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島內,各貴族手下都有專門的護衛隊。而護衛隊卻是不幹粗活兒的。那一些重活兒,粗活兒誰幹呢?自然是奴隸,數量龐大的奴隸。每個貴族家中,有一千護衛,就有一萬奴隸。男奴分類爲體力類,娛樂類。女僕全面負責所有主人的起居生活。男女奴人分別居在不同的地方,比皇宮裡還嚴格。
所謂體力類,就是幹力氣活兒的,沒有技術含量,不被重視。所謂娛樂類,就是類似於角鬥士的,養起來天天的架表演給主子們看。哪天約好了,就兩家來個鬥技,賭一些錢財,以增加貴族用來裝逼的資本。所以娛樂類的奴隸往往吃得更好,自由更多。
齊天羽雖然精壯,卻還是被分在了體力類裡。索性的是,他在的這一家,是這一國之主的家。這裡的奴隸相當多,所以分起來,每人所做的工作也真就沒有那麼多了。齊天羽恢復到了玄機境的內力,內力使然,全身力大針窮,很輕鬆的就幹完了分配的劈柴工作。
閒暇下來,他坐在了一邊,看別人幹着活兒。當然也看到了那一片沙場之內,手拿木棍盾牌,對打喊殺着的雜耍兒。是的,在他眼裡那不過是些雜耍罷了。齊天羽並不關鍵,即使被關在了這裡,也還是有機會出去的。他只是看着,想着,找着一切機會。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修練起了他的內功心法。
忽然間,齊天羽就聽到了一聲輕喚。
“姨媽。”
齊天羽忍不住一分神,內功都不練了。他猛的一轉頭向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這一聲似聞絲竹之奏,讓人心神寧靜,卻又熱血上涌。如果非要做個比較,他只覺得有些像雪娘,那個來自大雪域雪族的傳承境女子。天生麗質,在聲音柔美上,連另外三個天仙一般的孃親都比之不上。
要說這些年來,齊天羽走遍天下,殺鬼除惡,見過的女人不可謂不多。聽過的美音也不在少數。但從小在仙女堆里長大,他只覺得女人漂亮,並沒有驚豔過。他只覺得女人聲音不錯,沒有心稱好聽過。今天不然,只這一聲,他就被打得六神無主了。
庭院之中,出現了一個小女童,烏亮的頭髮像墨瀑布一樣垂在身後,頭髮貼着體形,映出了她嬌好的身段兒。這女童只有一米七高,但卻是個難得的細長身形。她穿着鵝黃長褲,上身一件米白的寬衣,外罩一個男孩子的無袖小麻衫。光是看背影,就已經讓他如癡如醉了。世間竟然有這麼美的背影兒?
“姨媽,我要練劍。”小女童說着,緊跑了兩步。
齊天羽這才從夢中醒了過來,再一看,小女童已經到了一個穿着天鵝絨長裙的女子身邊。那女子髮髻高盤,穿金戴銀,頸手上盡是珠翠,明顯不是奴隸。身材微有些發福,卻不失原有的美女神韻,一看年輕時就是個美人。就是現在,也足可以用美來形容了。
可看到這美人時,齊天羽的頭卻嗡的一聲響。他隱約間記起了什麼。一個個回憶的片斷在他腦中閃過,恨得他牙關直咬。可不是,這女人就是當天用藥把他毒得失去意識的人。之後發生的一切雖然已經記不太清了,但還是能根據一些散碎畫面猜得出來。好個狠毒的女人,買來奴隸,先拿去當玩物耍玩一翻,隨後再放過來做奴工。這哪是把人當人看的!?
想到這,齊天羽氣得站了起來。
“安靜!你怎麼又這身打扮?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我安家之人,你姨丈是一國之君,你將來是要嫁給某個貴族或別國王子的!女孩子家打打殺殺,像什麼樣子?!快回去,換我給你新買的那兩條,哪條都行。我們,是要看別人打殺的,真正的權者,不用自己動手。懂了麼?”婦人冷喝着,伸手在那女童的頭上推了一下。
這一推,才讓齊天羽看到了一個側臉。一張小臉粉白透紅,長眉連娟,目若秋水,五官端的好看,說不出的好看!齊天羽甚至覺得鼻子發熱,心跳加速,一下就感覺到了,這就是愛!
“哼!不學就不學,但我還是要在這裡看!看總行了吧?”
“安靜,你,你這丫頭!”
