有嗅到一股血腥味?好腥啊?這附近沒聽到誰家大宰牛羊啊?”老張抽了抽鼻子皺眉問道。
那老趙卻是反應過來了:“宰牛羊?宰你個頭,這是人血,人血的味道天,鬼虎幫被人平了嗎?快老張,趕緊收攤走人,再晚了,免得順手被人宰了!”言畢,那老趙就哆嗦着手收起了挑擔兒,恨不得再多生一雙!
兩人七手八腳的收拾完畢,老張頭下意識順得以前的路回家,在經過鬼虎幫門口的時候,極爲好奇的向裡邊瞅了一眼。嚇得老張差點沒暈過去,天,滿地的屍體,滿地鮮血!
更讓老張頭腦發暈的是,前會在他那裡吃羊肉飯那個少年,此時正將那曾經威風凜凜望之色變的骨色虎面旗踩在腳下,轉頭的剎那,還衝他裂嘴一笑
“這這還是個少年人嗎?太厲害了吧?”老張頭就是再笨,也明白了這滿地的屍體,都是那在他的小攤前吃飯少年搞出來的,被嚇得一哆嗦的老張頭拔腳就跑。
看着從鬼虎幫大門前逃走的老張頭,凌動卻是無奈的裂了裂嘴,鬼虎幫這幫孫子,太不經殺了,其實他更喜歡那種拼殺到血流成河,哪怕只有一人也會跟他奮戰到底的對手。
不過接下來凌動也沒閒着,花了一番功夫,凌動搜尋了一下鬼虎幫的堂口,還有潛伏的,就一劍斬殺,其實凌動的主要目的是想找找戰利口,一個城池第一大幫的幫派的存貨,應該不少吧!
讓凌動鬱悶的是,搜遍了鬼虎幫的庫房,除了弄到了幾千兩銀子和一些價值並不怎麼樣的普通藥材和金屬,再也沒有任何收穫,唯一能夠看得上眼的,就是凌動手中現在拿的閃着黑幽幽光華的弩矢五捆共一百根!
那是破罡弩的專用弩矢,每一根弩矢上邊,都篆刻着小字——搖光國器三部制!
“這兩界城難道也有強大的上層背景,不僅弄到破罡弩,還弄到了制式的專用弩矢,數量還不少?”
楞在那裡思考了片刻之後,凌動卻是冷笑起來:“有上層背景又如何,這天下,帝國的聲音並不是唯一!”
末了又一頓,“似乎弄到幾具破罡弩也是很好玩的事情!陳鬼虎,我現在倒是很期待你快點來了,給我帶來幾具破罡弩的收益”
在接下來四五天時間內,發現鬼虎幫被人攻破了堂口的兩界城的武者們和平民們,便驚訝的發現,鬼虎幫的屋頂上,每夜都會有一個少年在那裡盤膝修煉,身披銀光
各種猜測傳說都紛紛而起,有人說,那個少年是先天峰巔的強者有人說,那個少年是地煞境的強者
三天後,雄南山某處,正帶着獵狗鍥而不捨滿山追尋凌動鬼虎幫幫主,忽地看到了數朵金色的虎頭形的煙花,突地在某處山峰接而連三的升空,看得陳鬼虎臉色一變的同時,帶着手下的二十來號人,疾撲虎頭煙花升起的地方!
“劉老黑,你他媽的跑這裡來幹嗎?老子不是讓你好好看家的嗎?”跑到那山峰,認出來人是誰的陳鬼虎,瞬間眼睛就紅了。眼前這劉老黑,是他安排看家的,如今跑到這裡放緊急訊號,鐵定是家裡出事了!
“幫幫主,堂口被人平了,兄弟們死的死,逃得逃,我特意跑來給你報信了!”名叫劉老黑的武者帶着哭腔說道。在鬼虎幫打拼了十幾年了,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了!
聞言的陳鬼虎眼睛立馬瞪圓了:“說,是哪個幫會做的?他媽的,敢動老子的鬼虎幫,老子殺了他全家!”如果說其它人對鬼虎幫僅僅是感情,那麼鬼虎幫對陳鬼虎而言,就是他半輩子奮鬥下來的基業了!
劉老黑卻是頓了一下,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幫主,不是其它幫會做的,平了我們堂口的人,是一個人一個少年!”
“什麼,一個少年?”陳鬼虎楞了,隨手甩了劉老黑一個大耳刮子,“放你孃的狗屁,一個少年,也能平了我的鬼虎幫?留守在那裡的百多號人,都是吃乾飯的?”
