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德聯軍本陣,井伊直虎靜靜的坐在織田義信的面前,表情淡然,似乎對於忽然被救出來沒有任何的反應。而面對她的這種表情,織田義信也很是無奈,本來他還以爲井伊直虎就算不表現出害怕的神情,也會好奇自己爲什麼會救她。
“難道這丫頭是個三無女?”織田義信心中古怪的想着,隨後乾咳了兩聲,衝井伊直虎露出了一個自認爲最溫柔的笑容說道,“那個……我叫你直虎吧。你似乎對於我們將你救出來這件事情並不怎麼好奇啊?”
“閣下想必就是織田義信大人吧?小女子在這裡先多謝大人沒有攻打新城三城,近藤康用三人乃是井伊家僅剩下的忠臣,小女子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們死在這裡。”井伊直虎聞言,恭敬的拜倒在織田義信的面前說道。
聞言,織田義信不禁詫異的看着井伊直虎,雖然他們確實是分兵來的,但井伊直虎怎麼就這麼篤定自己沒有攻打新城三城呢?織田義信等了一會,卻不見井伊直虎有什麼下文,只是恭敬的拜伏在那邊,無奈,只能開口詢問道,“我相信段藏他們應該不會告訴你這些事情,那麼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聽到織田義信的問題,井伊直虎頭也沒擡就直接說道,“如果不是爲了勸降他們三人,織田大人又何必將我們母子救出來呢?”
對於這個解釋,織田義信只能搖頭苦笑,他怎麼也想不到井伊直虎竟然會這麼聰明。不過,對於這種女人,他可是最喜歡調戲的了。
隨即,就看到他一個閃身來到了井伊直虎的面前,勾起她的下巴怪笑道,“或許是因爲我聽說了關於你的美名,所以特意抓來充作x奴呢?”
面對織田義信的調戲,井伊直虎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還請織田大人不要傷害虎鬆,您想怎麼玩弄小女子都可以……”
“呃……你這副模樣,可一點不像是在請求我耶。”織田義信故作不滿的說道。
“這……”井伊直虎聞言愣了愣,隨後立刻露出了一副哀求的表情,“抱歉,請織田大人原諒,小女子……”
看着井伊直虎那淚眼婆娑的模樣,織田義信怎麼也無法想象剛纔井伊直虎還是一副三無臉的模樣,“女人啊,都是演員啊!”織田義信感嘆着。
說完,也不理會井伊直虎那疑惑的神情,從旁邊抓過紙筆就直接丟在了井伊直虎的面前,“寫吧,相信你也知道我要你寫的是什麼。只要你辦好這件事情,那麼我可以保證,井伊家會一直留存下去,雖然不是在那什麼井伊谷城。”
“織田大人!這是真的嗎?”井伊直虎聞言,頓時顧不得其他,抓着織田義信的褲管驚喜的問道。
“當然了。”織田義信低頭看着井伊直虎那閃爍着淚光的大眼睛,一時間也搞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織田義信緩緩蹲了下來,一隻手輕撫着她柔媚的俏臉笑道,“不過相應的,你得做我的家臣,是真正的家臣。至於井伊家未來能夠有什麼樣的地位,也只能看你的表現了。”
“小女……不……屬下明白了……”井伊直虎聞言,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語氣堅定的說道。她從小就被父親井伊直盛當作一名真正的武士在培養,如果只是做家臣的話,她還是有信心的。
“嗯,快寫吧。這麼晚了,我可要去休息了,”織田義信聞言,笑着說道。
“是!”井伊直虎應了一聲,就飛快的寫了起來,沒一會,織田義信就讓半藏將寫好的書信派人送給近藤康用三人。
接下來的兩天,織德聯軍停止了進攻,只是將長筱城圍了起來,似乎完全不在乎這麼一來,很可能會被城內守軍強行突圍。
而吉良義昭也同樣沒有選擇突圍,事實上就算他們能夠擊敗守在門口的織田軍,強行衝出包圍圈逃走,又能夠去哪裡呢?去本證寺那裡找空誓?或者逃向遠江?顯然不管是選擇哪一種,對於吉良義昭來說,都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爲那樣的話,和他戰死在長筱城內沒有任何的區別,三河吉良家都會成爲歷史。
第三天,近藤康用三人率軍2400人,加上原本包圍城砦的3000部隊,共5400人抵達了長筱城外。
“主公!”
