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彎刀劈到了任懷宇的頭頂,卻再也壓不下分毫!
安落塵的臉色猙獰,他似乎用足了老力,可任他怎麼的撼動血藏刀,這刀好像生了根似的,根本不能移動哪怕是一丁點。
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盡皆傻眼,誰都不會以爲安落塵好心到突然收起了殺念,可這也太誇張了,誰可以以無形之力硬生生停下這玄魂境巔峰強者的全力一擊!
嘭!
就在此時,任懷宇卻是揮出了一拳,轟到了安落塵的面門上,一聲悶響中還伴隨着骨頭碎裂的異響聲,安落塵被硬生生轟飛了出去,高大的身影劃過天空,重重地落在地上,濺起了一地的泥沙。
“哪、哪位前輩駕臨,還請原諒晚輩的不敬之過!”安落塵跌得重,可爬起來的速度卻是更快,鼻骨已是被生生打斷,滿臉血污將他道岸貌然的形象毀了個精光。
可他卻是連看也沒看任懷宇這個罪魁禍首,而是向那發出低低嘆氣聲的地方看去,誠惶誠恐,甚至渾身都在發抖。
這是何等可怕的實力?
人未至,卻能阻斷他的刀勢,甚至讓他毫無還手之力地被任懷宇轟中,這究竟得是何等級數的大能才能做到?早知道如此的話,別說玄天血蔘,就是有能夠延壽萬年的靈果他也不敢過來啊!
得百年壽元又不是一定可以活上那麼多年,碰上強者一掌轟出就直接死了!
天元左宗居然藏着這麼一尊大佛!
“唉,老頭子在這裡住得還算清靜,怎麼就是有人要給老頭子添亂呢?”那虛無飄渺的聲音再度響起,只見一隻巨大的手掌憑空而生,向着半空中安家那艘艦船抓了過去。
“前輩,還請放我安家一條生路!”安落塵駭得臉都白了,連忙大聲求情。
但那隻大手卻是毫不留情地按到了那艘空艦上,五指一收,將整艘艦船都是包捲了進去。
安家這艦船已經算大了,長度足有百丈,但依然被這隻大手一掌完全捏在手裡,可見這隻手掌之大了!“嘭”,手掌握緊中,頓時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整艘艦船已是被揉得稀巴爛,不斷有火花爆閃而出。
天空中猶如放起了煙花,不斷有轟轟轟的爆炸聲響起,火焰飛舞,無數殘骸飛射而出。
“啊——”安落塵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那艘空艦上可是聚集了安家絕大部份的高手,可在一掌之下竟是全部死去!
雖然安家祖地還有一些族人,可都是修爲低下的,需要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夠成器!
更何況這空艦還是安家的標誌,不但氣勢奪人,火力也是無比強大,上面配有十八門元力炮,可以抽取武者的元力吸納天地元氣轟出可怕的攻擊,對玄魂境的強者都產生威脅!
當初造出這艦空艦來差點耗盡了安家的千年積累,也確實讓安家在數十年間馳騁玄林道,外人見艦而喪膽!
如今卻被一掌即毀!
這一掌下去,安家的實力至少削弱了七成!
可見這打擊有多大了。
所有左宗弟子都是瞠目結舌,完全陷入了失語的地步,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宗內有如此奇人坐鎮,誰他媽的會背叛宗門啊!
那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宗魂境?雲魂境?那可怕的一掌已經完全打破了衆人的固有觀念,便算有人說那神秘人乃是聖魂境的修爲他們也會堅信不移。
這樣的絕世強者只要隨便指點自己一下,那自己也將終生受益,日後的成就說不定可以超過於博淵之流!
一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只天空中還有艦船的殘骸在不斷地灑落着碎屑,火星飛揚,猶如放着煙花。
安落塵失魂落魄,猶如癡呆一般,而柳谷山這些人則是表情陰晴不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過不停,似乎在考慮重投進左宗的打算。
只是於博淵還會接納他們嗎?
在這個世界,最讓人生厭的就是叛徒!
“血藏刀,血藏刀,想不到這歹毒的秘術居然又流傳於世了!”神秘之聲又飄然而響,虛無縹緲,讓人根本無法摸清究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沒有人知道這神秘強者——除了任懷宇。
這自然是藥園裡的老酒鬼了,相比於之前他在亂魔林中展現出來的神通,現在根本就是不足掛齒!
安落塵頓時從失魂落魄中醒了過來,聽那神秘人的口氣似乎還不肯罷手!
