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可恨的是朱元璋叛盡天下,毫無信義,衆家兄弟準備妥當,隨我張無忌入平江活捉馬臉!”張龍不失時機,乘勢對士兵進行戰前動員。
“殺馬臉、誅小人!”一女子突然站出叫起了口號。這聲音極度嬌氣,在場之人卻盡皆認真附合,沒有半分輕視之意,來的原來是當地名氣頗大的賽月小姐。
賽月恨極朱元璋,此刻激動萬分自發來到張龍身畔喊起了口號,她和趙敏相比卻是有着另一種高貴和美麗,不用說潘天明張天祺等人皆對此女有着一份複雜的感情,就算張士誠地界的普通士兵也皆對她有着一種盲目的崇拜。
“殺馬臉、誅小人!”衆人受其感染,盡皆揮拳吆喝起來。
“明教的兄弟們,給我炸開城門!”張龍興致高漲,隨即趁熱打鐵動員起來。
“教主!”但見那王三附耳張龍耳際,竊竊私語。
“什麼,全沒了嗎?”張龍頗爲不悅。
“您當時命令把手榴彈全部蒐集,兄弟們誰還敢留?”王三一臉無辜:“這回真用完了。”
“也罷,厚土旗的兄弟還有多少?”張龍本想手榴彈炸開城門,王三這一提醒,纔想起手榴彈剛纔全部用來對付王保保了:“厚土旗的兄弟全部集合,今日務必拿下平江!”張龍一幅不容置疑的語氣:“這馬臉太沒人樣,我不拿他天理不容!”張龍咬牙切齒,直恨得牙關緊咬。
“大哥哥!”賽月這一輕喚甜蜜無比,張龍一時不慎竟未覺察。
“教主,賽月小姐她——”潘天明雖然對賽月頗爲傾慕,卻也不敢他想,此刻見賽月眼巴巴望着張龍,張龍竟似沒聽到一樣,那賽月一張俏臉卻已窘得通紅,頓時頭腦一熱,豪聲道:“教主,有人要和你說話呢!”
這話語氣生硬,張龍頓時眉頭一皺:“潘將軍有何話說?”
“不是潘將軍,是我!”賽月語氣終於提了上來:“趙小姐來此之前給大哥哥、給你留了一封信,要我轉交予你!”那賽月從袖子裡一抽,拿出一張綢狀的紙箋來,張龍展開細看,不禁大是駭異。
此信原來是王保保寫給趙敏的,雖然只有隻言片語,對張龍而言卻不啻是晴天霹靂,原來上面寫的是:“敏敏,今張無忌率數千兵馬妄自增援平江,卻是螳臂擋車,你當適時而出,以免玉石俱焚;其老巢應天今被陳友諒圍攻一月有餘,想不日即克,爲安全計,切切儘早離之!”落款之人卻是王保保。
“王三!即刻率領厚土旗兄弟,老子要一個時辰拿下平江!”張龍急如火燎,卻不知信上內容是真是假:“劉先生呢,劉先生哪去了?”張龍這纔想起劉基和常遇春等一干屬下已然不在,卻不知所爲何因。
“教主,劉先生留下了一封信!”一個親兵雙手捧信,已然跪在張龍面前,張龍拆信而讀,發現卻也只廖廖數語:“陳友諒殺徐壽輝倪文俊,復率大軍圍攻應天,軍情緊急,教主見信望速回,屬下先行救急,平江之堅,不急於一時!”
“好個陳友諒!”想起自己多次提醒徐壽輝等人注意其行蹤,最終卻還是爲其所害,不禁惱道:“人算不如天算,徐壽輝你真是死不開竅!”一邊越發咬牙切齒:“朱元璋陳友諒盡皆卑鄙小人,老子哪個也不會放過!”
“速戰速決,給老子把馬臉活剮了!”張龍大手一揮,厚土旗衆人趕緊忙乎起來。
這當口那賽月搶步上前,大聲道:“大哥哥,平江現在不能攻!”
張龍正在氣頭上,欲待不理,發現那賽月淚光盈盈,卻是真情流露。
“好吧,還有什麼話你說吧!”張龍柔聲答道。
“這平江四面環水,從地下土工作業勢必挖到護城河裡,憑這幾百兄弟欲從河下穿越,卻是難上加難!”見張龍稍有所動,賽月又道:“平江有封門、虎丘、婁門、胥門、盤門、西門、北門等十餘入口,僅憑明教數千兵力和這幾萬士氣不高的援軍,要打散朱元璋或許可以,若要活捉他,卻也是難上加難!”
賽月正要再往下說,卻被張龍阻止了:“謝謝你!”眼神裡盡是感激之色,說道:“若非小姐之言,我張無忌今日幾乎鑄成大錯,下面的,我替您說了吧!”
張龍話鋒一轉,向衆士兵道:“兄弟們,到時候我們要趕往應天救急,一旦我明教精銳離開,他馬臉肯定乘勢再次攻入平江,咱這不白忙活了嗎!”
“這平江城今日不打了!”張龍一臉果斷神色,突然說道:“待我收拾了陳友諒,再和這馬臉算個總賬,平江的兄弟有多少願意隨我張無忌前往應天救急的!”
“我願意!”潘天明和張天祺幾人的部隊山呼海號,竟似商量好了一般,幾萬部隊發出震天的應聲。
“那好,從今日開始無分彼此,大家皆是明教的兄弟了!”張龍爲之感動,說道:“平江衆家兄弟若能隨張某前去解了應天之圍,應天百萬軍民將萬分感激,明教衆兄弟將萬分感激,張某更是萬分感激!”講到這裡已是聲淚皆下。
“願隨教主粉身碎骨!”在場之人羣情激憤,他們被張龍和明教教衆剛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此刻這麼快有了回報明教的機會,卻是沒有一個猶豫,剛纔那支一觸即潰的部隊此刻好像蕩然無存。
“殺迴應天,活捉陳友諒!”不知誰喊了一聲,衆人皆跟着吼了起來,這聲音響徹無比,卻把城牆上朱元璋的守兵門聽得樂開了花:
“明教要回去了,不打平江了!”盡皆歡呼雀躍,早有守兵飛報元帥府,朱元璋嘆息一聲:“若非怕收容王保保引火燒身,我朱元璋如何會如此之快和元庭翻臉!”卻又嚴厲命令道:“繼續剿除城中張士誠餘黨,同時嚴密注視明教動向,也要當心附近元兵調動!”此刻彷彿處處是敵,那朱元璋緊鎖雙眉,自語到:“我朱元璋今日緣何到如此地步了!”微閉雙目,感覺一陣頭暈腦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