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大力死了,林自己駕上了馬車。士兵們收了那麼多金幣,城外的現場讓他們收拾一下也是正常的。林殺了一車七人,心情仍然沒有好轉,駕車馬車,他看什麼都不順眼。雪龍圖的寒氣越發的強大起來,他的腦內,神物似乎也與雪龍圖有了一絲聯繫,兩者互相溝通,產生了更強的鎮定能力。
就這樣,林還是直到車進城內,找到了一家不錯的酒店,這纔算平靜下來。要了房間,把馬車停到了大院中後,林主動金幣一揮,交了錢。隨即他就抱着苦大力的屍體向外走去。別說林有着黃道真修的威懾力,就是普通人抱着個死人在街上走,也沒有人敢上去攔啊。
不一會兒,林找到了一家大殯葬商,進門就直接朝最大的一口紅木棺材走了過去。二話不說,把棺材蓋拍開,把人放在了裡面。
“哎,你怎麼回事兒?怎麼能隨便動商品?我們這是定做的已經賣給別人了啊。”服務員這才反應過來,衝了過來。
林一伸手,譁拉拉,又是向地上扔了一大把金幣。服務員看着金幣臉就變了,假笑道:“這位爺,這棺材真的已經賣了,要不我馬上找最好的工匠連夜趕工,三天肯定就能做出比這個好的。”
“今天就給我擡到梧桐酒店去,做最上等的葬禮,用些高級貨,我們過幾天要帶他回家,落葉歸根。”林說着,又向地上扔了一大把金幣。
服務員兩眼放光,立即拿起一個小鈴當來叫起了人。後臺又跑出一人來,五十來歲,看穿着打扮應該是這裡的高級人員一聽服務員解釋,他立即笑了,“這位爺!他新來的不懂事兒,我是店長,我說了算。這棺材歸您了,哦不,歸您的朋友了。麻煩你這邊登記一下,姓名,生辰,生前愛好,我們這就操辦一條龍。”
林哀嘆一聲,真是人人處處都是錢哪。這些金幣顯然能買二十副這種棺材了,兩個見錢眼開的生意人哪還會拒絕他。苦大力跟他認識時間不長,但朋友,不在乎交多長時間。關鍵時刻,明知必死還敢爲他擋掌,苦大力,真兄弟也!爲他花再多的錢,也是應該的。
林在店裡操辦起喪事來,卻不知道現在城門口處,已經又有新情況了。三個身材相差不多穿着樹皮色大長披風的男子正站在散架的馬車附近,他們三人的打扮長相,都十分相似。看起來不是三胞胎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三人都是滿頭紮了上百個小辮子,額頭以上卻剃禿了一塊,小辮子用一個軟皮頭環束在腦邊。小鬍子,倒三角的眼睛,看着就給人一種奸詐感。三人來回的走運着,檢查着,在雷豹宗的人身上摸着。終於把屍體上的死人財都搜淨後,這才又回到一起。
“絡丹,絡胡,出手偷襲那個應該是個黃道巔峰的強者吧?”戴紅色頭環的人站在正中,看着鼻口穿血而死的病態灰衣高手評價着。
青頭環的男子點了點頭,“我想他應該就是雷豹宗最近傳說的最有天份的才子,王根祥。今年剛剛二十八歲,已經修到了黃道這巔,他用的應該也是雷豹宗的秘技豹鑽山。”
黑白花頭環的男子最後說話:“沒錯。”
摸完死人財,三人走向不遠處,上了馬,騎馬向城內行走間,看到了那些遠遠躲着的士兵。發生了這麼駭人的一幕後,他們哪還敢過來?倒是這三個人,膽子大得很,竟在林他們剛入城後就已經騎馬趕了過來。
其實早在衝突之初,三人就已經躲在了小城門處觀看。兩邊動手時,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反應。但林打開手鐲試圖救人時,他們三人的眼睛卻同時一亮。那裡的寶貝雖然珍貴,但對大武會的人來說,可有可無。可有一葉淡藍小草葉,卻把他們的眼睛死死的拉住了。
龍胎苗!肯定沒有錯,做爲高等武會的成員,誰會不認識這種東西?就像當時酒劍客看到那龍胎苗一樣,走都不會走了,如果當時林說要獨吞,怕是他連死的心都有了。也就因爲林把龍胎苗不當回事,酒劍客纔有了飛一樣的修行速度,也纔對林死心踏地。
酒劍客雖然修爲不濟,但那是因爲在中洲時風藏屬的鬼元十分難得,他的機會又被樸東兵搶去了。如果他當年吃了那鬼元,施了酒毒咒,現在的修爲必然比樸東兵要高出很多。可見龍胎苗這寶貝在中洲也是有着相當重要的地位。
一路打聽着,三兄弟來到了梧桐酒店。看到他們的衣着樸素,扮相異族,門童根本不答理他們。三人騎的馬也普普通通,估計連跑一天就能累死那種。但他們三人打聽了一下價格後,進院一看環境,立即就盯住了那三輛大馬車。
這是個高級酒店沒錯,但只是離皇城南門近的高級酒店。在皇城之內,比這高級的酒店多得是。林着急把苦大力的屍體保存起來,這才找了近的。要按星級分,皇城最好的是五星的話,這裡也就是個三星。
“絡宏,絡丹,我們就住這吧。”黑白頭環的漢子說着,合出了個錢袋來,伸手一拿,竟然是二十枚金幣。
“幾位爺這邊請,要最好的套房麼?用餐麼?要特殊服務麼?”服務員的臉立即變了,做他們這行的就得這樣兒,看人下菜碟兒,這才能得到更多的小費,也讓有錢的客人舒心。
絡宏想了想,自己又掏了包拿出了十個金幣遞了過去,“好吃好喝,頭等房,別的什麼也不要。沒有允許不許進我們房間。”
“啊?這樣啊,那,那這夠住好久的了。”服務員一聽,有些失望。
“我們只住五天,剩下的是你的賞錢。”絡宏說着,很假的一笑,這笑讓人覺得比哭還難看了幾分。
服務員一聽就樂得嘴直抽,五天三間房好吃好喝,十個金幣都用不了,也就是說,他有二十金幣的賞錢。那可是他兩年的工資啊。到這時,他立即就明白,遇到財主了。帶着三人上樓走了一圈兒,介紹着最好的房間。
可突然間,三人停住了腳步,絡胡一閉眼,隨後點了點頭。
“我們就要這間好了。”絡胡指了一下一個拐角處的房間說着。
“啊?一間?裡面的牀雖然大,但三個人睡……我這就給您加牀去!”
