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柔搖頭,竟是有一種想要將秦以寒留下來的衝動。
一旁的阿全跟在她身邊多年,自然是從一個眼神便是能夠看出來白菲柔的想法,於是笑道:“小姐,都說出口的事,還是不要有悔了。”
白菲柔微微一笑,嘆氣道:“這小子,倒是不錯。”
阿全也是笑道:“要不然我們家宛白也不會看上他。”
說罷兩人便是朝着門裡走去,顧宛白和子劍一起下廚,已經將一桌子的好菜都準備好了。
看到白菲柔進來之後,顧宛白也是問道:“媽,以寒沒有留下來嗎?”
白菲柔道:“你也是這麼心急,後日就要成婚了,就好好在家裡陪陪我們不好?你和秦以寒那臭小子以後還要相處一輩子,你着急什麼。”
顧宛白臉一紅,尷尬的道:“那倒是不急……”
白菲柔笑道:“行了行了,今日我便嚐嚐我們家婉兒的手藝如何!”
雖然說白菲柔決定顧宛白依然沿用養父母給她的名字以作紀念和感謝,不過還是習慣稱呼她爲婉兒。
於是一家人便都是落座。
顧宛白的手藝着實不耐,白菲柔幾人都是不得不佩服。席間都瀰漫着和諧溫馨的氣氛,只不過,當顧宛白爲白菲柔夾菜的時候,這個女人卻是突然一愣,雙眼一溼,竟是落下淚水來。
顧宛白驚訝的問道:“媽,你怎麼了?”
白菲柔的情緒很容易發生變化,她一邊擦着淚水一邊道:“本該是我這個當媽的照顧你,這麼多年沒有照顧你,反而現在輪到你來孝敬我,但是以往失去的人生,卻再也無法被彌補了。”
白子劍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悲從中來,看着自己這個失散多年的姐姐,心中也更痛了。
顧宛白卻是溫柔的笑着,看着母子兩人,又看着阿全,輕聲道:“媽,子劍,全叔。過去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錯,別說無法彌補,就算可以被彌補,也不是該你們。
總之,我們一家人在十多年後還能夠團聚,這難道不已經是命運的恩賜了嗎?大家應該開心一點纔是,我都要出嫁了,也很享受現在一家人在一起的溫馨氣氛,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
白菲柔抓着顧宛白的手道:“你依然還是那麼懂事。”
白子劍也是將眉毛一挑道:“姐,你別說,就算你不在身邊這些年,我聽到的最多的還是這句話。你這個失蹤的姐姐的地位在我們媽的心裡,可是一直比我這個在她身邊的人要重。”
白菲柔故意嗔怒的瞪了白子劍一眼:“還不是你這小子不讓人省心。”
衆人都是笑了起來,不知不覺,那溫馨快樂的氣氛便又重新回來,這讓衆人心中都感覺暖暖的。
……
第二日,秦以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是要一起挑選婚紗;可是白菲柔卻是堅決等到秦以寒將他的西裝挑選完之後,再帶着顧宛白去那家店進行挑選。
中午時分,白婉柔和白子劍
便是帶着顧宛白出發了。
老實說,顧宛白心中竟然還是十分的激動。畢竟結婚是女人一輩子當中的大事,而挑選婚紗也是重中之重,即使是顧宛白這般喜歡樸素的女人,心中也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穿着婚紗在婚禮上抱着心愛男人的手的畫面。
只是顧宛白一直以爲那是很遙遠的事情,卻不曾想這一天竟然這麼快就已經到來。這甚至讓她感覺到有些措不及防。
說不清心裡究竟是緊張還是惶恐,就像有無數的小鹿不停的在心口撞來撞去,讓她是難以安寧。
雖然說也是服裝設計師,那些優秀的婚紗設計作品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但是當進入那家婚紗店,看到琳琅滿目的婚紗之後,顧宛白的少女心果然還是氾濫了。
那些潔白輕盈得如同雲霧一般的婚紗穿在身上之後,顧宛白只覺得自己彷彿真的變成了仙子,如同遊走在雲端一般。
實際上根本用不着挑選,只不過是試穿而已,秦以寒早就讓人訂做了,而且速度十分之快。
只不過,顧宛白不得不佩服的是,秦以寒讓人定製的婚紗在她這個服裝設計師的眼中都找不出來任何的缺陷,在白菲柔這般挑剔的眼中也近乎完美無瑕。
所以婚紗很快就被確定了,之後又是禮服等一系列服裝,在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着裝要求,這些秦以寒都已經考慮得周全,只不過是等顧宛白過來敲定而已。
