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公衍笑道:“不知左谷蠡王現在有什麼打算呢?”
冒頓想了一想,才道:“所以我不打算回去匈奴部落,反正回去也是送死。”
輔公衍道:“如果不回去,那麼左谷蠡王可有好的去處嗎?”
冒頓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什麼好的去處,只是想把自己的族人帶出來,自已組成一個獨立的部落。反正草原這麼大,總會有我的容身之地,而且這樣也好,我們自巳獨來獨往,反到自在。”
輔公衍淡淡道:“如果左谷蠡王這樣打算,那就大錯特錯了,匈奴部落乃是左谷蠡王的根基,一但離開了匈奴部落,左谷蠡王就如無水之源,無本之木,無枝可依,而且頭曼單于正好可以以此爲由,將左谷蠡王列爲匈奴叛臣,出兵圍剿左谷蠡王,何況現在草原上由匈奴部落一支獨大,因此左谷蠡王一但離開,草原雖大,但恐怕真的沒有左谷蠡王的容身之地。”
其實冒頓心裡也淸楚,離開匈奴部落並不是上策,自己在匈奴只能統領萬餘軍隊,就算是加上他們的家屬,也不過只有五六萬人,而南下的慘敗之後,己經陣亡了三千餘人,這麼一點力量根本不足以和整個匈奴部落相抗衡,而且這幾年來,自己率領匈奴軍隊,在草原上南征北戰,幾乎草原其他各部落都被自己打過,因此自己脫離匈奴之後,他們不僅不會收留自己,相反很有可能還會落井下石,或者吞併自己,協助頭曼單于一起來對附自己。只是回到匈奴部落,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結果,兩害相遇取其輕,與其回到匈奴部落去接受處罰,不如奮起一摶,把人馬都拉走,遠遁到草原的遠處,重新組建一個新的部落,也許還是一條出路。
不過見輔公衍這樣說,冒頓道:“那麼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輔公衍道:“既然左谷蠡王己不容於頭曼單于,因此單于早晚都會對左谷蠡王下手,就算這一次左谷蠡王能夠僥倖的逃脫,但以後也終難以避免被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取而代之。”
冒頓的眼角猛然一跳,呼吸也不覺粗了許多,因爲輔公衍的話己經很清楚了,就是冒頓殺了頭曼單于,然後奪取單于之位。其實在冒頓的心裡,未償沒有想過要殺了頭曼單于,自立爲匈奴的單于,草原遊牧民族並沒有那麼多的禮法限制,完全信奉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側,只要是威脅到了自身,那怕就算沒有威脅到自身,僅僅只是爲了爭奪權力,父子相爭,兄弟相殘的事情實在是太司空見慣了,幾乎成了草原上的慣例。
而且頭曼單于確實是早就看冒頓不順眼了,只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藉口除掉他而己,這些冒頓也是心知肚明,在這種情況下,冒頓有殺了頭曼單于的想法,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只不過是因爲現在冒頓的勢力還不大,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因此這種想法冒頓也只能埋藏在心裡,不敢表露出來。
但今天輔公衍提起,頓時勾起了冒頓的心事,因此冒頓道:“你說得話,我也想過,不過我現在的實力不足,別說是和單于相比,就是比起左右賢王,還有右谷蠡王,也未必有勝的把握,因此萬一殺不了單于,反而會被其所害,而且就算能殺了單于,我也未必能有絕對的把握,爭奪到單于之位。”
輔公衍哈哈大笑,道:“左谷蠡王的擔心到也不無道理,如果只是左谷蠡王一人來行事,成功的機會自然不大,但現在有我們幫助左谷蠡王,情況自然不同,只要左谷蠡王和我們合作,我可以擔保左谷蠡王不僅能夠殺了頭曼單于,而且還能夠穩坐上單于之位。”
冒頓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輔公衍和水心月,道:“我承認,兩位的武功之高,是我平生所從未見過的,但兩位的武功在強,恐怕也難以力敵千萬匈奴士兵,單于身邊的護衛衆多,因此就算是兩位出手,也很難一舉擊殺了單于。”
輔公衍淡淡一笑,道:“我們華夏民族有一句俗話,叫做‘不可力敵,只能智取’,因此只要謀劃得當,想殺死頭曼單于並不難,當然,要說是有絕對的把握,到也不能,但現在左谷蠡王己經沒有別的選擇,要麼是冒險一博,要麼是忍辱偷生,因此到底怎樣選擇,就看左谷蠡王能不能立機立斷了。”
