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田大人,這麼下去不行啊。”織田義信吧唧了一下嘴脣嘀咕着。
“哈哈~怎麼了織田大人?耐不住寂寞了?”柴田勝家聞言大笑着問道。
“呵呵,確實吧,自從我們接替了猴子進入墨俁城後,就一直傻傻的在這呆着。而主公那邊,長秀他們卻已經攻下的猿啄等城砦。”織田義信輕笑道。一直以來,織田家大大小小的戰役織田義信幾乎是全部參與,而且全都是主要戰鬥力。而此次進攻美濃,織田義信更是將自己剛剛訓練不久的預備役全都拉了出來。
結果呢?滿以爲又能賺取大筆的功勳,可他卻無奈的發現他和柴田勝家這兩位織田家的前兩號名將竟然被織田信長無恥的當作了誘餌丟在了這裡。每天他唯一能做的,不是和柴田勝家對望着發呆,就是站在城牆上看着外面發呆。
“呵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誰讓我們兩個的名氣大呢?如果不是我們兩人同時在此,又怎麼能牽制住齋藤家的部隊呢?”柴田勝家有些感嘆的說道。
是的,自從他們來到墨俁之後,稻葉良通就直接將情報送到了稻葉山城,同時加大了對墨俁城的監視。可惜,所有膽敢靠近的探子或者忍者都會被望月千代女和加藤段藏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使得最後稻葉良通也只能讓探子遠遠的觀望,只要能在他們出兵時第一時間得知就可以了。
而在齋藤龍興那邊接到情報後,也因此不敢立刻出兵支援東美濃,畢竟此次爲了做好誘餌,柴田和織田義信的部隊加起來可是將近5000人的說。如果齋藤龍興真的率領主力部隊離開稻葉山城,萬一稻葉良通在這期間被織田義信和柴田勝家率軍擊敗,那齋藤龍興可就哭都來不及了。
“可我們也不能在這裡傻等着啊……”織田義信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讓他眼睜睜看着其他人在那邊不斷刷着功勳,而自己只能在這邊看風景,他就是不爽啊。好吧,他承認,他對於功勳這種東西有種莫名的追求,就好像玩遊戲的時候哪怕他的功勳已經滿了,卻也還是要拿頭功一樣。怎麼說呢?這是病,得治!
“哈哈~那不如織田大人好好想想我們呆在這裡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獲取功勳吧~到時候我也跟着織田大人您混點~”柴田勝家大笑着說道,隨後就離開城牆準備回去休息了。
“是得想點辦法了……”織田義信嘀咕着,隨後返回自己的房間召來了李華梅、費南德兩人。
話說這一次,在織田義信看來很有可能一口氣拿下美濃,所以他將大部分的家臣都帶了過來。不過動腦袋的事情,織田義信還是覺得只找聰明的人來就夠了。嘖嘖,不曉得前田慶次等人知道自己在織田義信的心中只是一個笨蛋的話,會不會傷心流淚呢?
點燃一根雪茄,織田義信深吸了一口,然後隨意的看着兩人說道,“來,都想想,看看我們呆在這裡有什麼辦法撈些功勳,總不能讓長秀他們在那邊天天刷功勳,我就傻呆在這裡看戲吧?”
