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鄭、蔡聯軍到底打個什麼鬼仗?媽的說好的兵貴神速呢?就這?!”
高估了,絕對高估了。
李專員一開始按照的五天保底計算,結果什麼狗屁中原小霸,廢物,磨嘰了七天了!整整七天!還在平輿跟蝸牛一樣。
“服了,沙哼都在繁陽西抄了一把糧食,蔡侯居然龜縮平輿不前了?這鄭侯又是幾個意思?!”
完全鬧不懂鄭國部隊到底在幹啥的李解有點抓狂,有心一波壓上去幹死他們吧,又覺得把握還是差了一點,畢竟對方人是真的多。
可要說對方人多勢衆士氣高吧,偏偏前軍左師被打爆也沒有救援,過平輿的鄭國部隊離前軍左師,最多也就五十里。
這五十里,還是李解往高了算,實際上可能三十里出頭,南北向的大型河流,那是一條都沒有。
李解可是準備着讓沙哼周旋一番,靠體能跑死這幫廢物的。
現在大失所望啊。
“他媽的……浪費老子的感情!”
罵罵咧咧間,李專員索性不等了,對方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帶着親衛去視察工地,工地的公共衛生做得還不錯,強制性的,全靠毆打。
蔡人壓根就沒想到野人頭子居然這麼愛衛生,而且針對衛生管理,有着超乎想象的嚴苛軍法。
然而每一滴尿,都是重要的社會資源!
誰敢在野地裡大小便,鞭子伺候。
要不是李專員心情好,大概還會沒收違法工具。
“上將軍。”
姜文上前問候之後,神色有些擔憂,“上將軍,鄭人踟躕不前,我軍雖有糾纏,然則鄭師大部,當時回援上蔡。岡山鄭國‘客兵’,必不能相抗……”
“你想說咱們早點出兵,跟岡山的鄭國僱傭兵夾擊鄭國主力,對不對?”
見李解居然講得通透,姜文頓時點了點頭,不過他也清楚的,既然李解能這麼說,顯然是沒打算這麼幹。
“我管那幫僱傭兵去死?老子出那麼多錢,他們賣命不是應該的?”
“……”
姜文一口老血差點上來,尋思着之前放話要乾死鄭國部隊是誰來着?
然而李專員卻是坦然自若,全然沒有黑了心肝的慚愧,拍着姜文的肩膀,李解鄭重地說道:“阿文,我問你,那幫僱傭兵之前是給鄭侯打工的,對不對?”
“是。”
“那我再問你,鄭侯的確是拖欠了工資,但他說不給了嗎?”
姜文一愣,想了想,搖頭道:“不曾。”
“現在我給得錢多,這些個在皋鼬的‘客兵’,就把鄭國給賣了。你說這幫僱傭兵,要麼是良心壞,要麼……就是美帝國主義扶持的國外武裝力量。”
“美啥?”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拍了拍姜文的肩膀,“重點是,這幫僱傭兵,絕對不單純。現在咱們跟他們合作,可以,但合作分情況的。逼陽國,咱們可以同呼吸共命運,這幫鄭國‘客兵’算老幾?”
“那……上將軍,此刻當如何處置岡山‘客兵’?”
“派出‘騎傳’,就說再堅持堅持,我在通知沙哼,讓他遊走上蔡附近,吸引鄭、蔡聯軍注意。壓力嘛,可以給岡山‘客兵’減一減,救他們,算了。”
李解搖搖頭,“之前所有的安排,都是爲了最壞的結果。現在鄭國部隊是什麼貨色,這麼些天下來,你要是沒有把握,也不會說跟岡山‘客兵’夾擊的話。”
被說破了心思,姜文黑臉一紅,抱拳行禮,還是有些愧色。
“這鄭國‘客兵’要是亂糟糟的搞事呢,說不定老子現在真就去救他們了。呵……可你看他孃的什麼實力?居然破了鄭國一個大營,還能搶攻上蔡,雖然沒有成功,卻也安安穩穩地退守岡山,還建立了防禦工事。”
呸!
