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顆炮彈準確地命中了憑險據守的一處木製哨臺雖然不是爆炸開花彈但巨大的鐵質炮彈夾雜的衝擊力還是輕易地將牢固的哨臺直接打了個對穿木屑四飛轟隆聲中幾個可憐的羽柴武士猛地被氣流拋飛到了半空中。
“跑啊!~~!”倖存的武士嚇得一跳雞飛狗跳地四散竄逃生怕再有炮彈點名。
“將軍前面撐不住了!我們撤吧!”副將煌宏滿臉驚慌失措地拉住堀秀政拼命想要將堀秀政拉走可是堀秀政的身體彷彿磐石般不可撼動牢牢地定在原地。四周到處是矇頭亂跑的潰兵而在不遠處長矛如林、鐵甲如鱗一片延綿沒有盡頭的黑雲正踏着鼓點般雷聲的腳步排山倒海地壓了過來!
“可惡!怎麼會?!伊藤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究竟是怎麼越過我們身後那麼多道警戒線奇蹟似的將我們團團包圍在中間的?!”堀秀政面目呆滯地看着徐徐而進的伊藤大軍喃喃自語道。
“將軍!我們快撤吧!主公已經隨旗本隊入城了。我們必須立刻撤回城中否則等伊藤軍逼近城門就要關閉了!”副將苦口婆心、語氣急切地勸道。
“好吧把還能集結起來的**全部帶回城內接下來就看籠城戰了希望天照大神能保佑我們吧!”堀秀政忽然神情頹喪地擺了擺手示意副將去辦然後身形蕭索地在旗本護衛下迅向城內退去。
……
山內大營山內一丰神情扭曲、忍受着體內肆虐的極度痛苦勉強擡起頭死死盯着面前一身玄色鐵甲、頭戴面覆、默然而立的將領努力壓制着沸騰的氣血咬牙切齒道:“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背叛盟約、趁機偷襲難道曾經威武之名、傳於四海的伊藤大人如今竟是連光明正大的決戰都不敢了嗎?行此小人行徑在下真是替伊藤大人羞愧!”
“既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獲得這天下又何必要大動干戈?”然而忽然黑家武士開口道嗓音中透着無比的冷漠。接着武士徑自轉過身同樣一襲黑色的大氅輕輕地掃過山內的臉頰只聽武士**着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說道:“更何況區區羽柴秀吉根本不在敝主公的眼裡就算是全日本也不過是主公局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罷了。對於螻蟻的存在又何須費神費力呢?”說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帳。
兩名原本肅然立於將領身後的旗本默默上前其中一人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刀眼神中寒冷徹骨不帶一絲情感。
哧!嘶~~~~鮮血激射的聲音響起隨之腳步聲傳來兩個旗本走出大帳手中尚未歸鞘的太刀鋒刃上猶自滴落着殷紅的血珠。
先前那黑甲將領也沒問話直接邁步走了。只是留下一句話迴盪在蕭瑟的風中:“以防機密外泄總參謀部有令所有俘虜一律處死不要活口。”
“遵命!”兩名旗本面色不改地躬身應令繼而轉步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河邊數千被俘的羽柴軍正被繩索牢牢**着四肢擁擠在河岸狹窄的區域內滿心惶惶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的命運四周是三三兩兩遊弋監視的伊藤武士鋒利的太刀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任何多餘的動作都可能招致這些冷血的劊子手無情的殺戮灘塗邊躺着的那數十具屍就是最好的證明。
楊千冷麪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片俘虜細心地用絹布擦拭着手中雪亮的刀刃。忽然一陣腳步聲漸近一名旗本快步走來附耳在楊千冷耳邊說了幾句然後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鏗!的一聲楊千冷收刀入鞘手掌鬆開任憑風將依舊纖塵不染的絹布吹走緩步來到河岸邊驀地高高舉起手語氣肅穆地吼道:“將軍有令!殺!”
“殺!殺!殺!”話音落下沒有任何停頓河岸邊所有伊藤武士齊聲低喝呼聲宛如一陣驚雷炸響在所有俘虜的耳際。
“啊!他們想幹什麼呀?!”
“殺是什麼意思啊?他們難道要把我們全都殺了?”
“開玩笑吧!伊藤家難道瘋了這裡有幾千人伊藤家難道武士多得愁嗎?”
“你放屁不是殺人那些傢伙拔刀幹什麼?!”
“混蛋他們真的要殺人!兄弟們快跑啊~~~!!!”
這一聲吼頓時驚醒夢中人整個河岸邊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俘虜們拼命掙扎着起身想要逃跑一些人試圖往南那裡有一片樹林沒有伊藤軍看守而更多的人則乾脆選擇跳進河去伊藤家的火槍和弓弩天下皆知往南跑至少幾百米的距離那不是直接當靶子嗎?
可惜當俘虜們真正開始行動的時候才現似乎命運已經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了因爲伊藤家綁縛他們的手法太可怕了不僅是完全解不開用牙咬、用手扯都無濟於事而且每動一下似乎繩索就變得更緊最後甚至彷彿勒進肉裡痛苦得令人難以忍受。
然而就在羽柴俘虜們哀嚎不止、掙扎求生的時候伊藤軍卻已經先一步開始了殺戮。
哧!哧!哧!刀鋒劃過半圓的弧線濺起一溜血線帶走一顆顆大好人頭。
有條不紊的一隊隊伊藤武士手執利刃踏步向前每走到一排俘虜面前沒有任何多餘動作直接對準頭顱橫斬下去。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數十條生命便徹底沉寂了下去粘稠的鮮血沿着地表的曲線緩緩流動充滿了悽美的韻味。
每一名伊藤武士都彷彿最職業的屠夫每向前一步刀下便多一個無頭之鬼!刀刃砍捲了那麼後面的同伴會迅填補而上繼續執行死刑整個殺戮充滿了無言的美感和令人沉默的恐怖。
羽柴俘虜們撕心裂肺地慘叫着或者聲淚俱下地求饒然而面無表情的伊藤武士們始終無動於衷只是彷彿機械似的揮動手中的利刃。哧哧哧~~~血肉飛濺的聲音不絕於耳短短十幾分鍾河岸邊至少已經倒下了近千具屍體更多的砧板羔羊正在等待死亡。。。
河水爲之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