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越久,碼頭這裡聚集的人越多。
連普通百姓也都知道,現在的平安幸福都是方隊長震懾着的,只要方隊長還活着,白霧洲就能一直平靜幸福下去。
若是方隊長死了,那麼不用多久時間,白霧洲就會恢復以往的亂像!
這份祈福,無比真心真意。
下午,晚霞漫天。
翹望了一天的人們正準備回家的時候……
遠方遙遠的海面上,傳來了一聲清越的長嘯。
長嘯聲震動風雲,掀起海浪澎湃。
頓時岸上的人羣一陣興奮的騷動。
“方隊長回來了?”
“應該是……”
大家激動的屏住呼吸看着,只看到在那晚霞中,出現了一葉小舢板。
一道黑衣身影,挺拔的站在船頭,負手而立,衣袂飄揚。
頓時,岸邊歡聲雷動!
“方隊長!”
“是方隊長!”
“方隊長回來啦!”
早在那一聲長嘯響起的時候,方徹就已經趕到了碼頭。
別的聽不出來,但是……這特麼是我自己的聲音啊。
站在高處,只見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晚霞鋪滿了金光,天空中彩雲密佈。
一頁小舢板,就從這晚霞中出現,悠悠向着岸邊而來。
一道人影,在船頭負手而立,挺拔直立,晚風吹起鬢髮和衣袍,衣袂飄飄,便如要乘風而去歸於晚霞之中。
他並未操舟,但小舢板卻是筆直的向着岸邊而來,如有神力在後面推動一般。
如同神仙,緩緩蒞臨人間。
越來越近了。
岸邊歡聲雷動,山呼海嘯。
“方隊長!方隊長!”
“方隊長回來啦啊啊啊……”
“……”
無數的人興奮的跳了起來,不斷的跳着,揮舞着手臂。
‘方隊長’就在船上負手而立,玉樹臨風。
臉上不見半點疲倦,反而有些神采奕奕,在晚霞中,黑衣少年,眉目如最完美的雕刻,雄姿英發,丰神如玉。
威嚴中帶着和煦,英俊中透着瀟灑;沉穩如山,淵渟嶽峙;波濤起伏,夕陽如歌,金光滿目,遠方魚羣跳躍。
如此神仙一般的顏值,惹得岸邊無數等着見方隊長一面的少女們心頭鹿撞,滿臉通紅,卻還是興奮的跳躍着,揮舞着手。
舢板終於靠岸。
‘方隊長’瀟灑邁步,走下舢板,兩腳踏在大地上。
感嘆的笑道:“還是兩隻腳踩着地面舒服啊。出海這些天,就是感覺腳下沒根兒。”
一些老漁民都頓時笑起來:“方隊長說的沒錯,大海再好,也不如咱們的家。”
兩位鬚髮皆白的老人迎上前來。
一人端着一盆淨水,一人拿着一根雪白的撣子,爲方隊長虔誠的掃去身上風塵。
恭請方隊長淨手。
方隊長身後,海邊燃起了火牆,這是警告跟着方隊長的海中鬼魂趕緊滾蛋,莫要再跟着方隊長!
各種儀式,一一認真前來。
方隊長自始至終都是一臉笑容,與衆人親切說着話,然後洗手,淨衣,清鞋底……
然後面前衆人散開。
露出來後面一條几乎蔓延到天邊的紅毯。
紅毯起始處,兩個少女激動的捧着一件雪白的皮毛棉大氅,細心的爲方隊長披在身上,爲他禦寒。
然後方隊長走上紅毯,沿途招手。
笑容親切爽朗。
紅毯白衣,風景如畫。
鎮守大殿的同袍們這才迎上來,爲方隊長洗塵,走出一段之後,方隊長轉身揮手,向碼頭上的人山人海招手告別。
晚霞金光燦燦的照在他臉上,似乎在他身上鑲上了一層金邊。
“方隊長再見!”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等恭送方隊長!”
“方隊長,好好吃喝一頓,休息休息。”
“……”
方隊長在人潮揮手告別中,突然哈哈一笑,揚聲宣佈道:“海上的海盜,我都殺光了。以後海邊的漁民們,都可以盡情出海,不用擔心什麼。但是……要注意海上風浪!”
頓時歡聲雷動。
無數人跪拜下來。
海盜向來是漁民們最大的威脅,如今竟然被方隊長殺光了,這一喜簡直是非同小可。
至於方隊長說謊?那怎麼可能!
方隊長說殺光了,那必然就是殺光了!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在一片感謝聲中,方隊長哈哈一笑,轉身而行。
很快與鎮守大殿的人消失在遠方。
只留下碼頭激動萬分的人羣。
無數人熱淚盈眶,連海盜都沒了,日子越來越有奔頭了。
而且方隊長平安回來了,這真是人間第一大好事!
