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言,感情是感情,交易是交易,弄到一起將來就不好算帳了。”我聲音異常冷靜。
劉季言是典型的青年才俊。他能夠用這麼短的時間在海市甚至全國的房地產市場佔有一席之地必有過人之處。這個社會,來自美、色方面的誘惑太多,如果他褲腰帶這麼鬆,連女人這一關都過不去,恐怕早被人算計得渣渣都不剩了。
果然,我的話一出口,劉季言就停了下來。
他很壓抑的深吸了一口氣,在我耳邊冷冷的說:“不動感情,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可以嗎?”
“不可以.”我堅決道。
他嘆氣道:“現在我特別恨自己是個君子。”
說完他迅速爬了起來,在我臉上用力拍了兩下,像是親暱又像是懲罰,然後轉身去了衛生間。
趁着這個功夫兒,我馬上打開了臥室的燈。
一個女人在單身男人的牀上睡覺,太特麼危險了,我還是麻利的去找一條毯子地板上湊合一晚上吧。
劉季言在衛生間呆了很大一會兒,頭髮溼漉漉的出來了。
在臥室裡轉了一圈沒找到我,在客廳裡找到被毯子裹得像個糉子的我時,他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阮若珊,我忽然發現你咋這麼可愛呢。剛纔那麼豪放的躺在我牀上,這會兒都沒事了又裹得跟蠶寶寶似的。”
“剛纔我以爲你不會回來呢。”我白了他一眼,把每家公司獨一份兒的招標書摟在懷裡說,“我睡了,晚安,劉大總裁。”
“聊一會兒吧,我精神了,睡不着。”劉季言光着腳,穿着一套銀灰色真絲睡衣直接坐在我身邊。
“我困了。”我把頭轉向一邊。
“項目的事,你怎麼看?”他一本正經的問完,站起來去沏茶。
我一聽他不是亂扯,一骨碌爬了起來:“雖然有你保駕護航,也一定不會太順利,我對這塊地勢在必得,就算豁出去半條命也要拿到手。”
他剛把茶壺放下,白桃烏龍特有的香味就傳了過來。我吸了吸鼻子有點饞的說:“你愛喝這個?”
“嗯。”他應道。
“真巧,和我一樣。”我嘻嘻一笑,拿起杯子給我們兩人各倒一杯。
“要不這樣?”他抿了一口茶,“我保證這個項目你坐在辦公室一分力不出能拿到手,咱們假戲真做一下?”
“做夢!”我白了他一眼。
劉季言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冷着臉,一本正經霸道總裁的樣子,今天晚上他突然和我語氣溫和的說着這些話,讓我不由覺得他多了點菸火氣。
“約法三章。”劉季言沒繼續剛纔那個話題,喝完了一杯茶以後繼續說,“第一,離莫雲飛遠一點;第二,不管做什麼項目必須和我商量;第三,在外人面前給我面子,我喜歡乖乖的女朋友。”
我嘆了一口氣:“最後一條做不到。”
“爲什麼?”他問。
“我壓根就不知道乖字怎麼寫,我儘量給足你面子。”我笑着掩飾一下自己的失落。
劉季言自幼的生活條件一定很優渥,他不知道很多東西自己不爭是拿不到手的。
我不想和劉季言對視,甚至連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在這種靜謐的夜裡,有茶有燈光的房間,面對長得不錯又溫柔謙和的聊天對象,人容易失雲戒備,容易被感動。
“你爲什麼不看我?”他問。
“沒什麼,困了。”我轉身看向外面沉沉深夜,默不作聲的喝了兩杯茶,而後對劉季言說,“晚安,劉大總裁。”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回憶的過去,我的過去不想和任何人說,我寧願那些經歷都爛在肚子裡。
劉季言沒再提任何的條件,陪我坐了一會兒就回了臥室。等到房間安靜如初以後,我才捂着眼睛讓眼淚無聲的流了一會兒。
哭完以後,我閉着眼睛對自己說:沒事,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