劉老黑卻是捂着臉頰哭訴起來:“幫主,不是兄弟們不出力,那傢伙太太太變態了!”憋了半天,劉老黑沒憋出一個合適的詞兒。
“那傢伙一語不發,衝進來就管殺人。兄弟們原本是能應付的,已經包圍他了,可是他那肩膀上的白貓叫喚了一聲之後,手中的劍又發出刺目的金光,一擊,兄弟們就倒下了十幾個,還有幾名兄弟直接被碎屍!餘下的兄弟,一下子就膽寒了,就連我,也是拼命逃出來,給你報信來着!”
“一下子就膽寒了,寒你麻痹,一幫怕死的孬種!”陳鬼虎指着劉老黑破口大罵。
劉老黑則是有些默然,送死的事情,誰願意幹?
“對了,幫主,我們逃走的時候,那人吼了一嗓子,說是殺人者凌動!”劉老黑忙討好立功似的補充了一句。
“殺人者凌”唸叨到這裡,陳鬼虎眼光精光暴射:“你是說,那傢伙隨身帶着一隻白貓?”
看到陳鬼虎突地換了一副表情,劉老黑慎重的考慮了一下,這才說道:“回幫主,應該是白貓,很小的一隻白貓!”
“哈哈哈哈”陳鬼虎放聲大笑起來,“他媽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老子在山上找了這麼多天,沒想到他竟然去端老子的老巢,端得好啊!”
笑完,陳鬼虎猛地抓住劉老黑問道:“老黑,那小子平了堂口之後,逃向哪裡了,有沒有記住?”
“去哪了?”劉老黑有些納悶,人家沒逃啊,“幫主,那小子一直沒離開幫派,就在幫派裡呆着呢!”
“沒離開,就在幫派裡呆着?”這下輪到陳鬼虎納悶了,陳鬼虎想不明白,那小子哪來那麼大的底氣,平了老子的堂口,還敢呆着,難道是等我上門?
陳鬼虎還真猜對了,凌動就是在等他上門。
“是啊,幫主!我在兩界城呆了一天,纔出來上山報信的!晚上,那傢伙還坐在屋頂上修煉呢!”劉老黑又肯定道。
“莫非有什麼倚仗?”陳鬼虎又仔細思索了一番,不像啊,那小子那天表現出的實力雖然有些古怪,但並不怎麼樣,就是那聲貓叫有些古怪,他至今也沒搞明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陳鬼虎的目光從他身後那手提七具破罡弩的武者身上掃過的時候,原本的那絲顧慮就打消得一乾二淨。
七柄破罡弩在手,他還怕誰?在這山林裡,只有地煞境強者才能對付的先天后期巔峰的妖獸,也要在他的破罡弩之下飲恨,更加說是一個稍有些古怪的修爲只有先天三層的小傢伙!
“走,兄弟們,你們馬上跟我下山,去跟我堵那個小子!劉老黑,你聯繫山裡的其它兄弟,後續集合後,叫他們回兩界城!”交待了一番之後,陳鬼虎自信爆棚的帶着二十多號人呼嘯而去,心裡還在不停的祈禱:“凌家的混蛋,有種就等着老子回去!”
其實凌動是很有種的,這一點,陳鬼虎在三天後親眼看到的情形,證實了凌動很有種!
當陳鬼虎帶着他手底下最精銳的二十多號人從雄南山上撲到鬼虎幫的堂口大門前的時候,凌動正坐在那裡自個烤肉吃。
眼前的一切,讓陳鬼虎有種五內俱焚的感覺,原本整齊威嚴的幫會大院內,此時零零散散的堆了六七堆屍體,凌動正坐在他們鬼虎幫的議事堂牌匾之上,烤着一隻整雞!
最讓陳鬼虎氣炸肺的是,那烤肉用的柴禾,竟然是他們鬼虎幫的骨色虎頭旗的旗杆!而那面骨色虎頭旗,卻被凌動堆了一堆雞的內臟!
其實凌動不是故意氣陳鬼虎的,實在是殺了這麼多人擺在這裡,兩界城的店鋪竟然關門了大半,凌動只好自己動手烤雞吃了!
聽到那凌亂的腳步聲,凌動停止翻轉手中的烤雞,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陳幫主,你來得好慢吶,我都等你七天了!”
末了,凌動又一晃手中滴着熱油的烤雞說道:“剛出爐的烤雞,還是用你家的旗杆烤的,你要不要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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