今晚上必須要喝一杯!
碼頭上的人久久不散,一直到夜色深沉,才緩緩散去,興奮的心情,卻依然無法平息。
方徹的心情也是久久無法平息。
想到老魔頭雖然是用自己的臉,但眼中那種神色,卻是無法僞裝,發自內心的歡喜。
方徹突然感覺心中很沉。
當天晚上。
方徹並未給孫無天發消息,而是在自己住的客棧中叫了一桌酒席,在自己房間裡自斟自飲。
午夜。
燭光一閃,房間裡多了一道身影。
正是孫無天。
看着方徹自己自斟自飲,孫無天踱了兩步:“小日子這麼快活?既然知道我回來了,怎麼不找我換身份?”
“參見祖師。”
方徹急忙行禮,道:“是弟子看祖師玩的挺高興的,祖師若是想要多玩幾天,也無所謂的。”
孫無天淡淡笑了笑,在方徹面前坐下,自己拿出一個酒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笑道:“的確是過癮。不過,這畢竟是你的事兒。”
“但這一次,也算是圓了少年時的一個夢。”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怔忡了一下。
隨即舉杯一飲而盡,笑道:“不過,以後你要是忙不過來,祖師隨時幫助你,這種感覺不賴。”
果然老孫是上癮了。
方徹笑道:“這點祖師真可以放心,以後這種機會,還真的有,而且很多。”
孫無天興致勃勃,問道:“怎麼說?”
“總教任命我爲夜魔教教主,重建夜魔教。”
方徹呲着牙笑道:“所以未來肯定是忙不過來的。到時候祖師兩邊替換的時間,還有很多,雁副總教主還對於如此勞煩您很不好意思。”
孫無天咂摸了半天,這才鬱悶的喝了口酒道:“這……這豈不是就是將老夫當做了你小子的長久替身?而且是兩邊替?勞資混了一萬多年,到最後混成了你一個小輩的替身?”
方徹咳嗽一聲:“哪能這麼說,這是祖師對我的愛護……”
孫無天一方面對於生殺巡查的整頓很過癮,很想多來幾次。
但是又對於自己成了替身很不爽,兩種感覺交織着,讓他的心情在‘快樂接受’和‘微微不爽’中來回徘徊。
於是溝通五靈蠱,拿出通訊玉,聯繫雁南:“我成替身了??”
雁南立即回覆:“我正在考慮這件事,當然還是按照你的意願來,你若是不願意,我也會照顧你的面子,讓段夕陽去當替身好了。”
孫無天嚇了一跳,急忙道:“我什麼時候說我不願意了?”
雁南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剛纔還在擔心伱拉不下面子,不願意幹呢。”
孫無天急忙道:“什麼面子不面子的,我自己的徒孫,用段夕陽幹什麼?就這麼定了吧。”
雁南道:“好,那就這麼定了。”
通訊掛斷。
孫無天撓撓頭,總感覺這事兒吧,透着些許憋屈。
但是卻又說不上來,只好埋頭喝酒。
方徹關切問道:“雁副總教主怎麼說?”
孫無天道:“我剛纔是找別人聊了會兒天,沒問他。再說你是我這一脈的人,祖師幫幫你,那是天經地義。”
“多謝祖師。那這樣以後我心裡可就更加有底了。”
方徹喜上眉梢。
孫無天矜持道:“但是你這自己能忙得過來的時候,就儘量不要勞煩我了。”
“弟子明白。”
隨後,孫無天很是鬱悶的陪着方徹喝了一頓酒。嫌方徹酒不好,乾脆從自己戒指裡往外拖。
孫無天的戒指裡全是高級靈酒,方徹放開肚子一頓狂喝,喝完發現自己尊者級一品初階的修爲,居然一下子到了高階。
忍不住眼睛發綠。
孫無天看到這小子的眼神,無奈的又扔出來幾罈子給他,道:“這酒的靈力,也就是第一次最顯著,喝多了就無效了……”
越來越是氣悶。
孫無天感覺自己被雁南算計了,但是又沒有證據。
快樂的事情被方徹收回了,而且還賠上幾壇靈酒。
孫無天氣悶悶的吃喝一頓,將生殺令一巴掌拍在桌上,連招呼也沒打一個就走了。
他準備回去好好的捋捋。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方徹安心下來,然後纔開始從容拿出通訊玉,將老爹從通訊名單裡調了出來。
從去參加養蠱成神計劃,孫無天替自己開始,一直詳細彙報到了現在。
足足發了十幾頁。
便是一封長長的家信。
他知道方雲正這段時間肯定不好受,一方面要瞞着方淺意,兒子的消息一直壓在他心裡,但是他也不敢發消息問。
因爲兒子的處境,容不得半點差錯。
所以方徹彙報的很是詳細。
“……我給老媽整了一朵帶着天顏丹的瓊霄花,瞅機會給送回去。您知道怎麼服用吧?”
