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節 大趙之忠臣

趙王正準備反駁,卻見田不禮站了起來指着白暉的鼻子就罵:“無知小兒,你可知我趙民不畏戰,人人敢戰,只要有我王一聲令下,邯鄲城便可起五十萬雄兵,何來區區二十萬之說?”

若放在以前,田不禮絕對不敢這麼指着白暉的鼻子罵。

氣勢。

僅是白暉征戰殺場,至今無敗績的這一點,就讓田不禮怕的要死,怕這樣的語氣會引起秦國不快,然後秦趙反目,開打。

最最可怕的是,白起此時就在河曲。

“噢!”白暉笑了:“那這意思是,我王可以回咸陽了,趙國一力阻擋匈奴、樓煩、林胡的聯軍?”

“我趙國男兒,不怕死。介時本相當親臨前線,爲我王擋下敵軍,縱然萬死也無悔。”

田不禮這副大義凜然的神情,讓趙王章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沒有選錯人。

此人,絕對是忠心的好臣子。

白暉哈哈一笑:“好,你們趙國厲害,敢打。但想過戰損嗎?”

“這個……”田不禮配合的很好,當下就是一副很尷尬的表情,但還是很強硬的說道:“我趙國男兒,不怕死。”

趙王擺了擺手:“這是談,不要吵。”

趙王章心中明白,戰損過大的話,就必須要調齊地趙國回來,然後再從各地徵兵,這樣會嚴重的影響趙國的國力。

秦王也順勢說道:“當年寡人回秦爲王,趙主父對寡人有恩,秦趙本友好,既然匈奴來犯,我秦國也不忍心看到趙國生靈塗炭,若兩國合力,兵雄將廣,那麼戰損必然會很低,這樣的話對秦趙都有好處。”

“秦王尊上!爲何你秦軍作戰,就會戰損低呢?”

秦王淡然一笑沒接話。

白暉拿起酒尊喝了口酒,冷冷一笑:“就憑我秦國,我與兄長領軍,夠嗎?”

這話霸氣。

趙王章何嘗不想自己趙國也有這樣的良將,自己也可以說一句,我趙國有某某領軍不懼等等。

田不禮的口氣沒剛纔那麼強硬了,說了一句:“我趙國有大將廉頗。”

“那麼,你以爲,或是讓廉頗自己說?”

白暉臉上流露出淡然的笑意。

田不禮啞巴了,無論他和白暉是什麼關係,此時都讓他啞口無言。

同樣的,趙王也一樣,這話成了死結。

廉頗還算不錯,但能和白起、白暉兩兄弟任何一人比嗎?

“說這些作什麼,秦趙本友好。”秦王給這份尷尬留了一個臺階,趙王立即接話:“是,秦趙本友好,咱們說正事。”

“行,說正事。”白暉整理了一下衣服盤腿坐下。

而其他人,卻是跪坐。

爲什麼呢?

白暉跪坐不出五分鐘,就會腿發麻,嚴重不習慣這種坐姿。而其他人爲什麼要跪坐,不說禮節方面的問題,而是這個時代的人沒褲子。

如果盤腿坐的話,怕是會不雅。

而白暉……有褲子。

“秦助趙,也是爲了自保。並非完全是爲了我趙國,所以少良造的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

田不禮繼續扮演着趙國忠相的角色。

白暉大大咧咧的坐着,向趙王一拱手:“王上,外臣問一句不恭敬的話。”

“但問無妨。”

“在數年前,趙國曾經設立九原郡,後放棄。而後與匈奴作戰,丟了小半個雲中,雖然雲中多是從樓煩搶來的,但丟就是丟了。若是丟了整個雲中,或是再多一些城池被匈奴人劫掠,趙國對得起已故的先王嗎?”

趙王臉色很不好看,但白暉的話卻是事實。

“好吧,若是匈奴、樓煩、林胡聯兵來犯,趙國需要秦國相助。”趙王終於鬆口了。

趙王章事實上是比不上被他弄死的趙王成的,無論怎麼說,趙王成都算是一個英明的國君,他趙王章還差些。

“借我秦軍一地駐軍,可助趙國共守雲中。”

“何地?”

“雲右。”

趙王在考慮,田不禮卻跳了起來:“不可能,你秦人太貪婪了,僅是助戰,就要讓我趙國十一座城池,不可能。”

“那王上還是想想吧,我秦軍不着急。”白暉起身就準備走。

趙王沒攔,畢竟是他的相國提出反對的,事實上趙王已經在猶豫了,這個交易不是不可能,秦國開了價,那麼趙國總是要還價的。

秦王也站了起來:“趙王,他日再議。”

“秦王請!”趙王把秦王送到了宮外。

回到宮內之後,趙王問田不禮:“相國,你真的以爲趙國若不調回赴齊之軍,就能對付秦軍?”

“王上,若是現在擺出虛弱之姿,怕是秦國開出的條件我趙國承受不起。”

“在理。”趙王認可田不禮的話,但還是說道:“若秦國最終離去,當如何是好?”

“臣……也爲難。但臣相信,眼下還在談,不過雲右十一座城池,實在太多,臣想壓下一半,或是讓秦國再拿出一點誠意。請王上相信臣下,臣是在爲趙國……”沒等田不禮說完,趙王就說道:“寡人相信你,不過秦國說的是借,不是討要。”

“王上,雖然是借,但將來還回來的時候,王上以爲還是原本的十一城嗎?”

“啊!”趙王章反應過來了。

白暉。

就是白暉。

白暉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刮地一回,天高三尺。

“相國,還是你想的周全。”趙王這會越發的感覺。田不禮有才華,而且忠於自己。

另外一邊,秦王與白暉回到館驛。

秦王問道:“趙主父打不過匈奴?”

“不,趙主父若在,根本就沒有咱們什麼事。他太厲害了,論對匈奴作戰,怕是隻有我兄白起能強過他。其餘人當真比不過。”

秦王不理解了:“那爲什麼趙國守不住九原?”

白暉示意左右退下。

“王兄,臣弟只是推測,準不準再議。”

“你說。”

白暉用水在案上畫了一個簡易的河套地區地圖後說道:“王兄,先說幾十年前,先祖變法奪回了河西之地,但河西北部呢,那是懸在咱們大秦頭頂上的一把利劍。”

“對,你說的是上郡,不過先王之時已經由魏國割讓給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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