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絹片隨風漫天飛舞,看起來就好像雪花一樣。但散完了碎絹片的韓騰卻苦笑了一聲,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經過咸陽的轉遞,收到了水心月傳來的消息,才得知輔公衍的行蹤和動作。
本來韓騰早有聯絡匈奴的打算,只是時機還不成熟,才沒有展開行動,卻沒有想到被輔公衍佔了一個先手,可惜自己這幾年在匈奴部落中做的鋪掂工作,讓輔公衍白白撿了一個便易,因此韓騰心裡的惱火也是可想而知的,但現在韓騰卻什麼也做不了,因爲這時韓騰己經回到了九黎族內部。
隨同韓騰一起回來的,是火烈陽和金昌鬥兩人,留下了木拓山和土行孫在南陽坐鎮,而他們兩人得知了這一情況之後,也同樣十分惱火。
金昌鬥道:“輔公衍這小孑到是真會撿機會動手啊!我們在匈奴里布置了幾年的時間,他到是好,不費力就摘了果實。”
火烈陽則道:“水心月是幹什麼的,爲什麼不阻止輔公衍。”
韓騰搖了搖頭,道:“輔公衍是什麼身份,水心月恐怕也無能爲力,如果她不順着輔公衍的意思,就難逃殺身之禍,除非是我親自在代郡,才能夠阻止輔公衍,看來我們以前太重視了族外的事情,而有些輕視族裡的這些人,以爲他們只是靠着上一輩的地位和權勢,並沒有什麼真材實學,雖然不過是武功高一點,這一次纔會被他有機可趁。”
火烈陽道:“主公,如果輔公衍真的利用匈奴的力量,在草原上殺了高原,那麼這個功勞可不小啊,豈不是要壓到我們頭上去了嗎?”
韓騰道:“那到未必,雖然如果高原真得是這麼好對付的,我們也就不會這麼費神了,雖然說我們確實是低估了輔公衍,但他想要對付高原,恐怕還要差一些。”
金昌鬥道:“如果只有輔公衍一個人,當然對付不了高原,但如果他能夠得到匈奴的幫助,那就另當別論了,要知道在草原上還是匈奴人的天下,高原再強,也難以對抗整個匈奴部落。”
韓騰呵呵一笑,道:“但你也不要忘了,高原是到草原是去尋找白靈族,因此他可並不是一個人作戰,有高原指揮白靈族作戰,你們認爲匈奴有多少勝算?而且還有水心月在,雖然水心月無法阻止輔公衍和匈奴聯絡,但她絕不會讓輔公衍取得成功的。”
幾個人邊說邊走,在山林中穿行了一陣,終於來到了一個山谷的谷口,韓騰道:“我們差不多有十年沒有回來了,只見谷口就已經變了許多,我記得離開這裡的時候,谷口的這一排樹才只有一丈來高的,而且樹葉也是稀稀疏疏的,而現在都己經長成了參天大樹了。”
火烈陽道:“是啊,南方的樹木,長得確實要比北方快一些,不過我們離開的時間也確實不短了。”
幾個人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谷口,向山谷深處走去,走了四五里的路程之後,山勢逐漸的分開,道路越來越開闊平坦,裡面竟然是一個極爲廣闊的空間,雖是十月的金秋季節,但南方氣候炎熱,樹葉尚未雕零,依稀還可見到綠蔭如冠,山澗轟鳴,到是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樣孑。
又走了兩裡,轉過了一個彎道,一道城牆出衆人的眼前,城牆並不算高,還不到兩丈,但卻是用石塊修砌而成,在城前而有一道兩丈餘寬的溪流,但這是城門緊閉,吊橋拉起,一付守衛嚴密的樣子。
金昌鬥道:“有些不對勁啊,怎麼沒有人來接我們,城門也沒有開。”
火烈陽也道:“是啊,難道這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嗎?”
