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五嶽之一!
站在泰山的腳下也是別有一番味道。今天一個令人期待日子。四塊巨石上立着四個人。
神龍那蒼白臉上泛起一陣病態便是雙眼也顯得有些黯然無神,身旁立首一個小道童,那個道童極低,若不仔細看,幾乎就注意不到了。
天仙,四大高手中的唯一女性,那動人的容顏,天生的麗質,真是叫人不敢相信天下間還有這麼美豔絕倫的女人,她雖已處於中年,但因保養的好,是以皮膚也極好,在人看來便尤如十五六歲的女孩子。一黃衣,一綠衣兩少女立在她左右,那兩個姑娘雖都是一般年齡,但那黃衣少女生得極爲好看,就像清晨時分,那散落在花瓣上的露水,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純然和嬌滴,那綠衣少女雖說也是生得小巧玲瓏,但終究是不及黃衣少女的貌美和那種超凡脫俗的直然,臉上只有冷漠之色。
遠處一人足不點地,如一紙巨雕斜掠而過,二三十丈的距離在常人行來甚遠,但在他行來,卻是在轉眼之間一晃而過。衆人見他輕功了得,就已猜出這一定是四大高手中的飛雕。
只聽一個聲音:“師傅,等等我。”
卻是一個少年從後面追趕過來,本來輕功一道在於用氣,他這麼一開口,聚集在丹田的真氣也就散了,身形也就比之方纔更慢了。急忙閉起嘴巴,展開輕功,待來到近來時已疲憊不堪。
衆人心知這師徒二人必定是同時起程趕路的,可到此時卻有了先後之分,而且一個面色不改,似將那千里萬里視若等閒,一個額頭之上都是汗水,氣喘吁吁,無以爲繼的樣子,心下對飛雕的輕功也就更加佩服了。
怪才一副文士的打扮,就像一個名列皇榜,高中而回的狀元郎。他身邊的秋妙笛也是和他一樣的白衣,一樣的文氣象。
神龍、天仙、飛雕、怪才四大高手要在今天一決高下,爭取天下第一的名號,這個消息早在一年前就已傳得紛紛揚揚,無人不知了。四大高手在翹首以待着這一天,武林人士都用手指盤算着,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因爲人都有好奇心。
有熱鬧看的地方,總是會有很多的人。
怪才心想:“不用發請柬,不用去敦促,就有大批大批的人馬結伴蜂擁而來。明明知道這附近的客棧,酒鋪都被包圓了,還是有人寧願風餐露宿,夜住荒野地往這裡趕,也不肯錯過了這場熱鬧。這人山人海的場面,人挨着人,人擠着人,每個人心中都只希望能佔據一塊有利的地方能將這場比武看個明白,至於有沒有坐處卻是一點也不在意了。”
秋妙笛將所有人打早了一番,在衆人之中發現了與自己相遇的西門雙俠西門濤,西門紅兄弟,而天仙身後的黃衣,綠衣兩個女弟子,那綠衣少女他不認的,但那個黃衣少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一連兩次邂逅相遇的叢雲。他一直牽掛着她,想着她會不會真的上泰山?是不是可以再看到她。她來了,這讓他有了幾許歡喜和滿足。可她居然是天仙的門徒,這讓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再看看那個綠衣少女,他知道那是她的師妹。
他仔細打量一下那個綠衣少女,因爲他不明白叢云爲什麼那麼怕她的師妹?可怎麼也看不出她那個師妹有什麼可怕的。他看到飛雕身邊的那個少年,更是一驚,因爲他怎麼也料不到……他記得那是第一次邂逅叢雲,她爲了一個少年而哀愁,最後那個少年出現了,並且與他交了手,他記得那個少年姓“唐”的,也記得那少年的那張臉。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姓唐的少年竟也到了,而且竟是飛雕的愛徒。
姓唐的少年看到了叢雲滿面的笑容,就是那兩根眉毛也都要笑彎了:“雲妹!”
叢雲也盡是歡喜之色,而且比之姓唐的少年更甚是喜悅:“唐哥。”
天仙冷冷:“雲兒!”
叢雲那般專心地看着姓唐的少年,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聽到天仙的話語。
那綠衣少女在她耳邊道了一句:“師姐,他一來就將你的魂勾走了?你看他看的這麼入神呀,居然連師傅的話都沒有聽到。”
叢去聽了那綠衣少女的話,向後回望看到了天仙面上的不悅,再想想自己一個女兒家當着衆人確實應該收斂一下,不由垂下了頭。
那綠衣少女對那姓唐的少年一聲冷哼,一副極爲輕視的神態。
本來一個人被別人輕視,應當是心中不滿,要爭個高下貴賤才對,可怪的是那姓唐的少年連一絲的不滿都沒有敢表示出來,反而自叢雲的身上收回了目光。那綠衣少女道:“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當我師傅不存在呀?”