“不用了,我們不睡。”
服務員徹底無語了。他哪知道,這三個人是衝着隔壁房間的人來的,聽到林在裡面的說話聲,他們立即就確定,就要這間房沒錯。
當天夜裡,兩個師兄看守着放寶物的馬車,林帶着李霜霜和師父一起坐在了大廳的隔斷間兒裡,要了一些當地的名菜吃了起來。
妙空老嫗吃喝不愁,直到吃飽喝足,這才輕輕一放筷子,眼睛緩緩向上擡起看向了林。林一直盯着她,一口飯沒吃。像妙空老嫗這樣的老人精,有什麼不知道的?她拿起白布擦了下嘴,這才慢慢道:“你是怪爲師麼?”
“不,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林跟她心有靈犀,兩人對話根本不用說明。
“蘇子國高手會,是蘇子國和附屬十七個小國之中各有名之士的聚會。雖然大家平日裡是分門別派,但實際上,蘇子國卻是一個整體。就像所有其它大國家一樣,都有自己的武會,都有自己的幫手。武會裡的人才有修練天賦的,就會留在會內苦修。沒有天賦的,也比一般人強出好多,修到進度緩慢時,就會被派出去國內當大員享福。我們是互利的。”妙空老嫗介紹起了這些微妙的關係來。
頓了頓,她看出林的不解,又補充道:“所以明着我們是分開的武會,但實際上,我們卻有規定,玄機境,不私鬥。除非有大恩大怨,才能約定而戰。玄機境下的矛盾,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有人以大欺小,則會全國武會通力合作,直至殺光犯戒的武會最後一人。”
“嗯。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我出手,他們的上頭也不能管是吧?”林大概理解了師父的苦衷,反問着。
妙空老嫗理解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她轉眸的一瞬間,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難以隱藏的難過。再不濟,苦大力也是她的徒弟,黃道六宮的徒弟雖然不算特別成器,但被人殺了,當師尊的哪有不難受的道理?反倒是林,終於爲她出了一口惡氣。
師尊上樓休息了,李霜霜和林這才動起了筷子。李霜霜湊到了林身邊小聲繼續講了起來:“你呀,不懂的太多,以後別亂來,多學着點兒。按正常的規矩,如果同國武會的黃道真修在公共場合發生了爭端,可以要求切磋定勝負的。不必下死手。”
“苦師兄怎麼說?”林苦笑着反問。
李霜霜眼裡閃過一絲不安,“他,這次是他們不對,不過事情起因還是因爲你,以後少惹事爲妙。你雖然有天賦,但現在畢竟還是個小人物。等你到了玄機境,再說不遲。”
“嗯。我知道了。”說到這時,林心裡比李霜霜還急。玄機境,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啊?
當天晚上,林就揹着手在院子裡散步,兩位師兄輪流值守,看護着馬車,以他們的修爲,要想看住馬車內的寶貝有些困難,但有人來搶,他們想發出警告卻不是什麼難事。林並不是來幫他們協防的,只是想起了自己的狀態。
老白毛當年苦修玉陽經,幾十年間才成就了真氣高手吧?按他所說在東大陸能排上前五十左右的名次吧。而現在短短兩年已經成爲了黃道之巔,真不知道這玉陽經在今後的修行上,是有利,還是有弊呢?如果前期修行特別快,到後來卻不適合了呢?
正擔心着,林的耳朵就一陣不由自主的跳動。是超級大腦,雪龍圖盤能預測到異鬼的出現,而神物卻讓他有了對別的危險的意識。林腦子裡白光一閃,已經有了反應。他連忙衝回屋內,翻身一下跳上了本樓,扶着扶手就跳落在了樓板上。
他的房門前,正站着三個人,看到林出現,三人明顯一愣。
“三位,深夜在我門前停留,不知有何貴幹?”林問話時已經奶不善意了,他的房內現在只有李霜霜一人,他把這三人當成了大色狼。
“哦,誤會。我們是天地會派來給高手會送信的,沒別的意思。我們也住這,這個房間。”紅頭環的絡宏說着話,把他們的房門推開了。
看到三人向裡走去,林抱了一下拳也回了屋子。回屋後,看到李霜霜正在照鏡子整着頭髮,他立即迎了上去,“小心點兒,今天可不能亂來了。有人在隔壁惦記着你呢。”
“惦記我?呵呵,那姑娘就讓他們的心再癢癢些。”李霜霜說着,一個飛撲到了林身邊,抱着他就狂吻起來。
林一瞪眼,卻忍不住嘴中小香滑的攻勢,還是抱着她,與她一起胡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