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蘿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白暉又叫住了他吩咐道:
“還有,遍尋天下,就說我白暉要請莊周公論道。”
“諾!”
莊周這個時候還活着,白暉需要一個神化體系,一個可以解釋世界起源的神話體系,莊周是唯一的人選,不二人選。
文蘿退離之後,白暉盤膝而坐,很裝逼的五心向天,然後默默的說了一句:萬法自然!
過了幾天,白暉沒等到田文卻把魏冉等來了。
魏冉一進屋就開心的不得了:“你不厚道,這事也不告訴本侯。”
白暉笑呵呵的迎了上去:“那敢勞動您老人家大架,今個有喜事?”
“不勞動,這無論是平薛地,還是伐魯我都喜歡。你不知道,前些天我這個還睡不安穩,總感覺被田文狠狠的算計了一道,今個可是開心,誰也別攔我,我要親自帶兵去平了薛地,這話也有說,我家大侄受了這麼大委屈,這個作長輩就要替他出氣不是。”
白暉聽完之後,只是笑。
魏冉也是笑個不停,這平薛地的事情他不能錯過,他和田文鬥了這麼多年,萬萬沒想到田文最後的下場竟然是這樣。
講理。
沒錯,白暉用自己的個辦法和你講道理,先綁了再打,打過再和你論理。
看嘴硬,還是刀硬。
不過魏冉還是服自己這個姐姐,這亂局誰能想到,這時機把握的妙,這人選挑的好,白暉出招一力破十會,亂局瞬解。
厲害。
只是,白暉在等什麼?
爲什麼還不動手。
秦國、楚國、韓國的貴族們猜測是,大河衛還沒有到,白暉在等自己的大河衛。
事實上呢。
這也是宣太后選白暉去講道理的重要原因,白暉這心軟的病一時半會肯定治不好,不是一句打板子就能讓白暉心腸硬起來的。
殺人全家這種事情,白暉作不出來。
但,宣太后也留了一個考驗給白暉,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名利雙收。
白暉不是在等,其實是在糾結。
進攻的命令就是一支令箭的事,但進攻之後呢?
再說田文。
田文易裝進入了邯鄲,邯鄲死了公子勝,死了不少公族,爲了讓這血腥味淡一些,對普通民衆的管制反而減弱了許多,否則田文想進邯鄲當真是不容易。
田文就住在趙奢府中。
趙奢家裡除了一老僕,幾個親信的親兵之外,再無他人。也無客上門,門庭冷清。
趙奢的老僕爲田文燙了一壺酒,準備了幾個小菜。趙奢喝的是茶。
趙奢舉着茶杯:“這茶杯,這茶,皆是出自白暉的商隊。”
田文沒接話,默默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趙奢又說道:“還不如當時就死在那裡更好一些。”
“死不了。”田文一開口不用解釋,趙奢就猛的一下反應過來了。
他也是領兵的人。
白暉以三千人包圍兩萬五千人,而且零戰損完勝,趙奢想通了:“也就是說,當時我與公子根本不可能逃離?”
“悔嗎?”
“悔!”
趙奢是真的後悔,如果公子勝爲王,就算不爲自己的利益,公子勝睿智,趙國也定會強盛。
田文再問:“爲什麼會這樣。”
“公子身旁必有白暉的人,公子派人去請王上不要過去,王上確實沒去。但卻是相國田不禮勸說,認爲王者不應該身臨險境,王上沒有見過公子勝派去的人。”
聽完趙奢的話後,田文搖了搖頭:“見到也可以說沒見到,趙王要的清除異己,原本支持趙王何的趙國公族怕是已經死光了。眼下的臣子,多是原趙王的親信。”
趙奢很無力的說道:“爲什麼,我還活着。”
“這田不禮,看不透。原本在宋國的時候,他並沒有顯露什麼過人的才幹,但這兩年身爲趙相,雖然不是非常出色,但也算一位合格的相國。在數次與秦交鋒當中,也沒有讓趙國落於下風。他爲什麼要保下你呢。”
趙奢也不知道,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
趙奢問田文:“薛公,你現在如何面對?”
田文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眼下秦軍有五萬在彭城,楚國原本在彭城就集結了十萬大軍,又有十萬正往彭城而去。白暉的精銳三千就在野王,韓王也表示會支持五萬兵馬。
田文突然笑了,笑的很大聲。
趙奢不解:“薛公爲何發笑?”
田文解釋道:“我在笑,薛地只是我一族小小的封地。就算加是魯國,魯國有什麼。大秦戰神武安君白起親自領軍,三十萬兵馬打這麼一塊小地方,難道不值得發笑嗎?”
趙奢心想也是,這麼多兵馬打一個彈丸之地,殺雞用牛刀之勢。
田文說道:“我相信,白暉不會爲難我的族人,雖然我與他是敵人,但他的爲人便是這樣。反而,我的族人會爲難我,他們會怪我、罵我、恨我。他們會比白暉更急着逼我現身,逼我去死。”
趙奢落淚了。
他可以體會到這裡被自己逼死的悲慘。
公子勝就是被自己兄長逼死的,田文也會被自己的族人逼死,這比讓敵人殺死更難受。
再說野王。
白暉遲遲不動手,連秦王都有些摸不準白暉想幹什麼,所以親自到了野王。
秦王見到白暉就直接開口問道:“你在等什麼?”
白暉搖了搖頭:“我不是聖母婊,也不是白蓮花,但就是有點下不去手,拿田文的族長出氣,這事將來我可能會良心不安。”
“屁話,依秦律,刺殺朝堂重臣全家問斬,連爲兄這麼仁慈的人都下得去,怪不得太后說要打你的板子,你這是婦人之仁。”
魏冉只當什麼也沒聽到,樂呵呵的在一旁看笑話。
白暉說道:“我有一計。”
“講來聽聽。”秦王氣呼呼的坐在了一旁。
白暉沒有立即講,高呼一聲:“關門。”
白暉這是臨時抱佛腳,拿幾十年後的一個故事出來說事。
“王兄,田文的族人之中,肯定有與田文長的非常相似的人。”
“對。”
“那麼這一計就是……。”白暉突然笑了,他此時純粹是在惡搞,只當是再拖幾天,逼田文現身,殺田文就是了,沒必要針對田文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