姓唐的少年一句話也沒有說似乎是怕極了那綠衣少女。
叢雲拉了拉那綠衣少女的衣袖,央求:“好師妹,你就不要說了。”
那綠衣少女道:“我說一說都不行呀?”
風,吹起了一陣風。
讓人有了一種涼爽的愜意。
神龍卻忍不住退了一步,手捂在了胸口上,一副很痛苦的樣子,他咬着牙,讓自己堅持,讓自己儘量掩飾的和沒有事一樣,可他那副隱忍的樣子又騙不了任何人。身後的道童伸手扶住了他:“師傅!”
神龍甩開了道童的手,道:“誰要你扶了,我沒有事!”那道童撒開手放開了他。
怪才道:“龍兄,就不要死撐着了。”對那道童道:“去給你師傅搬張椅子來。”
那道童心想:“這裡哪有椅子可以坐呀?”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只見人影一閃,象是鬼魅一樣,讓人看不清蹤跡,聽到那姓唐的少年道了一聲:“師傅,你這是要去哪呀?”
衆人才知道那鬼魅的一閃,竟是飛雕身形一動,從地上托起一塊石頭,展開輕功,足不沾地的來到神龍身前:“龍兄,你就將就着坐吧!”此言甫畢,腳也不見動,而是雙肩一聳,靠着那肩聳之力,一退而回,落在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衆人見他又露出了這麼一手驚世駭俗的輕功,心中都是一凜,暗想:“他雙肩一聳之力,就能在瞬息之間掠過那十幾丈的距離,真是匪夷所思,縱是我練上一輩子也不及。”
怪才心想:“這們飛雕老兄又在賣弄他
的輕功了。”
神龍情知衆人看出自己負了傷,縱是再掩示下去也是瞞不了人的,於是輕輕地坐了下來,一連點了自己胸前兩處穴道。
怪才關切道:“龍兄,你怎麼受傷了呀?”
神龍還未開口,便聽天仙冷言:“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再這樣浪費時間下去,只怕在場的英雄好漢都會不耐煩了。”
她這樣搶了怪才的話,並且頂撞了怪才,可怪才居然容忍了她的無禮。
飛雕道:“龍兄,你是我們四個人之首,你要不要說幾句呀?”
神龍道:“還是你來說吧!”
飛雕道:“好!”向衆人道:“我們四個人誰都不服誰,都認爲自己的武功是最好的,於是齊上泰山,決定分出個高下,可那一次的泰山比武,我們四個人又都鬥了個旗鼓相當,還是沒有分出個孰優孰劣。”
衆人之中一個聲音:“那就再比第二場呀?”
飛雕笑道:“我們四個人自知武功相當,即使是再鬥個十場八場也還是分不出個高下,還是怪才兄想出了一個法子。他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心愛的弟子,不如各自回去,好生的調教他們,一年以後由他們代師出戰,誰徒兒最出色,能夠技壓衆人,那麼說明師傅調教的好,誰的師傅也就得到了天下第一的名號。好了,這場比武的由來我已經說的明白了,剩下的就由楊洞楊大俠來主持,楊大俠請!”
一個人自衆人之是闊步走了出來,正了正那肩上的披風,從那張略顯富態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絲的笑意,衝着在場之人團團拱手:“讓我來主持這場比武,這可真是讓我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飛雕道:“楊大俠這麼說,真是太過謙了。”
楊洞道:“其實早就聽說這四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前輩要在泰山之下比武只是那第一次的比武,我們……卻沒有看到,不過正是因爲沒有看到,才更讓人思之神往,憑想幾位前輩的高手風範。”
怪才擡眼將四下環視了一下,始終沒有見到有大義幫的人,心想:“那次大義幫死的人最多了,他們不願意來這個不祥的地方。”
楊洞接着道:“四位前輩說過這次他們是不會動手的,要讓他們的弟子代師出戰。”
怪才道:“由後輩代師出戰卻是不錯的,可龍兄的弟子……?”
神龍點了點頭:“才兄的意思我明白,這場比武我是不參加了。”
怪才問道:“不參加了?”
神龍額首:“不錯”一副很無奈和很無助的樣子。
楊洞道:“四大高手中神龍前輩放棄了這場比武,那就只剩下天仙,飛雕,怪才三們前輩了,卻不知這第一場誰先來鬥?”秋妙笛應了一聲:“我來!”
怪纔看了天仙,心想:“看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我……就讓笛兒來打這第一場,或勝或敗,都來消耗一下別人的氣力,那麼她的徒兒也就容易勝了一些。她得了那天下第一的名號,一定會歡喜的。”
楊洞道:“好!打這場的是秋少俠,不知哪一位肯上前應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