如此一來,倒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
另一面,秦以寒將婚禮都佈置好,將請柬也都發出去了之後,整個A市沉寂了幾日的媒體正在慢慢安靜下來的媒體突然又是炸開了鍋。
因爲前不久的秦以寒剛剛和姚雅暔離婚,而後姚雅暔又突然從公衆的視野之中消失,姚家也是突然沒了動靜。
夢華娛樂城的爭鬥也告一段落,秦宮兩家共同開發。本以爲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秦以寒和顧宛白兩人婚禮的消息在這般局面下受到了更多的關注。
當然秦以寒本想着是要低調完成婚禮,不想多生是非。但是一些請柬發出去之後,難免是會被媒體捕捉到。
不過轉念一想,秦以寒卻也覺得這並非完全是一件壞事。他本就是和顧宛白堂堂正正的結婚,婚禮也是對女人一個一生的許諾,越是隆重莊嚴排場越大越好,畢竟這事一生之中只有一次。
佈置好了一切,準備明天婚禮的時候,秦以寒所在的南臺山別墅也已經佈置完畢了,這裡面的裝潢全都是重新整理了一遍,自然是按照顧宛白的喜好,就連走廊和客廳的壁畫也都是顧宛白喜歡的畫家的作品。
秦以寒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菸,沉思,也是忍不住幻想明天婚禮時候的場景。之前他和姚雅暔結婚的時候是絕對沒有這麼激動的,他甚至感覺到自己越是想得多,心跳也就越快,就像是去完成一件偉大的事業一樣。
不過這種激動和不安之中,是帶着幸福的喜悅的。
就
在這個時候,秦以寒的電話突然響起了,電話裡面傳出來林楚涯的聲音。
“以寒!秦叔叔已經找到了,需要聯繫他嗎?”林楚涯問道。
秦以寒心也是一緊,想起了那個男人比自己還要陰沉冰冷的臉。他緩緩嘆氣道:“他現在哪裡?”
林楚涯道:“我查到一些他人在英國行動的蹤跡,但是一直聯繫不上,也是剛剛發現他已經在前往國內的航班上,並且,目的地是A市!”
秦以寒道:“也就說,他已經知道了。”
林楚涯道:“也許,秦叔叔既然常年在外遊走,消息應該也是很靈通的,還需要通知他嗎?萬一他不知道,畢竟你的婚禮,他還是出現會好一點。”
秦以寒搖頭道:“不!不用理會,既然他自己知道回來,也該知道來見我!”
秦以寒說罷也是掛斷了電話,握着手機的手卻微微有些顫抖。
想起那個叫秦莫焱的男人,秦以寒的心情總是會變得很複雜。
他感到有那麼一絲喜悅,因爲自己的父親能夠來參加婚禮,又感到憤怒,這麼多年,他一直棄秦家,棄自己而不顧。
同時,對秦莫焱,秦以寒更多的還是同情,以及好奇。這個男人在秦以寒記事起,印象之中就是那麼的陰沉神秘,似乎揹負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獨自在堅持着。
秦莫焱的確是將秦家毀於一旦,這一點秦以寒自然和其他人一樣是憤怒的。
但是,他覺得自己多少能夠了解自己的父親,他一定有難言之隱纔會做出當年那些荒唐的事情。不過,這卻又不能成爲秦以寒原諒自己父親的理由。
不管怎麼說,秦莫焱不管作爲秦家當家人還是秦以寒父親的這些角色上面,是徹徹底底的失敗的。
在三年前甚至專門出現是爲了阻止秦以寒和顧宛白成婚,甚至還欺騙了秦以寒,告訴他,如果和姚雅暔結婚,將會將母親的下落告訴給他。
事實卻並非是這樣,在秦以寒因爲各種原因和顧宛白割裂,走上了和姚雅暔婚禮的時候,秦莫焱卻又消失了。
這一次,秦以寒卻是再也難以忍受。不論如何,當見到秦莫焱之後,秦以寒決定自己一定要知道所有該知道的。不管秦莫焱到底揹負了什麼,他也要從他口中得知。
想到了這裡,秦以寒又將電話打給了林楚涯!
“他具體是哪一航班,什麼時間到A市!”秦以寒簡略的問着。
“明天早晨四點鐘到達機場。”林楚涯道:“你……要先見他?”
秦以寒點頭道:“如果他這次還是爲了阻止我的婚禮,我不會歡迎他的到來。”
“我陪你一起去吧,以寒!”林楚呀道。
秦以寒想了想,搖頭道:“不!”
說罷,秦以寒掛斷了電話,而剛好此時,外面的竟然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那些溼潤的聲音,讓秦以寒感到莫名的煩躁。
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