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宮用右手撞了撞身邊的藤孝,頭卻是面對着正面,三步兩步的跨開距離,免得後面聽到“哎,我說藤孝啊,你覺着後面這位怎麼樣。”
先是用目光斜着看了一眼邊上“哎,你一說,我也覺着了,是不是有些小動作。”然後藤孝向後瞄了瞄,只見那位露出一口黃牙對着兩人訕笑。
“你看是不是要有些準備。”新宮一直正着頭,用手互相轉着“不光是提防着那些和尚,還要注意這個細野,要麼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做出了開弓的動作
“哦,這個怎麼說?”轉了過頭來向前垮了幾步,又突然停了下來“不可,這位少了細野大人軍心就亂了,到時候更控制不住了,要抓住證據,證據懂麼,二條。”用力的捏了捏手。
平良賊兮兮的望着前面,轉頭一臉媚笑的對着細野道“大人,前面似乎在說着對您不利的話啊。”
“廢話,大人知道。”拍了平良的頭一下“哎呦,你怎麼還不把帽子摘了。”顯然又刺到了手。
梅戶陣
至於梅戶那邊,現在正是鬧翻了天。僧人們此時開始誦讀着降魔咒,軍營之中倒是像開着一場法會。
“梅戶大人,您知道麼,閻摩羅王出現了。”雲林寺秋正一臉恐懼,把剛剛的信虎看做了閻羅王了。
“怎麼二十諸天都出現了?是不是還要有大梵天,帝釋天,多聞天王,持國天王呢?”梅戶給這位和尚逗樂了。
如同見到了知音“對,對,我還看到了散脂大將。”這一提不好,雲林寺倒是想起了那位騎馬飛奔的男子,赤身裸體,簡直就是一個散脂大將麼。“這仗我不打了,我不打了。”突然想到了什麼,恐懼的搖搖手,然後向後退去,接着就是快速的拉開門簾跑了出去。
“哎,細野那個傢伙臨陣倒戈了,雲林寺又跑了,剩下的豪族都在猶豫呢。其他地方的戰況呢?”朝着富田看了看。
這位梅戶大人胸有成竹的原因,乃是北方的那位六角義賢大人出兵攻打岡村。岡村就是千種的居城了,這位才這麼有恃無恐。“你說六角的軍隊戰況如何了?”
“大人,聽傳令來說已經圍住了岡村,此時分兵過來援助我們呢。”富田遞出了一封信。
“噢。”提起音調來,拿起信紙甩了甩“哈哈,好,我到底是六角大人,比這些人靠得住。”遞給了富田“瞧瞧,如果打下了名古屋,我就是那座城的主人,至於樂市,六角大人不會眼紅的,畢竟人家町下也有。”看起來是信中給這位許下了不少諾言。
對於六角來說,北部是淺井已經臣服,朝倉又是個硬骨頭,至少宗滴沒死不能硬來。西部乃是將軍府邸,這位可沒這麼大的膽子去打將軍,再者說打了就是全天下的公敵,地方這麼少的他可不能做這樣的事情。南部就是筒井和尚,這位可是盟友,在加上南伊勢的北田家有着姻親關係,所以入侵北伊勢就是當務之急了。
北伊勢雖說是小戰國,硬骨頭也只有千種一家,和尚給義氏滅掉倒是少了顧慮。別的小豪族是望風而降,剛好這位富田家的家主有心去攻打名古屋,六角義賢也願意看他們狗咬狗。
傍晚入夜之後,名古屋卻沒有往日的安靜祥和,戰場上面修繕的敲打之聲叮叮咚咚,今夜無人入眠。“大人,差不多都準備好了,是不是該動手了?”
“嘿嘿,你小子。”這次細野倒是長了心眼,敲了敲那位的光頭在拍了上去。
這次的計劃是運用自己手上的兵力,創造暴動,然後殺死藤孝與新宮名古屋一干等人,最後奪城。現在細野的居住的木板房邊上已經聚集了一些武士。“您覺着何時動手?”
突然門給撞了開,一個重新來的就是渾身赤膊的木造長益。“喲,細野大人和您的隨從在商量什麼呢?”
當場給撞破,這位有些汗顏,不過很快的鎮定下來,只是把嘴用力的閉着,想把剛剛的話給吞了回去。一橫心“平良,上。”大叫一聲,立刻抽出了邊上的太刀砍了出去。
“顯形了吧。”新宮揹着一把切金箔楠絲弓走了出來“嘿嘿,神的旨意還是很準的。”拿着哨箭對着兩位說道“怎麼要我放一炮麼?”然後拉起了弓箭朝天射出了哨箭,只聽得一聲響徹雲霄,劃破夜空。
冰冷的月光照在了細野的身上,映出了反白色的影子。周圍的火光就亮了起來,接着迅速就有一羣羣的武士圍了過來。然後一些足輕給壓卸到了細野藤頓的面前,跪在了一邊。“全部綁起來,足輕留任。”藤孝跑了出來,打手一揮。
細野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武士刀,神情卻陷入了木訥之中。火光與月光照着刀上,卻照不亮這位的前程,本以爲天衣無縫的計策怎麼就給識破了呢。直到這位拿着刀的動作,保持到綁到了一身繩子才醒悟過來“哎呀,實在是在下愚鈍,誤聽了小人之言。”一臉懊喪的對着藤孝說道。
“無妨,您的命在下還是記着,但是您的一家……”藤孝好像想起了什麼,對這位解釋道。
“啊,啊”怪叫了起來“梅戶把我家人怎麼了,細川大人快告訴我。”
“您說背叛者有什麼下場。”藤孝一語,倒是讓這位哭了起來。細野嚎啕大哭,手又給綁了起來,臉上帶着一流的鼻涕竄。木造見狀走到了藤孝邊上“先生還是走吧,這位倒是真性情。”看起來木造長益對於這些同道中人倒是有些共鳴。
“對,明兒還有戰鬥,得好好睡睡了。”藤孝擡起頭,看着快要到了天邊的月亮“真是,不知道能睡多久。”拍了拍打着哈欠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