方徹在這邊一大段一大段的發消息,方雲正那邊就好像沒收到一般,沒有絲毫迴音。
但等到這句話發過去之後,那邊突然很迅速的回了一句。
“你老子我還沒這麼蠢!”
方徹嘿嘿一笑,這老登,果然在看。
估計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咂摸……
方徹猜的沒有錯,消息一來,方雲正一骨碌爬起來就去了書房,偷偷看兒子的消息。
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都在細細的揣摩。
兒子來信了。
能看得出他儘量的將自己的遭遇說的很輕鬆,很快樂,而且着重說收穫和提升修爲……這是在怕我擔心吧?
還有這裡,明顯有點語焉不詳,應該是有問題的。
這段之後,停了一會兒,結合下文來看,應該是遇到了大事,但是不想要我擔心,所以停留這會兒在考慮措辭……
方雲正一邊看,一邊從字裡行間仔細揣摩兒子的拳拳孝心,看着看着,就沉浸了進去。忍不住嘆息一聲……
這是……多少風雲激盪,多少生死危機?
老爹我也是江湖激流闖蕩過來的人,你現在的處境,比老爹闖蕩江湖的時候複雜了十倍以上……怎能不危險?
“……還有一些可以修爲恢復的藥,上次的神力之精,被我忘記了,這一次一起給你帶回去,你本源能恢復的快些……”
方雲正滿心熨帖,忍不住幸福的微笑。
按照他的修爲,自己修煉,兩三年就可以恢復全盛時期了,但是兒子的孝心,我得收着。有了這玩意,也真正能恢復的更快……
“以上,就是我這一行的經過了。你看看,酌情彙報九爺。尤其是,我這邊有太多的物資,讓九爺趕緊派人來接收,保證給他一個大驚喜。”
方徹道。
“哼哼……居然叫九爺……這麼見外,叫大伯就成了。”方雲正心裡思量着,給兒子回覆:“好,我立即彙報九哥。”
“別的沒事了,這裡還有些靈酒,屆時一起給你送回去喝。”
“爹孃多保重,孩兒在外好得很。工作很順,不管是這邊那邊,都很和善的。關係處得好極了。”
放下通訊玉。
方雲正一聲長嘆。
“最後這段話,說的真是有水平……方屠之名,現在已經震撼天下,殺的整個大陸都爲之顫抖了……而唯我正教你也殺了一個屍山血海出來……”
“就這,虧你能說‘不管是這邊那邊,都很和善,關係處的好極了’。真真是我兒子,這遺傳是真的好,說謊話半點也不打磕。”
書房的門被推開。
方淺意睡眼惺忪:“怎麼一覺醒來你跑這來了?”
方雲正神色自然,臉不紅心不跳:“起夜撒個尿,結果睡不着了,來看會兒書,你看這君臨自傳這首詩寫的真好:一點寒芒先至,隨後槍出如龍……”
方淺意完全不感興趣,打個哈欠道:“兒子有消息了嗎?”
不愧是親媽,都睡迷糊了還在問兒子。
“還沒,據說現在在白霧洲那邊執行任務,那邊已經差不多了。估計也就幾天的事兒了吧。”
“放心吧,有消息第一個告訴你。”
“好吧……繼續睡吧,這才啥時候……”
方淺意說着說着就又要睡過去了。
“好好。”
方雲正乾脆抱着媳婦回到臥室,然後躺下……
……
清晨。
方徹恢復了本來面目,走在大街上。
腳上穿着十全靈靴,身上穿着鎮守者制服,領口金星閃耀,袖口刀劍交叉。
外面是深邃如夜色的大氅,有暗紋星芒閃爍。
身材挺拔,面容冷肅。
大踏步走在街道上,兩條大長腿,居然走出來儀仗隊的氣勢,千軍萬馬一般,排空前進。
然後方徹就真正感覺到了現在與兩個半月之前的不同。
大街上的人稀疏了不少,而且更加井然有序。
隨着他走過,所有人都用尊敬愛戴但也敬畏的目光看着。
沿途不斷的有人壯着膽子打招呼。
“方隊長好!”
“方隊長這麼早。”
“方隊長……”
“……”
方徹大步前進,揮手招呼,所過之處,人們都紛紛讓開道路,一臉尊敬的躬身讓行。
空中的孫無天看着這一幕,眼中全是羨慕。
“哎……啥時候來第二次……”
一路到了鎮守大殿。
方徹面容冷肅,大步而入。
鎮守大殿的所有人都是敬畏的湊上來:“方隊長。”
“勞累這麼久,怎不多休息休息?”