雖然九黎族隱藏在這個山谷中,但在山谷外圍百里的方圓,設有無數的明哨、暗哨、固定哨、遊動哨,保護九黎族的安全,不讓山中的獵人、樵夫、遊客有靠近山谷的機會,同時也是接應護送外出辦事的人員,在昨天韓騰等人就在一個外圍的固定哨休息,而那個固定哨的付責人也連夜將韓騰己經返回族裡的消息回到谷中。
韓騰在九黎族裡雖然根基不深,但他是蚩尤之力的繼承者,身份十分顯赫,足以和長老平起平坐,因此他迴歸的消息,自然是應該在第一時間送給主事的風伯雨師兩位長老,按說風伯雨師就算是不親自在關城前迎接,但也會派人來接待韓騰,或者是吩咐守城的人,見韓騰回來,就應該立刻開城放行。
韓騰心裡也頗有些疑惑,因此來到溪流邊,對城頭上道:“我是韓騰,奉風、雨兩位大長老之命回族,請你們馬上開門,放我們進城。”
過了好一會兒,在城頭上纔出現了一個頭領樣孑的人,道:“你們在城外等着,我這就派人通報風、雨兩位大長老,開不開城,聽候兩位大長老的吩咐。”
韓騰微微有些變色,因爲絕對沒有在這個時候再去通報的道理。而出現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風伯雨師故意這樣安排,有意讓韓騰難堪;二是昨天這個消息並沒有傳到風伯雨師那裡,有人在中途截住了這個消息,因此風伯雨師還不知道,也就沒做安排,於是韓騰又問道:“爲什麼現在纔要通報兩位大長老,難道兩位大長老還沒收到我己經回來的消息嗎?”
守城人“哼”了一聲,道:“這樣的事情,我怎麼知道,也許是兩位大長老太忙了,這些小事根本就來不及管。”
聽了守城人的答覆,韓騰也可以斷定,風伯雨師並沒有收到自己迴歸的消息,否則守城人絕不會這樣回覆自己,而且風伯雨師兩人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難堪,雖然說韓騰這一次回族,頗有一些回來受審的意味,但韓騰在九黎族裡相當於蚩尤的代表,而風伯雨師對蚩尤的崇敬相當虔誠,如果是讓自已難堪,也就是對蚩尤的不敬。因此很有可能是族裡有人以爲這次韓騰是回族受審,以爲可以痛打落水狗,才使出這樣的招數來羞辱韓騰。
這時火烈陽道:“主公,我認出這個小子來了,他當初是桑家的一個家奴,叫做桑寄,是桑家大公子的一個貼身小頤,想不到十年不見,居然當上了守城的小官,也發達起來了。”
韓騰點了點頭,桑家是現在九黎族裡最大的一個家族,現任的族長叫做桑見田,是九黎族的議事堂九長老之一,金昌鬥所說的桑家大公子叫做桑載馳,是九黎族裡重點培養的年輕弟子之一,當初韓騰獲得蚩尤之力,他是最不服氣的一個年輕弟子,對韓騰的敵視出輔公衍還要高。
在九黎族裡有一個流言,居說在得知是韓騰獲得了蚩尤之力,這位桑家的大公孑當時就把桌孑給推翻了,大叫着:“我不服,我不服,一定是蚩尤大人錯了,一定是蚩尤大人弄錯了。”結果被桑長老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並禁閉了他三個月的時間,纔算是消停了一點。韓騰等人看不起九黎族的權貴弟孑,有很大一部份原因就是看不起桑載馳。
不過桑家的年輕一代中資質最好的並不是桑家的大公子,而是桑家的大小姐桑青緹,她也是九黎族裡重點培養的年輕弟子之一,同時也是九黎族年輕一代中公認的第一美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年輕弟子不計其數,居說輔公衍就是桑大小姐的追求者之一,當然也是最有力的追求者之一。但韓騰在離開九黎族的時候,桑青緹還沒有成年,但韓騰也見過桑青緹幾面,那時確實就己經有幾分絕世美女的輪廓了,而有關於桑青緹的傳說,都是韓騰出族之後,得知的一些傳聞。
但聽火烈陽這樣一說,韓騰也基本推斷出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整個事情看來都是桑家大公孑一手策劃的,當然也只有桑載馳纔有膽孑截下傳給風師雨伯的消息,就是要有意刁難一下韓騰。當然也不排除是桑載馳認爲韓騰快要失勢了,於是趁機出來踩上一腳。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韓騰對桑載馳十分鄙視,因爲事情明擺,在進城的事情刁難韓騰,其實也就是讓韓騰難堪一點,事實上對韓騰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打擊,看來權貴子弟還是權貴孑弟,就算是被族裡重點培養,但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而輔公衍只是少數例外的人。
不過既然是這樣,韓騰也不會客氣,擡頭看着城上的桑寄,沉聲喝道:“桑寄,你的膽子不小,竟敢截下送給風雨兩位長老的消息,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桑寄聽了,也不由得臉色一變,回頭看了一眼,但轉回過來以後,似乎又仗起了膽孑,道:“韓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想要進城,我可沒有權力開城,等我去通稟之後再說,你就先在城外等着吧。”
韓騰冷笑了一聲,叫來了火烈陽,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火烈陽立刻點了點頭,道:“主公放心吧,我一定會辦好,不過主公也要小心啊,桑家可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