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不要緊了。多謝你全力施救。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今生能做了你的女人,我已經滿足了。只盼你不要把我忘了,逢年過節,在我墓前說上幾句也就好了。”雨冬說着,掩面哭泣,突然尖叫一聲向門柱撞去。
齊天羽此時伸手極快,兩臂一碰,一道機關已經飛了出去,門柱上立即多了一層軟膠。噹的一聲,公主撞上後力量全被緩衝了,而她也被反彈着坐在了地上。
“國師,求你了!只要你救她,讓我做什麼者行!陛下,性命重要,此時不能想別的,您也,說話啊。”梵音哭號着。
雨實愣了愣,卻是搖頭道:“不,我姐做得對,我們雨家人,沒有怕死的。我們要保全,名聲。不能讓陳賊得逞。”
“我,我!國師,沒有解藥,你定有別的藥,能不能助我再戰一場。如果我死前能救得公主,我死而無憾!”梵音多求不成,換了別的想法。
齊天羽想了想,長嘆一聲,“唉!也罷,你就試上一試吧。”
室內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男人爲心愛的女人求別的男人與她歡好,女人寧死不從,男子又要拼到油盡燈枯救她。轉眼間人們似經歷了數次輪迴,一幕幕人間真情在腦海中不斷劃過。誰說世上沒有真情在?真情在此!
齊天羽拿出了許多稀罕之物,一字排在面前,伸手拿出了一堆針來。他看了看眼窩深陷的梵音,鄭重道:“梵將軍,你身子已經快不行了。這個時候本不應該給你這麼猛烈的刺激,但事出無奈,我也只能試上一試了。”
“來吧,我什麼也不怕。”梵音回頭看着暈倒在地的愛人,身影立時偉岸。
“嗯。這是十枚小元丹,十枚大元丹,三個地精之魄。這一套功法,當年我二叔曾經研究過,爲了助一個老友得功力飛增。當時那老友的狀態就跟你一般,他功力飛增了,但也只活了一年,最後因爲人之根本的生氣耗盡,亡故。”齊天羽回想着小時候看到過的事。
“我說了,我什麼也不怕,國師,求你快動手吧。”梵音跪地磕頭。
齊天羽點頭,“好,我就開始了。你大可放心,你若死了,我必不救公主,將她與你安葬在一起,你們的仇,我報定了。”
“多謝。”梵音緩緩閉眼,兩手抓住了身邊的被單。
刀羅和雨實守在了一旁,小心的看護着仍然處在中毒狀態的雨冬。齊天羽的手法一動,已經給梵音用起了一門秘術。一顆小元丹下腹,他以掌灌力,施出了空靈咒術來。只看到梵音的頭頂開始冒起了陣陣白煙,本已經無血色的臉,這一下變成了死灰色了。
大概過了一分鐘,他的臉色就已經好轉起來,五官也清秀了起來。刀羅和雨實這才放下心來。可這時,齊天羽卻拿起了一排小針,開始順穴道刺了起來。每刺一下,就給梵音吞服一顆丹藥,由小元丹開始,先刺通了他手臂上的手太陰肺經,第二顆,手陽明大腸經。第三顆,手厥陰心包經……
小元丹吞完,又開始大元丹,大元丹吞盡,針也已經只剩下了三支。而這時懂行的人才能看出來,梵音全身主要經脈要穴,都已經被刺滿了。他現在的功力增長卻不再是什麼恢復健康,已經是強行爲之了。
俗話說得好,過尤不及。這一套功法是空靈咒後的酒毒咒。兩套功法同時施爲,其效用可就不再是什麼泛泛之輩了。眼看着已經沒有內力的梵音,在短短的五分鐘內修爲暴增到了玄機之頂,七竅全通。齊天羽這纔拿出了最後三根針。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梵將軍,你千萬挺住!”齊天羽說着,伸手取針,直入了他的上丹田印堂之內,向裡深刺了兩寸三分,穩穩一轉停了下來。隨後,一捏梵音下巴,將一顆活躍異常的地精之魄塞進了他的嘴中。
“唔!”梵音當時臉上閃閃了一下金光,他的兩眼一睜,眼周冒出的光就像有數條光線小蟲子在向外爬一樣,甚是恐怖嚇人。
齊天羽卻沒停手,再一針,已經刺入了他的下丹田氣之海。隨手又是一顆入腹。這個時候,梵音體內的經脈已經開始亂了。只一瞬間他就突破了原有的夏仙境修爲,隱隱的全身做響,有秋仙化甲的趨勢了。
“最後一下,然後就看你的造化了。”齊天羽提醒着,讓他做好準備。
梵音閃着光的眼睛看向了齊天羽,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齊天羽這纔將最後一顆地精之魄塞入他的嘴中,轉而一針刺在他的中丹田之內,三爐同燃,百穴共鳴,梵音身上的氣流開始向外衝來,震得齊天羽的手都立即脫了針。
“走吧,接下來,就只能看他自己了。”齊天羽說着,拉着兩人走出了室外。
“公主,我來救你了。答應我,一定要活下去。”
室內傳來了梵音的聲音,不知道是在提醒他們不要進來,還是在對公主表白。隨即,那裡又傳來了牀板搖晃男女歡愛的熟悉響動。這一天一夜裡,他們的腦子裡都是這個聲音,似乎都有些麻木了。
轉眼間半天過去了,外面已經來了不少皇衛和宮內僕人,他們看到了這裡的情況後,又發現了院子裡的國王陛下,立即開始亂了起來。可雨實雖然年輕,處事卻十分有經驗,他指揮着,不讓任何人打擾這裡,悄悄的準備了棺材,將院內的死人都安葬了起來。
院內擺上了酒菜,被救醒的皇衛們和新的皇衛都戴上了齊天羽給的防毒塞,守在門外,一眼不眨。做爲皇家衛士,五百人在一起還沒守住一個人,這種事已經可以羞得自殺了。但國王寬亮,他們只能帶罪立功。可齊天羽三人哪還吃得下啊?只能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聽着動靜。
到了晚上,門纔開了。刀羅和雨實不看門的方向反看向了齊天羽。只見齊天羽閉目聽着,突然微笑,他二人這才一拍桌子,高興得直叫喚。
深夜,服了齊天羽給的藥,公主也醒了過來。他們一起吃喝着,聊着天南地北,卻對剛剛發生過的字一字不提。大家互看時的眼神,卻也都十分尷尬。
到最後,還是刀羅這個呆子說話直,“雨實,哦不,陛下。你姐姐這麼漂亮,齊國師這麼有本事,不如就讓她嫁了吧。”
“刀羅!”齊天羽怒而一扔酒杯。
刀羅連忙笑着擺手,“別呀,你聽我說完。你看,梵將軍一片深情,我也看出來了。不過,在我們家鄉,女人是可以共享的。美女如神一般,有兩個男人爲她而戰,不是更好麼?”