“……”
原鎮守大殿殿主吳智雲也在人羣中,面容慘白,連眼睛都不敢看方徹。
副殿主彙報:“吳殿主的處罰文書下來了。”
方徹冷淡道:“怎麼說?”
“戴罪立功,代行殿主職務;三年功勳值要累積五千,十年三萬,百年內不得官復原職,不得晉升,不得調離。有任何不法,即刻斬首示衆。”
方徹不滿的冷漠道:“這麼輕?上面果然還是玩這一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一套!”
在場衆人都是低下了頭。
其實這……真的不算輕了,吳智雲雖然有錯,但是在這白霧洲多年,左支右拙,艱難支撐,也的確是不容易的。
上千的世家大族啊!足足存在數萬可以以一人之力夷平鎮守大殿的高手!
吳智雲只是一個鎮守大殿殿主……能支持到現在,已經太不容易了。
除非換一個雲端級別的高手來做鎮守大殿殿主,否則……面對這樣的如同暴風怒潮的力量,讓吳智雲又能怎麼辦?
方徹一怒,全場鴉雀無聲。
方徹沉吟一會,淡淡道:“吳殿主!”
“屬下在!”吳智雲躬身上前拱手行禮。
“既然上面做了如此決定,我也不再過問,但是請你記住……鎮守者的職責,不是苟且!”
“是!”
方徹緩緩道:“我也給你一個承諾,剩下的世家大族,若是有不聽使喚的……你告訴我,我再來一次!”
頓時,鎮守大殿所有人都是身子顫抖一下。
一股涼意從尾椎骨升起直到天靈蓋。
再來一次?我的天啊……
但吳智雲卻是渾身一震,猛然擡頭,慘白的臉煥發出光彩:“有方隊長這一句話……我吳智雲必不辱使命!”
“定要鞠躬盡瘁,守住方隊長不遺餘力創造的這白霧洲的一切!”
“以後,好自爲之吧。”
方徹淡淡道:“將這段時間的卷宗,都收過來,我看看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是。”有人領命去了。
其他人更是心中嘀咕。
白霧洲就好像是過篩子一般,被您一遍一遍的篩了三個月了。
還要查遺漏之處?
看樣子,還是沒殺夠啊,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這位方隊長的殺心,那是真的重啊。
鎮守大殿這些人,在這整整三個月的時間裡,基本除了整理資料,然後不斷的整理文書之外……就是幫着方隊長找屍體了。
其他的啥也沒幹。
方隊長所過之處,白霧洲鎮守大殿全體人員進去搜索屍體……搜救那就不必了,基本沒活的。
然後就是清點財務。
整整三個月,基本都是通宵過來的,但是還是幹不完活兒;從官府又調了一萬人過來幫忙,這纔算是跟上了方隊長的進度。
而且,方隊長的繳獲,雖然他從來不查,也從來不看,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伸手從裡面取一兩銀子!
換做以往,這可是肥缺,誰遇到這種事不撈個盆滿鉢滿?
但是方隊長的繳獲,就連那些官員,也不敢有半點小心思!
這真是全家掉腦袋的事兒。
因爲方隊長最開始的時候,就只查了最開始的一次賬單,然後將鎮守大殿的三個執事當場一巴掌拍死,屍體吊在了旗杆上掛了三天!
全家財產充公!
再加上這段時間,基本每一天都是數以百萬計的死人,誰敢偷拿方隊長的銀子?
就算是不拿,都要嚇死了。
借調來的人員,一天天的只是背屍體,居然還嚇瘋了三個!
有四百多人天天背屍體背的吐,一邊背一邊吐,到後來不得不退出,因爲身體真受不了了……
話說有誰可以每天背幾百具屍體面不改色的?無數的屍體,每天都一座小山一座小山一般的拉出去……
方徹在進入大廳之前,淡淡吩咐:“將這段時間的繳獲,屬於鎮守大殿的和我們生殺巡查的都統統裝車,明日一早啓程!”
“現在已經裝好了七百車,就昨天從海上繳獲的還沒裝車,但也能裝一百來車,一天就能裝完了。”
吳智雲道:“我已經安排將一些金銀等物都換成了銀票,但是目前也只能換一萬兩千億……沒銀票了。所以才裝了這麼多車……”
吳智雲苦着臉道:“所以沒換的還有一半。”
“鎮守大殿那一份,留下了嗎?”
“按照半成份額,都留下了。資源留的少些,儘可能都是折算的金銀,這樣也可以讓方隊長回去的時候車隊小一些。輕鬆一點。”
吳智雲和鎮守大殿的人提到這件事,都是笑逐顏開起來。
一開始感覺鎮守大殿只留半成,實在是太吃虧了,而且打破了慣例,但是……現在看來,這半成,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
鎮守大殿的倉庫,居然被這半成灌滿了,而且又新開了兩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