聞言,李華梅忍不住白了織田義信一眼,什麼叫做刷功勳啊,好像那些功勳不是用命拼出來的一樣。“主公,那你還想怎麼樣啊,我們無法離開墨俁城,又能做的了什麼?”李華梅沒好氣的問道。
“誰說的?我們可以玩謀略啊,搞離間啊,甚至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將稻葉良通的部隊引誘出來~只是部隊不能離開墨俁,又不代表你們不能離開~”織田義信滔滔不絕的說道,彷彿有無數的手段可以搞定齋藤家一樣。
不過,他的話倒是讓李華梅和費南德沉思起來,因爲從織田義信的話中,他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離間!”李華梅和費南德幾乎同時說道。
“嗯?”織田義信聞言,有些古怪的看着兩人,好吧,他承認,對於兩人異口同聲說出同樣的詞彙這件事情,他有些小小的不滿,不過隨後這個無聊的念頭就被李華梅的話給打消了。
“主公,或許我們可以使用離間計,據說齋藤龍興自從上任之後,就一直在試圖消弱三人衆的勢力。”李華梅沉聲說道,
“三人衆嘛……”織田義信聞言,頓時陷入了沉思。對於美濃三人衆,他雖然沒有打過交道卻也聽說過好幾次了。不過對於他們最大的印象,還是在歷史上那著名的竹中奪城事件之後,這三人直接被竹中重治寢反,使得齋藤家徹底喪失了對抗織田家的實力。
而如今,竹中奪城並沒有發生,那麼寢反他們有用嗎?想到這裡,織田義信忽然想起兩人說的並不是寢反而是離間,頓時興奮的說道,“沒錯!就是離間!此次主公忽然轉變方向攻打東美濃,卻只派我們在墨俁守備,這種情況肯定會讓齋藤龍興懷疑。”
“不錯,我們只需要使一些小手段,就算不能真的讓齋藤龍興除去三人衆,也能讓他產生懷疑。根據情報,齋藤龍興一直都是非常自負的一個人,而自負的人,通常也很容易懷疑別人。”李華梅嬌笑着說道。
“嘿嘿,很好,就這麼辦,”織田義信壞笑着說道,隨後就讓李華梅寫了四封書信,並叫來了加藤段藏。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相信以你的本事,應該可以僞裝的很真實吧?”織田義信笑道。
“請主公放心!”加藤段藏應了一聲,隨後就直接消失了。
2天后。
稻葉山城天守閣評定間,十數名齋藤家重臣聚集在此,他們眉頭緊鎖的坐在那邊,表情凝重的沉默着,沒有人有說話的興致。東美濃前線三城瞬間被攻下的消息已經傳來了,這種情況讓他們坐立難安,卻有想不出什麼具體的辦法來。
就在這時,齋藤龍興面帶怒氣的走了進來,剛坐下,就憤怒的質問着,“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才兩天的時間而已,猿啄城等城砦就被攻陷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什麼?!”
好吧,齋藤龍興確實有憤怒的理由,如果說在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被織田家的大軍強行攻破的城砦,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可現在呢?三座城砦區區兩天就被攻破了,而且美濃和尾張的橋頭堡!這如何不讓齋藤龍興憤怒?
可惜,面對齋藤龍興的質疑,沒有人出聲,只是低着腦袋沉默着,似乎生怕齋藤龍興的怒火發到他們的頭上。不過說實話,他們對於前線的消息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因爲他們也完全不曉得爲什麼自家部隊才抵抗了兩天就直接被擊潰了。
在他們看來,猿啄城等城雖然不如大恆城的守備那麼完善,但擋個十幾天也是不成問題的。
環視了一圈,看到沒有人應聲的齋藤龍興更加憤怒,“廢物!一羣廢物!本家養你們這羣廢物到底有什麼用?!到了關鍵的時候一個人都派不上用場!”齋藤龍興破口大罵着,各種難聽的詞彙從他的嘴巴里冒出來,但下面的家臣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乖乖聽着。相信如果這個時候有誰跳出來的話,那麼迎接他的絕對是齋藤龍興的太刀。
也不知道罵了多久,齋藤龍興也不知道是罵累了還是發現這麼罵下去也沒什麼用。總之,他停下來環視着一圈,忽然皺着眉頭問道,“道利和良通他們們?”
