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齊雲峰正規堂是專門懲罰弟子的地方,齊天羽被帶到這裡,也算是無奈之舉。因爲從鶴鳴山齊天道派成立之來,也沒有哪個不怕死的敢明目張臉的來他們山裡挑戰的。而今天撿到個活寶,不止身上武藝稀鬆,內力全無,竟然膽大包天。一氣之下,候露晨下令,帶到弟子戒堂,開打!
水火無情棍由兩個它峰精壯男弟子拿着。他們衣服解開一半,露出了半個膀子,此時已經打得一身是汗了。地上趴着的齊天羽卻是眉頭都不皺一下。
“住手!”候震晨高座正位,舉起右手叫了停。
弟子們肌肉泛亮,應了一聲退在兩旁。只看那齊天羽竟然擡起頭來,面帶陽光無比的笑意。這笑在平時看了讓人生不起氣來,但這時,剛剛受了刑,竟然這副嘴臉,讓人看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嗯~!好小子,你這機關哪裡來的?別人看不得,還逃得過本仙的法眼不成?”候露晨伸手一指,怒喝起來。
“啊?這個呀,我自己做的唄。用了不少寶貝材料,你不用惦記了,不賣。”齊天羽笑了笑,拍屁股站了起來。
四座裡一片驚呼之聲,兩個粗壯弟子內力何等了得,他們手裡拿着棍子這頓打,就是妖獸也打死了。一個撿回來的酒鬼,竟然打之不動。衆人立即看向元芳,覺得此中必有蹊蹺。
“你以爲有一件分散力量的機關裝置,我就奈何不了你了?說吧,誰派你來的,幹些什麼。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說實話。那本仙只有親自動手了。到時,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候震晨面帶嚴霜,手握髮響。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是……,唉,那位被淹得半死的師兄叫什麼來着?”齊天羽看向邊上的女弟子問了起來。
忘字輩兒的女弟子被齊天羽一問,立即一愣,隨口就道:“你是說忘能師兄麼?他是主峰弟子。”
“對嘍!就是他,那個本事大得緊的忘能師兄。我記得,是他把我揹回來的。至於何人之命,那你得問他去,我是不知道啊。那天多喝了幾缸,有點兒高。哈哈。”齊天羽戲弄地說着,背手看向了候露晨。
候露晨氣得臉色紫紅,冷笑起來,“呵呵,哈哈哈!好個死小子,死到臨頭還嘴硬。你不說也罷,我也不打你。你這無恥之輩,讓本仙出手,傷了我的威名。來人哪,把他拉將下去,扔進沉雲洞。殘老怪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喝過人血了吧?”
“啥玩應?你要把小爺送哪去?有怪獸?”齊天羽表面裝着心裡卻美了起來:這下不用問了,怪獸自己找到了。找到妖獸可比找到人強得多,人會騙人,妖獸不會,尋着它的氣息,定能查出些端倪來。
“怕了?晚了!”候露晨說着,一揮袖子做了決定。
正此時,雲語師姐跪了下來,掩面痛哭,“多謝師父替徒兒報仇血恨。”
“你還好意思哭。我且問你,你在正階不待,怎地就跟忘能一起進了後山那偏僻之地?你們倆加起來也算個一等高手了,武界之內鮮有人能秒勝於你們。結果卻栽在了一個全無武力之人的手中,你說個明白吧。”候露晨氣得全身直顫,快速問話。
雲語一張嘴,“我……,我……”
可我了半天,她上哪編上這個謊去?從小在師父的嚴厲教導之下長大,在危急時刻能編出一句是齊天羽害了她已經浪費了她太多的腦細胞,現在再想扯謊,斷是無有可能了。
“你什麼你?還想欺騙爲師?你與那忘能在多次大會上眉來眼去,真當爲師是瞎子不成?定是你們二人苟且之時,讓這酒色之徒起了歹心。於是他纔會乘你們全心迷醉,下手偷襲。否則怎麼會有這等事發生!是也不是?”候露晨精明的分析着。
雲語只能一哭了事。被架着往外走的齊天羽卻笑了,左右一掙就輕鬆從兩人手中掙出,回身拍手道:“哈哈,精彩。老人家你不去天橋下面說書,真是浪費了你的才能。上水國四大白話之一,肯定有你一席之地啊。就算我偷襲得手,傷得了一個。難道這情愛之力就那麼強?偷的漢子都被打飛了,她還不知道出手迎敵?最後見我時,她可受縛?你這編的,太假。”
“大膽!假與不假,用得着你說麼?來人,快帶下去,扔進洞中!”候露晨氣得一揮袖子。
只聽一陣勁風吹來,不知袖中何物飛出,啪的一聲,正中齊天羽的頭部。齊天羽一閉眼,立即就暈了過去。而候露晨獨斷專行慣了,說了一,就是一,罰了弟子後,就不再追究了。
天色將晚,齊天羽睜開了眼。一打量四周已經一片昏暗。向方十幾米高處,一道亮光射在牆面,他此時卻身在一個十幾米之下的地洞之中。伸手一摸,隱隱覺得空氣之中有云霧之感。齊天羽這才運起神目,眼前漸漸亮了起來。
“哦?小傢伙竟然生得一雙夜明眼。好啊,老怪我吃了,會大補於身。”角落裡,突然傳來了一聲怪響。