他渾身打了個激靈之後,突然掉頭就跑,惶惶如喪家之犬,哪還有一絲一毫高手的風彩——性命攸關之下,面子有算得了什麼。
只要有他在,安家就不會倒,幾十年之後必然還能重新崛起,而他要是死在這的話,那安家就真得完蛋了!
轟!
就在這時,天空中再現一隻青色的大手,對着安落塵按了過去。
安落塵雖然也是玄魂境的高手,可在這隻大手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瞬間即被巨手追上,對着他毫不留情地拍了下去。
嘭,巨掌落下,大地轟震,一片泥沙飛揚,安落塵已經失去了影子。
當灰塵散去時,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而安落塵卻是連片衣角都看不到!
沒有人懷疑安落塵的生死,在那可怕的力量之下,任何所謂的高手都只有被碾壓成灰的命!
全場一片寂靜,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剛纔安家是何等霸氣,一個安落塵就壓下了左、右兩宗的宗主,一個安道鳴便將左宗三大長老殺得殺、傷得傷,而一艘空艦更是震懾得左宗絕大部份人改弦易幟!
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一切顯得那麼蒼白、脆弱!
柳谷山眼珠急轉,突然手一展,將大蒲扇祭了出來,雙腳跳上去之後便要騰空離去,連張原享這個徒弟都是顧不上了!
這是自然,多帶一個人雖然不是什麼負擔,可總會降低一些他的速度!現在是逃命的時候,能快一些就能多一分生機。
“師父——”張厚享慘叫一聲,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面如土色,沒有了柳谷山的遮風擋雨,他會被拆得一點不剩!
“想跑!”於博淵冷哼一聲,手中玉環一擲,猶如一道閃電般劃過,以奇快無比地速度追上了柳谷山。
嘭!
柳谷山被硬生生從半空中打落下來,頭一扭,口中狂噴出一道鮮血。他向郭彤萱等人掃了一眼,啞着嗓子道:“各位,我們現在都是坐在一條船上,脣寒齒亡,還不與本座攜手共抗!”
郭彤萱等人頓時露出蠢蠢欲動之色,他們都是背叛者,若是於博淵想要秋後算帳,不聯起手來根本無法對抗一名玄魂境的強者!
可之前那位大能的手段還歷歷在目,他們反抗又如何,完全是螳臂當車!
“哼,老夫只追究柳谷山師徒的惡行,其他人現在都可以滾了,老夫不想看到你們!”於博淵發出低沉的聲音,讓衆人如釋重負的時候,也徹底宣判了柳谷山師徒的死刑。
“不!不!”柳谷山厲聲大叫,“不要相信他!他一定不會放你們的!”
沒有人理會,那些叛出左宗的人都是默默地轉過身,向着山下走去。
說起來,他們都是十分怨恨柳谷山——若不是柳谷山破壞了護山大陣,他們又豈需要當叛徒?天元左宗有那麼強大的高人坐鎮,鬼才願意離開啊!
……
柳谷山死了、張原享也死了,但天元左宗也是名存實亡,空有一個偌大的地盤,實際上就只有稀零光郎地幾個人。
於博淵打算去天元右宗,他和諸清原經過此役之後,暫時化解了矛盾,要一起回去晉見他們的師父。這讓任懷宇有些吃驚,本以爲他們的師父早就掛了。
他也懶得理會這二人之間莫名其妙的關係,拒絕了一起去天元右宗的邀請,任懷宇選擇了迴轉清水鎮任家。
他還有一筆舊帳要向任季昆討回來!
林林和章默則都去了天元右宗,他們自覺與任懷宇的差距越來越大,必須抓緊每一刻時間去修煉。
任懷宇離山而下,只是三天時間之後他就回到了清水鎮,此時天色矇矇亮,正是大清早。
他負手而行,先去了陳家。
——向任季昆復仇乃是重頭戲,得放到最後來。
不消多久,他就來到了陳家的門口,四名身材高大的壯漢已經在那站起了崗,一個個挺胸疊腹,兇相十足,做爲陳家的護衛,他們是相當地有優越感。
“哪來的野小子,站住!”看到任懷宇施施然走過來的時候,那四名壯漢同時踏步向前,向任懷宇呼喝起來。
他們自然不可能認得昔日武院中的一個無名小卒,更不知道這個無名小卒已經擁有遠遠超過清水鎮三大家主的實力!
“幹什麼的,不知道這是陳家大宅嗎?”這四人大清早就起來,心情自然不是很好,對上一個陌生人絕沒啥好脾氣。
任懷宇淡淡一笑,道:“叫陳如山出來見我!”
“什麼?”那四個守衛面面相覷之後,先是一愣,然後勃然大怒。
這小子是來搗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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