“哼!刀羅你這個大瞎子。大傻子。你再說廢話,梵將軍生起氣來,我可不救你。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麼修爲麼?”齊天羽酒杯扔了,卻端起了酒壺,酒鬼之態再次顯現。
“什麼修爲?呵呵,我只看出來,你肯定已經不是玄機境了。”刀羅壞笑着說起了齊天羽。
齊天羽也忍不住得意一笑,他今年才十七歲而已,已經達到了地仙境的修爲。這就是前時代裡,二叔那種傳奇人物,也沒有達到過他這種速度。這麼算來,他足可以自豪了。但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自誇。
“梵將軍大難之後,勇毅過人,頂住了這一套必死的增功術。現在,他已經是秋仙境末期的修爲了。整個中洲大陸,像他這種人,絕對不超過一千個。”齊天羽伸出了一根手指來。
梵音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知道刀羅的性格,齊天羽的能耐,當然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齊天羽說得有些誇張,但是,梵音自己卻知道,在春仙境之時,他已經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高手,能跟他在伯仲之間的只有兩個聖將軍。而他們三人一鎮朝,周邊的國家根本沒有敢來犯事兒的。
現在,雖然兩個將軍爲保晚節而死,但他一人,足勝過原來三人的合力,更可有恃無恐了。中洲大陸不敢說,但周邊四國之內,他的修爲,肯定是首屈一指的。
“陛下,我這兄弟是個白癡,你們都看出來了。我倒有個提議,梵將軍與公主看來早已經情投意合了。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吧。”齊天羽說着。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反對,“成全了他們?那誰來成全老夫呢?”
聞聲雨實和雨冬嚇得就想往桌子下面鑽,但齊天羽沒動,梵音合的起了酒杯看着杯中酒,眼光熱烈的閃爍,連刀羅也一動未動,自在的吃着菜。
“哎呀!”“哦!”“看刀!”門外皇衛一陣亂喊。不多時已經有皇衛被踢得飛進了院子,隨着一羣人追打,一身青衣的嘯天者陳靖殺回了院中。他左手一把閃亮銀鞭,右手伸掌連拍,一連擊倒了十幾人。但這次沒有了毒藥作用,他修爲再高,也不可能在這一羣玄機境數百人之中無聲闖入了。
“來呀,住手。”齊天羽喝了一壺酒,這才站起來喝着。
但他一句話出口,人們繼續打,沒人鳥他。這可把齊天羽氣夠嗆。但他一個新來的國師,打他之前根本沒有這個官位,誰知道他是誰啊。這也正常。直到雨實喝了一聲,皇衛才紛紛退開。
大院中,陳靖站定身形打眼一看,倒把他嚇了一跳,“哦?你們竟然有解藥化了毒?還是?還是說,你們幾個竟然都跟公主,哈哈哈!”
“噗!啪!”兩聲連響,一隻碗飛在了陳靖臉前,速度太快,陳靖只能吹真氣將碗震碎。碎碗掉在地上,卻驚出了他一頭冷汗。
“老東西,你還敢回來。”齊天羽扭着脖子手按着機關走了出去。
“齊國師……”梵音有些難過的說着。
齊天羽一擺手,“知道你現在厲害,但小爺看中的東西,誰也別搶。他害了我這麼慘,我必須先將他打死。”
“那,那我呢?”刀羅氣憤憤的問着。
“你?好吧,既然刀國師說話了,讓你先打。”齊天羽開起玩笑來。
“別,別了。我出手太重,還是你先來吧。他死後,我負責鞭屍好了。”刀羅這軟包一看齊天羽來陰的,立即告了軟。
嘯天者可不幹了,“哼!小東西們,竟然敢與老夫面前耍起來了。來來來,你們一起來,既然我徒兒已經不認我了,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了。”
“用不着,打你,我一個人夠了。說起來,還真要謝謝你呢。”
齊天羽說着,一運內力,體內一股雄渾無比的內勁衝得衣服都鼓了起來。此時,他已經進入了夏仙境的仲夏期,但配合着他的特殊本事,除非傳承境高手,不然斷無人能是他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