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突然發生了好多事,母親離開了我們,我們姐弟三人日子實在難熬,所以大姐做了個決定。
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按照家長的習俗,都可以議親了,母親在世,媒婆都快把門檻踏破了,如今,家裡日子難過,媒婆更是得寸進尺,歪瓜裂棗,都給大姐介紹,欺負我們沒有大人做主,欺負我們三個孤兒。
我們都很生氣,可是大姐異常平靜,有一日,大姐讓我去小賣部買點零食,自己做幾個拿手菜,我不服,那是我們爲數不多的錢。
花光了,冬天該怎麼熬,大姐難得發脾氣,
“錢是死的,不想辦法,我們冬天怎麼過去,我失去的夠多了,難道看着你和你二姐也離開我不成”。
午飯時,村裡的崔媒婆來到我家。
一身紅色褂子,黑色的褲子,扭着屁股搖來搖去,好似一條蛇,手上的芭蕉扇鬥啊鬥,臉上畫着妝,其他還好,就是那兩朵紅紅的臉頰,跟猴屁股一樣,最搞笑的是那顆媒婆痣,隨着說話,一上一下,逗死人了。
崔媒婆拿着自己的姻緣譜,據說上面記着方圓二十里的單身男女,只要你說自己的要求,她就能給你找到適合自己的對象。
大姐想要嫁得如意,還德靠她,大姐無數次叮囑我們,不可以得罪她,我們的新生活要靠她。
她打開自己的姻緣譜“不知道張家大姑娘,想找個啥樣的,俊的,顧家的,有本事……我這應有盡有,不過,婚姻靠的是雙方磨合,沒有完美的人,佔不全。”
“本來這些話事你娘給你說,但是……現在我給說說也一樣,有錢的也許好吃懶做,老實的說不定家長裡短太多,過去說不定容易被婆婆磋磨,哪哪都好要不然離異,喪妻,過去就是當後孃,裡外不是人。”
“女子,說句揭底的話,婚姻得自己想好需要的,然後篩選,不然過不好就算了,還連累孃家兒女。”
“你說道說道,自己想要啥樣,嬸給你看看。
”
“長相年齡無所謂,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弟弟妹妹年幼,他得照顧他們兩個,不說生活水平咋樣,只要吃穿不愁。”
“只要他答應這個條件,我願意無理由嫁給他。”
“這個,我這倒是有個,年齡要比你大十歲,快二十六歲了,他是在縣政府上班,不是多大的職位,說出來倒也體面,前頭有個媳婦,四五年都沒個孩子,前兩年生病去世了,他大概命中無兒女緣。”
“就因爲這個十里八鄉的閨女都不願意嫁給他,你們撫養你的弟妹,老了也好有所依靠,我給你再去問問,要是對方沒啥意見,也算良緣。”
幾日後,崔媒婆來了一趟,說男方願意和大姐結親,接受大姐的要求,不過,如果將來他們無子無女,我和二姐任何一個人,要把自己的孩子過繼一個孩子給他,傳承香火。
大姐和我們商量一下,最後由我將來的孩子過繼給他,是兒是女得看天命,男方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