對話之中,齊天羽這才明白,原來安靜不是讓這女童安靜,而是她的名字。好,姓安,名靜,人卻極爲積極好進。好長相,好志向,好名字,真是一個三好學生啊。要是能跟她接近一下,要是能跟她來一場姻緣。齊天羽心裡叫道:“爹,娘,孩兒終於找到我們齊家的媳婦了。”
想到這,齊天羽卻又不禁苦笑。他現在不過是個雜奴,幹苦力的。上哪去接近此女?看那婦人應該三十多歲,這女童管她叫姨媽,差着一輪以上吧。面相上,應該也就是十五六,正是好年華。而想起這種女人的命運,他不禁又想到了紅絲絛。唉,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這女孩將來,怕是也是一個政治上的大價碼吧。
“不行!”齊天羽一握拳頭由感而發嘆了一聲。
他眼看紅絲絛被逼成婚,已經後悔莫及。現在看到自己真正一見傾心的女孩,卻又要走這同一條路,他可不幹了。但他不幹,卻由不得他不幹。一聲話過後,引來了別人的注意。
二十米遠處,正是那演練的沙場。三十餘人正在打鬥,給主人欣賞。婦人帶着一個客人模樣的女子,正在看着一羣壯爺們兒抖肌肉揮臭汗,發出野獸般的叫喊。怎料一個下等奴竟然在這時發出了比他們叫得更響的聲音。兩人頓時一皺眉頭。連得那小女童也是轉頭看向了這邊。
齊天羽完全不顧自己已經觸了怒頭,倒是笑了起來。因爲,他成功的讓他的小媳婦看了他第一眼了。只見安靜的眼裡盡是溫柔天真,跟一般的貴族完全不同。齊天羽看人無數,一眼就知,這女孩是個好苗子,是個好媳婦的苗子。
“你說什麼不行?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婦人側走幾步,伸手指着齊天羽就叫了起來。
齊天羽本能的一起身直腰就要答話,這纔想到,現在已經不是自由之身了。也沒有了神機在手。跟這人鬥起來,全場一擁而上,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齊天羽暗歎:好,忍了。爲了活着出去,我還要完成爹爹的重任,我要成神。我還要,還要娶了這個安靜!
打定主意,齊天羽一躬身,“這位夫人……”
不料此言一出,頓時覺得身後惡風吹來。齊天羽立即一彎腰躲開了一擊,哪料下路又有人打來,他連忙向前一躥,打了個滾回過身去。這一回頭身後已經站了四個護衛,穿盔帶甲,手拿寶劍,護衛們可不是奴隸,護衛們可殺得奴隸。
“混蛋東西,低微的身份不知好歹。站在你面前的,是偉大的神機島國母,安於軒夫人!你要跪下答話,像狗一樣趴着,叫主人!懂了麼?”護衛伸劍指着齊天羽怒喝着。
齊天羽面色一冷,本待動手,卻又忍下了。非常時期,他能忍非常之事,這纔是齊家的好小子。他一轉身,看了看,這女人比他大得也多,而且已經上過了,就算跪着,也就全當跪女王了,演個特殊歡好節目而已。
想到這,他跪了下去,趴着對向了這女子,“主人。”
安於軒微微一笑,走到近前纔看清了這人的身材相貌,在他跪下之後,她也想起了這正是自己前不久看中的奴隸。可惜島主回來的太快了,沒有機會再享用了。但是被拉下去的奴隸,在牢裡定被折磨至死,不成人形。可這個傢伙竟然全身無傷,真是奇之大怪了。
看得心中滿意,安於軒揮了揮手,鎮定道:“好了,他是新來的,不知者不怪。不過,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齊天羽,被奸人所害,中毒販賣。多蒙夫人搭救,無以爲報。”齊天羽嘴甜得緊,哄女人他可是大行家。不說被賣來的恨,反誇起夫人大功大德來。
安於軒聽得中意,立即笑了,“呵呵,你說得倒不錯。來,擡起頭來。”
“是。”齊天羽擡起了頭,一雙星目立即與夫人對上。
安於軒看後也是騷心大動,口水差點兒沒掉下來。離得遠沒看清,離近一看,她才又想起了齊天羽這人的相貌。那日服了藥,看不出神志來。現在一看,這小子,眉清目秀,一臉的英才之氣,說起來比島主還要霸氣三分。果然如他所說,他不是個普通人啊。但是,奴隸就是奴隸,想讓他出頭,可不容易,就算出了頭,他也就成了外人,再沒有自己的份兒了。
犯愁之中,安於軒身後又有人說話了。
“夫人,他剛剛說不行,是什麼不行?還沒問呢。”說話的正是一身綠裙的另一個貴族女子。
“哦,回這位夫人的話,我是說,這些人舞的不行。看起來就像是在跳舞一樣。”齊天羽靈機一動,指向了那些奴隸。
娛樂用奴隸可不是一般人,個個都有兩下子。其中,有不少人甚至是玄機之身,不知道怎麼流落過來的,可能也跟齊天羽一樣被人所害吧。他們一聽,立即就氣叫起來。尤其是一個兩米多高的長頭髮男子,扎着大辮子拿着木棍一指。
“你特麼的說什麼?你敢說我不行?”說話的正是圖拉姆。
齊天羽看了一眼,夫人的眼神正在說,這種對話是可以的。於是他也大膽起來,“哼,認表演,你真行。演得比猴兒戲好看多了。但說到打鬥,你真不行!”
“表演?好,主人,我要請戰。我要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苦力奴隸!”圖拉姆大叫起來。
身後的武奴們也立即以木棒敲打盾牌,哇哇怪叫起來。
齊天羽這時眼光一轉,已經看向了躲在夫人身後的安靜。只見她一臉興奮,十分高興的樣子。齊天羽的好勝之心更強了。
“我可以麼?”齊天羽半起身,做了一個紳士禮。
安於軒吞着口水看向了齊天羽的胯間,點頭道:“可以,太可以了。”
天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可以,但這裡的人都理解爲了可以開戰。齊天羽一背手,走向了圖拉姆,這纔要開始一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