齊天羽嚇了一跳,本能的兩腳對碰,腳上機關立即顯化,變成了兩個加長的助力器。吱吱,退了兩步機關已經化成鉤子掛在牆上,齊天羽就平行於地面,懸在了半空。
再向下看去,他看到了角落裡的一個怪物。赤發如火倒披背後,火眉,虎目,全身的皮膚都是鐵青的。從臉上開始,肌肉全都是一絲絲一條條的,胸肌分層,腹肌分格。光是頭和身子就已經有一米七八高了,但再一看,他四肢竟然全無,手臂和大腿的根處,各有四條大鐵環卡在肉裡。一共八根鐵環連着八條鐵鏈,都連入山體之內。
齊天羽見過不少世面,心知這傢伙雖然怪異巨大,但原來必是人類無疑。於是他落下洞來,就要答話。但就這時,他突然看到了無肢怪人身邊,左右各有兩處白骨之牀,竟然全是用人的骨頭羅成的,陰森森,嚇死個人。
“呵呵,放心吧,我吃人,一點兒也不疼!”老怪物叫了一聲。
不待齊天羽準備,突然那老怪一張嘴,一股巨力吸來。齊天羽連忙向下俯身,四肢上機關同開,卡在了地面上。但那吸力卻憑地強大,竟然將他與地面上一大塊石板同時吸了起來。
“我嘈!老東西,想吃小爺,你做夢!”齊天羽在空中驚呼一聲,急調內力一轉身,把大石板扔了過去。
咯吱吱!老怪大嘴咬住石板,竟然將石板咬碎了一塊,剩餘的石板掉在他面前,卻聽到他嘴中,已經有咬花聲一樣的響聲。石頭也吃!吃得還挺香!這到底是不是人?齊天羽又開始懷疑起來。
“呸!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吃這個?快過來,讓我吸你精血!”無肢怪人一瞪虎眼,叫了起來。
齊天羽重新站定身形,暗運着內力,一招手,已經拿出了一把機關連弩。掛於右臂上,手一伸左手一按機關,瞄準了老怪。
“老前輩,你好生不要臉啊。我男兒大丈夫,精血只用來種田結子。就是真要給人吸,也只有那世間絕色佳麗的玉脣才配得上我的金棍,你?想搞基想瘋了吧?”齊天羽開起了玩笑,卻小心的彎下了腰,放低底盤兒。
這老東西能用嘴一吸就將他吸起,那吸力沒有幾萬斤是擋不下的。可見這人雖然四肢盡殘,但功力深厚。想到這,齊天羽將神目功能一轉,調出了對面的數據來。這一調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呵呵,娃娃,老子想吃你是你的福份啊。你看,在沉雲洞中,沒有人能上得去吧?你以爲你上了牆就無敵了?老子當年到了洞邊,立即被沉雲之力落下來。可他們齊天道派的傻鳥卻不知道,他們這些年來扔進來的叛徒惡黨,都是武力高強之輩。正合了我的秘技嗜血強心。看你本事不錯,應該已經入了玄機境了吧?來來來,讓我吸了你,小補一下,說不定我就能帶着你們所有人的精血,出得洞去了。”
怪人說着,身子一彎,再一直,竟然像一條魚一樣彈射起來,譁拉拉身後鐵鏈直響,老怪飛到了齊天羽頭頂。齊天羽兩手運力,化出內勁來,對頂就是一拍。
“想要我命,你想得美。看招吧!”齊天羽叫着。
啪!一掌拍出,正將砸下的老怪打飛出三米高,隨即齊天羽右臂上的機關連弩就開啓來了。噗噗噗噗!一陣連射,強大的推力將三寸長的小弩釘都刺入了怪人的身體裡。
“哦?功夫不錯!已經在玄機五竅左右了。這個時代裡,真是難得啊。身上還有這麼多邪門兒的東西,齊天道派的老鬼當真瞎了眼,你這麼好的娃娃也不收了?來來來,我不吃你了,你快跪下,苦苦求我收你爲徒。我乃是太月山無上洞,青月魔仙!你做我徒弟,出去後就打着殘青月弟子的名號,自會有人前來助你成大事!”老怪報了家門,改了主意。
齊天羽卻冷笑了一聲,“哼!老前輩,你知道無恥二字怎麼寫麼?你剛要吃我,現在就讓我求你做師父?而且殘青月,聽起來好像我睡過的某個姑娘。噁心,我齊天羽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卻從來不躲在女人的身後。”
“哇哈哈!好,好性格,你這不服天朝管的性子,也像老子。過來,我這就傳功於你,你簡單的磕八十一個頭就算拜師了。難得我喜歡。”殘青月不怒反笑,看得出他更喜歡齊天羽了。
齊天羽卻一擺手,“切,少來煩小爺。我沒得功夫學你的什麼功。我身懷絕學,如果不是爲了在這裡找惡鬼的下落,誰會跟你落得一個下場。你自己慢慢等人吃吧,我先上去了。”
說話間,齊天羽機關一開,就向上爬去。他的手腳伸出大吸盤,將接觸面積變得無限大。即使是光滑如鏡的垂直石壁,他也輕易的向上爬走。可這時,下方卻傳來了殘青月的譏笑聲。齊天羽不以爲然,向上爬走,十幾米高不過爾爾,眼看已經看得到洞外殘陽了。突然,洞口一下涌出了很多雲霧,這雲霧竟然有着一種強大的附着力,讓齊天羽立即覺得全身變得有如萬斤,機關都卡不住牆壁了,向下開始滑落。
吱扭扭一陣響,力量越來越大,咚!他終於被拉掉在了地上,躺在了一片雲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