聽了輔公衍的話之後,冒頓的心裡也涌起了巨大的驚濤駭浪,雖然冒頓知道頭曼單于不容自己,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因此還可以暫時維持下去,而現在的情況不同,自己這次南下遭遇慘敗,正好給頭曼單于有了一個合適的藉口,自己回到匈奴部中,肯定是凶多吉少,而遠逃他鄉,也不是良策,最多隻能做爲一個小部落在草原上苦苦救生,因此不如奮起一搏,如果能夠僥倖成功,殺了頭曼單于,奪取了匈奴的單于之位,自然是好;就算不能成功,但也可以落得一個痛快,總好過束手就擒,或是苟且偷生得好。畢竟冒頓是那種願意將命運控制在自己手裡,而不是交給別人的人。而且現在有輔公衍答應幫助自己,雖然不知道輔公衍有什麼好的謀劃,但畢竟有他幫忙,把握也更大一些。
不過讓冒頓有些不明白的是,輔公衍爲什麼會幫助自己,冒頓並不是一個能夠輕易相信他人的人,何況輔公衍如此神秘,而且來歷不明,因此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冒頓也不能安心的和輔公衍合作,於是冒頓道:“那麼你們爲什麼要幫我,這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輔公衍聽了,不禁又大笑了起來,道:“問得好,我們願意幫助左谷蠡王,自然也是有所圖的,如果左谷蠡王未能登上單于之位,自然一切休提,如果這一次左谷蠡王能夠順利成爲匈奴的新單于,只請左谷蠡王能夠幫我們做一件事情?”
冒頓點了點頭,道:“你們幫我奪取單于之位,我幫你們做事,理所當然,而且我們匈奴人一向都是有恩必還,有仇必報,不過我還是希望先問個明白,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事情,萬一是我力不能及的事,也好先說明清楚。”
輔公衍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左谷蠡王在草原上,是否聽說過有一個奇怪的部落,這個部落的人,無論男女,都是一頭白髮,而且喜着白衣的。”
冒頓點頭道:“這個我到是聽說過,據說這個部落定居在西北方向數萬裡以外的大山中,無論男女都是相貌俊美,而且還善能治傷醫病,並精通獸語,我們都叫他們白頭族或白髮族,以前我還以爲這只是一個傳說,也有匈奴人聲稱曾經到過這個部落,有的匈奴部落還抓過幾個這樣的人,但不知是真是假,但在一年以前,我們匈奴中有好幾個小部落在草原都看見過大批這樣的人經過。”
輔公衍呵呵一笑,道:“不錯,我要找的就是這個部落。”
冒頓道:“不知你找白頭族做什麼?”
輔公衍淡淡道:“我想把這個部落徹底毀掉,因此如果左谷蠡王能夠奪得單于之位,就請左谷蠡王出動大軍,去征伐這個部落,把白頭族部落徹底毀掉,把所有人都殺光,當然白頭族部落的財富可以都歸匈奴所有,如果左谷蠡王對這個部落的女人有興趣,也可以留下幾個,但所有小孩必須全部殺光,讓他們徹底絕後。”
冒頓聽了之後,也不禁沉默不語,因爲有些話他剛纔還沒有說出來,白靈族的傳說在草原上一直都有,不過在草原上關於白靈族傳說都稱白靈族是妖魔的化身,不祥的部族,無論那個部落,和白靈族接觸,都會給自己帶來重大的災難。
原來白靈族遠遁草原數百年,雖然一直都躲在大山裡,並且只許族內通婚,但並不是完全與世隔絕,偶爾也會和一些草原遊牧民族有些來往,另外有時也會有人進山打獵,會誤入白靈族的駐地,因此在草原上還是有人知道白靈族的存在。
在以前還有幾個部落曾經想進攻白靈族。不過白靈族本身的戰鬥力並不差,再加上他們又有訓獸的異能,因此當然可以輕鬆的擊敗這些進攻的部落。
被白靈族擊敗的這些部落,一來是爲自己的失敗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二來也是因爲白靈族的驅獸作戰能力確實過於奇異,因此就傳出了白靈族是不祥的部族的說法。而白靈族也不想和草原部落有過多的接觸,對這些傳言不僅沒有澄淸,而且還有意做了一些行動,來配合這些傳言,於是白靈族是妖魔的化身,不祥的部族這樣說法,也就從此在草原上流傳開了,一直流傳到現在。
雖然冒頓並不太相信這些傳說,但他也並不願意和白靈族有什麼接觸,畢竟在心理上多少有一些彆扭,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輔公衍會提出這樣一個條件。
而見冒頓己經有一會兒沒有說話了,輔公衍也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冒頓在想什麼,因此又道:“不知左谷蠡王認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