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總是枯燥無味的,“喝”我雙手牢牢的握住了用一片片木材拼接而成的竹刀,看起來手法幼稚,但是揮砍出去還是帶着絲絲空氣劃破的聲音。這樣的訓練可以說是常常,在與鑑心與鑑性相處的時候,他們眼中倒是多了一絲猶豫,到底是信虎的關係還是我的關係,這個我就無法曉得。
“今天揮舞的很出色啊,身爲五歲的你,現在的成果很讓我滿意.”信虎看着我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和以往一樣看着富士山那邊,春去秋來,但是那座山似乎還是那個樣子,絲毫沒有任何改變,似乎信虎師傅也認爲他的人生也是這般。
我動了動身子,向信虎師傅問道“信虎師傅,您知道雪齋師傅去哪裡了麼?”
信虎依舊看着遠望,只是嘴脣動了下:“應該是三河吧.鬆平廣忠內部有些問題,可能是母系那邊,所以廣忠投靠了當時尾張的織田信秀。”信虎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一些什麼以前的成年往事,都說老人喜歡懷舊,我看也如此。比如門口那棵松樹,信虎師傅就天天親手澆灌。
“想想可笑啊,可憐的廣宗想想鬆平清康如何的威武,如今孃家出了一些問題就要投靠尾張,呵呵.”師傅呆呆的眼神裡面居然充滿了沒落.雖然這些神色很常見,但是看到這個眼神,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生活的無奈。
我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的姿勢,又開始搖頭髮問:“那麼師傅一定見過清康大人了,您可以說說他怎麼樣呢?”
信虎似乎慢慢有了談性,看了看我然後對着我端坐道:“去拿一些糕點來,早上我就和你說說鬆平家的故事吧.”
我飛快的點點頭,然後衝向了鑑性的房間要求鑑性準備一些懷石和茶(這裡是茶道大家雪齋和尚的住宅,懷食就是一些茶道點心做的非常精緻)隨着鑑性把吃的送來.
信虎一把提過茶壺然後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大罐頭灌滿,接着叫鑑性拿一個大茶壺去.信虎喝茶很豪爽,拿着茶壺直接倒,不和師傅說着一點點品位。山裡都是像他這般麼,那位晴信和信繁也是如此?
其實雪齋師傅的茶葉很貴,像這些新鮮的茶葉更加離譜,商人販賣的都是茶磚,這種高級茶葉駿河也只有幾個家老與義元大人可以享用,然而這位甲斐來的山裡人似乎不當一回事。
“呼”喝完熱茶,放下茶杯,信虎長嘆一聲,身子也暖了起來,看着蒼老的雙手信虎開始訴說了他的歷史.四周安靜極了一絲鳥叫也沒,偶爾有幾隻感到春天到來,在前面地上蹦跳的螞蚱,天空中的風兒似乎也在期望着,靜靜的聆聽着這位的故事。
“其實我也老了,我以爲我很不幸,給自己的兒子流放了,不過你說起清康來,我覺得我很幸運是麼?”他看了看我,接着說。我剛想說些什麼安慰讓,不過他飛快的話語堵住了我的口:“其實我做人很知足了,當時到了這裡,我覺得我每天混吃等死.遇到了你以後我覺得我人生或許有些盼頭了,雖然我教你武藝,不過我總覺得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你卻是一個合格的好徒兒.”這句話終於從信虎口中說了出來,頓時感覺的信虎一陣輕鬆。
信虎微笑的看看我,摸了摸我的腦袋。飛快的吃了一口屜糰子.口中帶着吧唧吧唧的聲音,“清康是個了不起的人啊。”信虎師傅一字一句鄭重說道:“應仁之亂爆發後年僅十三歲就繼承了家督.然後對叔父展開了閃電戰,快速的拿下了叔父的城池和岡崎.制止了一門的暴動,重西向東推進.就在推進一同三河的時候,清康才十九歲歲.十九歲啊,彌三郎六年一個紛亂的家族就這樣站立起來.六年就三河一統,你知道這個是多麼艱辛。”可見這位從小征戰的信虎也是如此的坎坷,但是我的以後呢?
信虎看了看我的神色,然後意猶未盡:“這時,尾張守護織田信秀,因爲和清康差不多年輕也想建立一番功勳,所以就趕着清康內部統一的時候出兵了尾張.就在長達六年的戰鬥中,清康處處打擊着尾張的這隻老虎.”這時師傅頓了頓:“呵呵其實他們叫信虎我也是老虎.呵呵呵...”
我耐心的看着信虎,靜靜的聽着,爭取做一個良好的聽衆.“但是就在六年後的一次戰鬥中,清康居然給自己的家臣阿部彌七郎的誤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掛掉了.然而廣忠給自己的叔父追殺到了伊勢.就這樣一代英才落幕了.或許清康能活到三十歲歲,整個近幾會是他的吧?”信虎看着我然後淡淡帶着一絲不甘心的說道。
這時我慢慢說道:“這個亂世充滿着或許,或許師傅大人知道自己的兒子會流放自己,今天在這裡教導我的可能是晴信大人呢?”我充滿童意的眼睛望着信虎,然而信虎又低下頭去長嘆.我知道這個亂世充滿了或許,不過或許始終是有勝利的人書寫的.
“清康死後十二年年,他的孫子給綁架到織田家做了人質.”信虎說道。
我看了看師傅,想了想:“或許這個就是玩笑吧。命運充滿了玩笑。京都的輝煌成就了足利,但是輝煌京都葬送了足利。”(富貴使人墮落)
信虎喃喃道:“或許這個就是時代吧.其實我理解我的兒子,我看他如今乾的這麼出色知道他,我能理解,徒兒你能理解麼?”
“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是最好的,雖然師傅很寵愛信繁但是晴信也是您心中的一塊肉,但是...”我有些話不敢說
信虎看着我“說吧,不用顧慮什麼,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我定了定神,堅定的說:“一個流放自己父親的人,雖然取得了成功,但是有一天或許別人也會學着自己的腳步.比如唐太宗是麼,師傅?況且這裡是亂世,君克臣的藉口也是完美無比,你既然料想不到那麼就慢慢的看自己兒子表現吧.”我若有所想的回答道。
“你說的對我爭取多活幾年看看錶現不過看的不是他的,而是你的,我覺得你比信繁和晴信更加值得我關注”信虎專注的看着我。
“呵呵,那麼您可以讓我當武田家的家督啊!”我笑着對信虎師傅打笑道。
哈哈哈~~院中傳來了爽朗的笑聲,這些笑聲穿透着雲霄,穿透到了旁邊拆房的三鑑耳中。過了數十日,雪齋師傅回來了,帶着滿臉疲憊,聽他說是給我帶來了一個玩伴,還有就是傳說中的義元大人要來。
我依舊和信虎師傅和雪齋師傅學習着東西,過了大概一星期我卻沒看到義元大人有任何來的信息,我本來滿懷期待的想看看這位東海道第一弓取(後面會介紹詞義),或許有機會指點我射箭呢,雖然信虎大人會教我不過我年紀太小,而且信虎大人年紀頗大,貌似有些老眼昏花瞄準這種東西我還是不學了.
就在我一天練武的時候,一隻破爛的籃子飛了進來,踢到了我竹刀上的罐頭,水灑落了一地,發現這個不是籃子,而是一個奇怪的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