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脣角不斷的溢出,顏約的語氣卻十分冷靜“別,別浪費時機,把他,把他殺了……”
夜歌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道:“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快去!”顏約猛的擡手,打到夜歌的臉上。
夜歌一愣,顏約虛弱的道:“我還死不了,快……“
夜歌這才轉頭,去看同樣被顏約重傷的尊瀚。
尊瀚胸前被滄瀾刺中的傷口仍在流血不止,可卻絲毫沒有減弱他出手的速度和力度,他身後想要增援的屹軍都被他的人馬阻攔,可是即是尊瀚身中重傷,圍攻尊瀚的夜歌的死士仍然沒有佔到上風。
夜歌知道只有自己出馬才能至尊瀚於死地,但是,顏約他……
顏約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冰涼的肌膚愈發呈現出接近死亡青白,感覺到夜歌的猶豫,顏約提氣,冷聲道“想爲我報仇嗎”
夜歌的神色倏的陰沉,把顏約交到手下的手中,提戟殺氣沖天的衝了上去。
千鈞之力的青龍白日戟,精湛玄妙,又被身經百戰的夜歌使出,神器與神將,相得益彰,即是是沒有受傷的尊瀚也要用心應付,何況現在他的身體遭到重創,功力根本不能完全發揮出來,這樣一來如果沒有援兵的話,只剩死路一條。
夜歌攻上去時,尊瀚突然瘋狂的般的反擊,逼退了左右夾擊的人,以反攻的姿態迎向夜歌。
“想要我死,那就做好同歸於盡的覺悟!”尊瀚陰冷的道,完全不顧傷勢,以殊死一搏的決絕發動着全部功力,與殺氣大溢的夜歌竟然拼個平手。
也許是失血過多,加上精騎營的人馬很快就增援過來,以一敵十的尊瀚很落於下風,身上傷口不斷增多。
像半空中閃過的白虹,長戟以閃電般的速度擊向尊瀚的後心,躲閃不及!
“碰!”致命一擊!
於此同時,十幾名黑衣人羣狼一般從擁有強悍戰鬥力的精騎營中阻攔中突破而出,沉默而迅速的接住尊瀚殘破不堪的身體。
“攔住他們!”夜歌錯馬過去,轉身看到突然多出的黑衣人把尊瀚接到手中,沉着聲音道:“不能留活口!”
精騎營的人立馬圍了上去,可黑衣人的武藝也都十分高強,雙方人馬立馬纏鬥起來,一時分不出勝負。
夜歌無意糾纏,急衝衝的接回顏約,然後驅馬向營地疾馳。
國師在前線被敵人重傷的事情很快傳遍軍中,屹軍士氣大跌,開始節節敗退。
尚軍乘勝追擊,寂真下令交替掩護,火速後退,尚軍一舉收回大片失地,最終
萬險谷會戰以尚軍的全勝而告終。
但是得勝回營地的尚軍根本沒有想到,憑藉一己之力贏得強大的屹軍後,等待他們的不是久違的喜悅,而是國破的噩耗。
這一仗與其說是贏了,倒不如說是徹底的慘敗,因爲以保家衛國爲使命的尚軍不是要贏得某一場戰爭的勝利而是要保護好這個國家,以這方面來說,他們確實是輸了。
“怎麼樣?";雖然有隋先生在,但是所有的人還是焦灼不堪,因爲顏約的傷勢實在不樂觀,外面看沒有顯著的傷痕,可是微弱的氣息顯示內傷一定非常的嚴重。
隋先生剛用完針出來,就被外面一羣的人圍追着。
連史投都在不遠處,裝作無意實則是豎起耳朵聽這邊動靜。
隋先生沉重的搖了搖頭。
夜歌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胸腔中炸開,火燒般的灼痛,連站都站不穩。
關諾差點揮拳過去,你怎麼不盡力救懷遠!
泠然攔住了幾乎要發瘋的關諾,疑惑的掃視隋先生。
悠遊先生還在前線,沒有回來。現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能穩住場面。
“隋先生就明說了吧,我們需要清楚懷遠現在具體的情況,無論多壞都要知道。”沉靜的開口。
隋先生擡頭,不滿的掃視着差點動手的關諾,搖着頭道:“老夫還沒有說懷遠的情況啊,你們慌什麼慌,老夫搖頭只是脖頸處有些僵硬而已。”
知道關諾就會問那你爲什麼搖頭,隋先生先發制人的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在心中送了一口氣的同時,都有強烈要揍飛眼前某人的衝動。
“嗯嗯,好在最後一掌沒有用到全力,否則,當場就會斃命了,不過,主要的功勞還是老夫的,老夫是非常非常辛苦的救人的,你們都欠老夫一個天大的人情,喂,喂,你們去哪裡,太沒禮貌了……”
衆人無視隋先生百年一遇的話多,轉身都進了帳中,顏約正躺在唯一的一張榻上,赤裸的上身佈滿了銀色閃耀的纖針。
胸前那一掌的力量顯現出來,似乎是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青紫色的瘀傷。
看來果然傷到了內臟。
夜歌顫着手,想要去碰顏約緊蹙着的俊揚的眉,又像害怕什麼似的,始終不敢落下。
把一切都看着眼中的泠然輕如鴻毛般的嘆了一口氣,陷入情網而不可自拔的人看來遠非只謹煥一人。
在衆人神情各異之時,營地外忽然傳來驚慌失措的腳步聲。
揭簾進來的士兵,由於過於慌亂,臉色煞白,連軍禮都顧不上行,抖着聲音,嘶啞着,結結巴巴的道出一句話來,在衆人心中如驚雷一般炸響。
與此同時,剛剛得勝歸來的悠遊先生也聽到同一個消息,猛吐出一口鮮血,就從馬上跌落下來。
尚軍頓時大亂……
舉國震驚的消息帶來的是無邊的絕望……
(圓兒感冒中……除了小叮,木有留言……,傷心中……話說要大轉折了,親們做好準備,繫好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