當近藤康用三人見到井伊直虎後,頓時淚灑當場,哭喊着拜倒在她的面前。
“不要再叫我主公了,從今天起,你們的主公就是織田大人了,而我,也已經成爲了主公的家臣。”井伊直虎輕聲說道。
這兩天的時間,織田義信並沒有去碰井伊直虎,只是派人照顧下她們母子。嘛,畢竟織田義信從來就不是什麼急色之人嘛,在從望月千代女那邊聽說了關於井伊直虎的情況,他用腳指頭也能猜到之前她到底遭遇了什麼,所以織田義信打算給井伊直虎一些適應的時間。
所以,井伊直虎對於織田義信的感官還是挺不錯的,最少,不是小野道好或者吉良義昭那種混蛋。
聽到井伊直虎的話,織田義信輕笑着說道,“直虎,我說過了,你雖然成爲了我的家臣,但依然還是井伊家的家督。如果這三人願意放棄遠江領地跟着你的話,那麼就讓他們繼續當你的家臣吧。”
“這……多謝主公!”井伊直虎聞言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開口應道。
另外一邊,近藤康用三人更是連連感謝着。顯然織田義信這番話,讓他們對織田義信的好感大大的提升了。雖然,織田義信壓根就不在乎他們三個的好感度。
“父親大人,接下來直接進攻啊?”鬆平家康這時上前問道。
“嗯……”織田義信聞言,想了想後轉頭看向井伊直虎問道,“直虎,你覺得呢?”
“這……”井伊直虎聞言再次愣了,如果按照她的想法,自然是直接攻城了,最好能夠抓住吉良義昭將他砍成肉泥。可如今既然成爲了織田義信的家臣,爲了以後井伊家的地位,井伊直虎也只能放下心中的仇恨,“主公,屬下建議先行勸降,吉良義昭膽小如鼠,在看到我方這等兵力的情況下……”
話還沒有說完,織田義信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怎麼,你就不恨他?不想我幫你報仇?”織田義信貌似隨意的問答。
“恨!但屬下不能因爲個人的恩怨影響大局。”井伊直虎沉聲說道。
“嘖嘖,你這丫頭啊,有時候還真是不可愛。”織田義信聞言,搖頭笑道。
“實在抱歉!”聞言,井伊直虎連忙拜伏在地道歉着。‘’
“行了行了,家康,傳我命令,攻城!”織田義信說完,轉頭看着井伊直虎笑道,“吉良義昭那傢伙竟然敢欺負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實在是不能饒恕啊~”
“這……這是什麼理由啊!”無數鬆平家康們心中無語的想着,不過前田慶次他們顯然不會如此,因爲他們早已經習慣了織田義信的性格。
至於鬆平家康,他也是很傾向於攻城的,所以在聽到織田義信的命令後,他立刻就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嘛,倒不是說鬆平家康也同意織田義信那個坑爹的理由,只不過在他的心中,吉良義昭這種在東三河擁有絕對影響力的人,必須死!不然的話,就算吉良家降服了,難保什麼時候這小子又會冒出來搗亂。與其天天防備,不如一竿子打死來得痛快。
當7000多人的大軍向長筱城發起總攻時,長筱城內的守軍已經開不到希望了。這個時候,哪怕是最忠於吉良義昭的家臣們,心中也沒有了取勝的念頭。他們拼盡全力抵擋着不斷進攻的敵軍,哪怕只能多殺一個敵人,也算是他們無愧於自家主公了。
但是,長筱城內有許多的足輕,顯然沒有這麼高的覺悟,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被吉良義昭強行抓來,對其充滿着仇恨。
所以當看管他們的那些部隊也衝上戰場之後,他們立刻反叛了,大聲呼喊着衝向了城門,試圖將城門打開放織德聯軍進來。
而此時,吉良義昭人呢?
