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很有意思。
她是道士,卻是一個體術的道士。她並不用劍,她用拳。據說她從小就裝成男孩和那些少林寺的小和尚混在一起。
據說當時她把每個人給了一拳以後,還在邊上讚歎着:“他們一起倒地,何其壯觀。”
是很壯觀,一羣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喲哎喲叫。
歐陽有幸見過,因爲他也是被揍倒在地上的人,其中一個。
那個叫鳳凰的女孩也夠倔,站了起來:“單挑就單挑。”
秋葉笑了。她往邊上吐了一口煙。
不錯,她喜歡。
不過,挑什麼?兩個女孩雖然都是很男孩子氣,但打架的話,到底不好。而且,不用打。秋葉都不願意動手的。
“我和你打網球。”鳳凰看着她的臉。
“我不會。”秋葉回答她。
她雖然隨身攜帶一個網球拍的套子,但她並不會打網球。這點確實很令人驚奇。不過,她確實不會。她只是來裝她的刀。
她看了看周圍,一羣人咧嘴的樣子,笑了下。
小靜抓了抓她的手:“秋葉,走啦。”
她並不喜歡這個感覺。就是秋葉和爲了她去和一羣人較量。雖然她是很感動的,但秋葉沒問題吧。
秋葉也抓了抓她的手,表示沒問題。
這裡,是她的天地。
她這兩年時間就和一羣嘻哈族混在一起。最後,她成了他們的首領。這裡的,只是小兒科。按阿莉的話來說就是,幼稚。
不過,冒犯到小靜的,她要讓他們知道敬而遠之。
邊上一羣人的噓聲。
甚至連歐陽都有些意外。隨身攜帶網球拍的,竟然不會網球。
秋葉不以爲意:“要打網球去保守派去打。在這裡,我倒要看看誰比我更叼。”
叼,吊兒郎當的吊,不過,秋葉習慣說叼。
一羣人好像起鬨似的圍了上來,卻沒有太接近。有人開了音響。卻看見鳳凰擺了個姿勢,她身後的幾個和她一樣衣服的人湊了上來,隨着音樂身體擺動了下姿勢。
架。
這是街舞。
哈。
秋葉猛然哈地一聲。她把自己的網球拍套子往邊上一甩,讓小靜可以剛好接住。
然後她也變了個姿勢。
那姿勢和鳳凰他們一樣。街舞。
噶舞。她經常做。只是不知道她們能不能做到這麼高難度的。
帥。
小靜在看着秋葉的舞蹈,自己都有點要跳起來的感覺。
那種力道,那種節奏,那種頭髮甩起來的弧度。她知道,她的眼光會一直跟着她,再也分不開了。
韓國的,李孝利的舞蹈。秋葉跳來,力道卻是大很多,甚至有發泄的感覺。無論是手甩出去,還是腳踏下去,都可以感覺到風聲的樣子。
或許,她本就是在發泄。
一曲終了。
秋葉還保持着那樣地姿勢。她的上身的衣服因爲太大的動作,已經貼在身上,露出了她的肚臍,而她的手右指,一隻手扶在身側,那個姿勢,很撒,或者說,很展開。
周圍有喲喲地聲音,也有口哨。這樣的舞蹈,爽,飄灑,並且專業。
秋葉哈了一下。然後停住,往小靜走來。小靜以爲她要做什麼。她卻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直接一下子把小靜抱了起來,往外走去。
勝利了就勝利了,她很少去做趾高氣揚的事。
小靜呀了一聲,身子已經被秋葉抱了起來。她掙扎了一下,知道掙不開,就抱着秋葉的肩膀,任由她抱了出去。
秋葉把小靜放在一個臺階上。
一個鐵的臺階,邊上也是鋼管的扶手,就那種感覺空空的,可以看到下面的臺階。
然後,她開始笑。
笑到小靜覺得奇怪,問她:“秋葉,怎麼了?”
她回答:“我不知道路。”
是真不知道。
她甚至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她笑了幾聲,在小靜邊上坐了下來。然後抹了一下頭髮,擡頭望天,哈出了一口氣。
她有時候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小靜在她邊上看着她,看着她有如從戰場上歸來的疲憊。是真的疲憊,秋葉跳舞很用力。忽然,有種不捨的感覺。
其實,現在如果有個手帕可以讓她去給她擦擦汗,那會是很溫暖的場面。不過,小靜現在沒有。
她有時候覺得,她只要能看着秋葉就很好了。她只想呆在她身邊,看着她而已。
一個人影。
是歐陽。
他的手上,是一串鑰匙。上面有着編號。509。
她們的房間嗎?
“鳳凰怎麼樣了?”秋葉接過,問着。
歐陽卻笑了,他揮了揮手,離開,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她說你很帥。”
秋葉輕笑。
那女孩象她,讓她有種想去競爭的感覺。不錯。
很少遇到這樣的人了。
忽然想到阿莉。
阿莉不是,阿莉的行事她摸不透。或者說,她只能看着阿莉去做什麼去做什麼,她根本不知道阿莉在做什麼。又是爲了什麼。
“累了嗎?”她問小靜。
從剛纔起,小靜就明顯地感覺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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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靜是好學生,乖乖女,遇到一個她已經是她人生中的噩夢了,何況,她還跟她到了這個地方。
“你纔是。”小靜抿着嘴。
秋葉纔是那個剛剛蹦跳過來的人啊,怎麼會問她累不累的。
笑。
這是一個很乾淨整潔的房間。
是她們的。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秋葉看到她的行李被放在中間那個白色的牀上。這裡與其說是簡陋,不如說是前衛。
很簡單的佈置。
開門以後是一個白色的浮空的桌子。下面用一個細管的不鏽鋼支撐着,不注意還以爲是浮在空中。靠窗一個白色的象是醫院裡面的那種牀,也是這樣的支撐原理,讓這裡感覺東西都是飄起來的感覺。而幾個凳子都是上面用了銀色的鏈條穿起來,浮在空中。
燈也是。
“阿莉是不是也說這裡幼稚?”秋葉忽然想笑。她已經躺在牀上,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小靜。
好像是一個鞦韆。
她輕笑。
“沒有,阿莉很喜歡。”小靜這麼回答她。
她們在一起,好像很容易說到阿莉。
秋葉一直很奇怪,阿莉看到那個巨大的絞刑架子會有什麼感覺,又是什麼人在那裡畫了那樣的一張畫。
“那小傢伙呢?”秋葉問。
“去接機了。好像是歐洲來的朋友。”小靜也好像不是太瞭解。只知道是對方指定讓阿莉去。
秋葉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時空使,月詠。
u局英國總負責人,月詠。到底是什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