“主公,長井大人昨天已經趕回了關城準備支援猿啄城,如今應該已經在準備守城的事情了吧。至於稻葉大人,他一直在大恆城監視着墨俁城。”聞言,齋藤利道低聲應道。
“嗯……”聞言,齋藤龍興沒再說什麼,轉而詢問起如今的對策來。這回,衆人總算是敢開口了,只是讓齋藤龍興煩躁的是,家臣們的意見完全無法得到統一。
有些人認爲應該集中兵力攻打墨俁城,因爲只要墨俁城被攻下,那麼齋藤軍就可以直接侵入尾張,如此一來,織田軍必然會撤軍回援。
而有些人則認爲不需要理會墨俁城的織田軍,只需要讓稻葉良通牽制住織田義信他們,本家主力直接前往東美濃抵擋織田軍。只需要抵擋一段時間,織田軍自然就會退去了。
另外,還有些人提議議和,有些人提議找朝廷請求停戰,更有人搬出了齋藤道三的例子,放棄所有領地,直接死守稻葉山。
一大堆不同的意見讓齋藤龍興只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安藤守就,希望這位素以多智聞名的老臣能夠給他一些建議。只是一看過去,卻發現安藤守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只是就算如此,齋藤龍興也只能強壓着怒火詢問道,“守就,不知道你對於如今的形勢有什麼想法嗎?”
“啊?啊!屬下覺得,還是應該支援東美濃那邊。”安藤守就聞言,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對於齋藤龍興,安藤守就早已經失望透頂了。尤其在昨夜和那神秘來人會面後,雖然安藤守就並沒有直接答應,但心中卻也漸漸產生了傾斜。
見狀,齋藤龍興心中頓時產生了不滿,別人這麼說你竟然也這麼說?而且那個愣神是什麼情況?如今織田軍都快殺到稻葉山城下了,你還有心思相別的事情?
只是就在齋藤龍興打算問罪的時候,一旁的齋藤利道卻先開口了。“安藤大人,支援東美濃?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聞言,安藤守就不滿的看着齋藤利道問道,“那齋藤大人又有什麼高見呢?”
“呵呵,高見倒是沒有,在下只是覺得,支援東美濃這番話從安藤大人口中說出,實在是不太好啊……萬一主公在東美濃那邊被敵人拖住,而你這邊卻直接降服了織田家……”齋藤利道冷笑的看着安藤守就說道。
“你什麼意思?”安藤守就聞言,有些慌亂的站起來質問道,昨天晚上,他明明已經查探過周圍的情況了,應該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纔對。
“什麼意思?!”齋藤利道聞言也站起身來,看着安藤守就大聲說道,“安藤大人!在下斗膽問您一句,昨天晚上您是不是和某個勢力的人密談了很久呢?”
“什麼?!”安藤守就震驚的看着齋藤利道,隨後一臉憤怒的瞪着他怒吼着,“一派胡言!我自道三公時代開始,就在爲本家效力,如今已經歷經三代,你仗着主公的寵信,如今竟敢質疑我?!”
“哼!質疑?是確定!”齋藤利道冷哼的看了安藤守就一眼,隨後直接對齋藤龍興說道,“主公,昨夜有人向屬下彙報,有不明勢力的忍者進入了安藤大人的房中。隨後在追擊時,雖讓讓其逃脫,但對方卻掉落了一封書信。”
齋藤利道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書信呈給齋藤龍興,“屬下雖然震驚信中內容,但也害怕是敵人的離間之策,所以也不敢稟報。但如今看到安藤大人這番態度,屬下很難不相信這是真的。”
齋藤龍興聞言,黑着臉接過書信匆匆看完,再看向安藤守就時,那眼神簡直要把安藤守就千刀萬剮一般。
見狀,安藤守就立刻就拜伏下來焦急的分辨着,“主公!昨夜確實有織田家的忍者前來找過屬下,不過屬下根本沒有答應啊!本來屬下也打算將其抓住,但對方的本事卻很高超,一看到不對就直接跑了。屬下敢以人頭擔保,那封書信絕對不是屬下所寫啊!”
而一旁,竹中重治還有西美濃的諸臣也不斷幫安藤守就乞求着。
看着面前的安藤守就,齋藤龍興面色變了又變,最終聲音沙啞的說道,“將安藤守就關起來,待我擊退了織田軍再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