“這他媽是混口飯吃的僱傭兵那麼簡單?!你要說這幫狗孃養的沒領美元,老子把新蔡雙手奉上!”
“美元?”
“你管它是美元還是鎛幣,都一個意思,就是拿國際金元的。”
之前李專員也沒發現有問題,結果鄭國“客兵”居然打得有模有樣有來有回,更重要的是,居然還挺專業。
這素質這水準,跑出來做戰爭野狗……太屈才了吧。
正常的戰爭野狗,明明就是最早逼陽國“義膽營”那種鳥樣,要不是被李解瘋狂操練,根本不會是現在的畫風。
加上鄭國部隊的實力逐漸暴露出來,李專員原先的小心翼翼,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又開始張牙舞爪耀武揚威起來。
這幾天除了視察工地,一天整飭軍事的正經事兒也沒幹。
當然打仗也不是什麼正經事兒,主要業務還是打高爾夫球,李專員尋思着“夏城小夏姬”應該也快受孕了,只要懷孕,就是勝利!
一桿進洞,總歸是要輕鬆得多。
之後應付一個蔡國小球童,那就簡單得多。
“還有!”
李解又叫住了打算離開的姜文,“必要時候,可以聯絡蔡國部隊,談判嘛,放出風聲,咱們可以談,穩住對方軍心,讓他們放心大膽地回師救援上蔡。最好集中優勢兵力,把岡山‘客兵’給幹了。”
“……”
聽了老大這話,姜文情不自禁虎軀一震,尋思着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不過老大永遠都是對的,上將軍永遠正確!
李專員這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以前還是工頭那會兒,也遇到過一幫貌似打零工的老鐵,在工地上聊得挺好,結果有一次跟另外一個工地開片,這幫打零工的,居然是最生猛的。
事後李工頭才知道,這幫廣西來的老鐵,在老家跟人開片,那都是全村武裝,進退有據,有着豐富的有活力社會團體經驗。
人是專業的!
誰負責放哨望風,誰負責指揮安排,誰個兒大在前,誰靈活在側……李工頭當時聽得一愣一愣的。
尋思着也幸虧只是拎着鋼筋撬棒,警察叔叔來了,也好解釋只是給兄弟單位送生產工具,這要是換個傢伙兒……這特麼不得上中央臺錄個打馬賽克的臉?
想起打馬賽克,李專員就腦海中浮現出了大量打馬賽克的畫面,送走姜文之後,就悠哉悠哉地返回蔡侯宮,準備找蔡姬好好地交流交流純文學。
之前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讓蔡蓮花很是高興了一段時間,可上蔡大夫安排的那點宣傳工作,想要從列國反饋回來,肯定是不容易的。
《愛蓮說》想要發酵,那也必須好幾個月的。
幾個月,蔡蓮花感覺自己這朵嬌花,絕對會被吳國禽獸搞得蓮子都有了。
“唉……”
少女心情變幻無常,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又傷感悲秋。
李專員一看蔡蓮花一副死了親哥的模樣,頓時好奇地問道:“蓉兒,怎麼今天穿了一身素衣?紫、黃絲袍,難道不美嗎?”
“……”
蔡國小公舉一臉鬱悶,見李解前來,頓時道,“新蔡無趣,可有別處遊玩?”
“有啊!姑蘇怎麼樣?”
“……”
李專員笑了笑,揉着她的鵝蛋臉,手感巨好,“淮中城如何?有你兩個陳國小姐姐在,沒事幹打打麻將……那應該也是極好的。”
“不過去的時候,穿得漂亮點,穿這身衣服過去,還以爲是……”
“報告!”
“進來!”
“稟上將軍!會稽來信!大王崩於會稽山!”
那一剎那,李解的表情,竟是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