長筱城,吉良義昭的府邸內,他靜靜的坐在地上,身穿白色的衣服,細心擦拭着一把鋒利的短刀。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主公……您……”一名家臣快速衝了進來,就想將城內發成叛亂之事彙報給吉良義昭,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進來之後卻看到了這麼一副場面。
“是嗎?”吉良義昭聞言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波瀾。
“主公!您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我們還能夠堅持下去的!只要援軍……”那名家臣驚恐的衝了上來,試圖將吉良義昭手中的短刀奪走。不過,卻被吉良義昭制止了。
“沒有援軍了……本證寺那些和尚們已經靠不住了,或許他們此時已經在想怎麼降服了吧?”吉良義昭輕笑着說道。
“既然如此,主公,不如我們降服吧?鬆平家康之前發佈了……”那名家臣依然在試着努力勸說着,但顯然,吉良義昭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用多說了,如果鬆平家康願意接受我們降服的話,那麼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進攻。而且以我在東三河的影響力,鬆平家康又怎麼可能放心我活着呢?”吉良義昭笑道,笑得是那麼的淒涼。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吉良義昭聽着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近,對那名家臣輕笑着說道,“來幫我介錯吧,最少讓我死時,像一名武士!”
“是!”
長筱城外,城內的暴亂很快就傳到了織田義信和鬆平家康的耳中,“傳令下去,只要放下武器蹲地降服者,一概不殺!”
“是!”
“父親大人,看來大局已定了~”鬆平家康笑道,此時,他笑得是那麼的開心,因爲只要攻破長筱城,那麼東三河就徹底的被平定了。
“呵呵,大局已定?家康你莫非想到了如何對付那些和尚了?”織田義信怪笑着,毫不客氣的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這……呵呵……孩兒還在想……”鬆平家康訕笑着,剛纔的興奮勁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吧,這城門還沒有打破,他們就開始聊起後面的事情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顯然沒有。當暴動的亂民終於打開了城門,當吉良義昭的宅邸陷入了火焰之中,局勢,就已經徹底的定了。
“啪啪啪……”無數的吉良軍在聽到織德聯軍喊出的口號後,選擇了降服。這也沒辦法,主公都已經自殺了,他們還爲誰作戰呢?
“可惜,沒能讓你手刃吉良義昭呢~”織田義信走到井伊直虎的身旁輕笑着說道。
“主公如此做,已經讓屬下非常感動了。”井伊直虎低聲說着。
“哦?那有沒有想要以身相許呢?”織田義信聞言,忍不住調戲着。
“這……”井伊直虎詫異的看了織田義信一眼,隨後又低下頭小聲說道,“您是主公……您想要屬下如何,屬下不敢違抗……”
“嘖嘖,說得我好像是壞人似得。”織田義信聽到井伊直虎的話,搖頭晃腦的嘀咕着。
“實在抱歉,屬下……”井伊直虎聞言立刻就想解釋,可想了半天,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好了,不用解釋了,等回去之後在牀上慢慢向我解釋吧……”織田義信無恥的說道。
11月28日,長筱城被織德聯軍攻破,吉良義昭自殺。
11月29日,織德聯軍橫掃整個東三河,幾乎沒有遭到任何的抵擋,就徹底統一了三河全境。
而這個消息,讓本證寺等四寺惶惶不可終日,每天都在商議着如何應對眼下的情況,可卻完全商量不出任何靠譜的注意。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織德聯軍返回了岡崎,他們的下一步,就是本證寺這四座引起這場戰爭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