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疑惑,木墩已經被他坐了,他叫她過去,還能坐哪?可她,又無法抗拒他。
她慢慢地移步過去,直到,走到了他腳邊。
“坐下。”他握緊了她的手,並微微使力。
“坐哪裡?”暮湮的臉微微發燙。蔽月的意思,好像是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那是他的大腿,她豈能往他腿上坐?
他看着她的臉在慢慢暈紅,勾脣一笑,似看透了她的心事。
他徑直將她拉到了他的腿上,他略帶戲虐地問:“我的腿上不好坐麼?”
“不不不,不是的。”暮湮從臉紅到了脖子,低垂了頭,心頭忐忑不已。她覺得不是不好坐,是不能做。畢竟這樣,太親密。
“你覺得坐我腿上,我就是在輕薄你嗎?”
“啊……”
“或者,你害怕我,所以你不敢坐,對嗎?”
“這……”
“你一身都在發抖,你再這樣,我真會吃了你。”他戲虐的語氣在耳畔響起,她微微喘息。
嬌軟的身子早已被蔽月攏進了胸膛,他的一條長臂早已橫過她的腰身,一併將她的手臂圈緊。他的另一手,卻搭上了她的皓腕。似乎,捏住了她的脈搏。
她訝異,睜着水潤的眸子看向他。難道,他想替自己搭脈?她想肯定是自己搞錯了,蔽月又不是大夫。
“別亂想,更別亂動。那樣,你的心跳會繼續加快,對你的身體不好。”他炙熱的嘴脣貼在了她的頸邊低語。
好似情人般,聲音充滿了魅惑。
“你,你怎麼知道?”他越是叫她別亂想,她就越是會亂想。以至於胸口,一起一伏之間,已是玉山隱現。
“我當然知道,因爲我聽到你的心跳得很快。放鬆,你需要平靜下來。”他低啞着嗓音,提醒着是她真的在胡思亂想才讓心跳加劇,並且還被他聽見了心跳的聲音。
太羞人了,她低低地垂下了臻首,長長的髮絲柔順如水披散了一背,嬌軟的身子偎進了他的胸膛。
因着她的低頭,領襟處已微微敞開,那一彎起伏的雪肌誘惑至極。
他喉嚨發出異響,他看到了那微露的春光,還有從那春光裡隱隱散發出來的香氣。
他搭上她皓腕的手終於滑落,不自禁地圈住了她。因着他的用力,那微露的春光愈發跳躍了出來。
他貼緊了她,暗沉的眸子垂下,大膽地鎖住了那領口邊白嫩卻略顯青澀的雙峰。恨不得,一口吞下。
躁動,好似烈火。他迷茫,沉醉,不能自己,卻又想掙脫。這樣矛盾的情緒,只能讓他升起更強的慾念。
他的脣,猛地貼住了她的頸子。像烙鐵一般,灼燒了懷中的人兒。
暮湮感覺自己呼吸困難,還伴有頭暈的症狀。她強迫自己屏息凝神,忽然發現蔽月的另一手正橫在自己的胸口。
圈得那麼緊,以至於褻衣內的雪色肌膚向上擠出,這姿勢,太挑逗。她羞得無地自容,她怎麼可以任由自己有這樣媚人的姿態?
她撫住了蔽月的手臂,身子,開始掙扎。蔽月緊緊地圈住了他,她很是費力。越是掙扎,那纖細的腰身扭來扭去,越是撩撥着男人的感官。
男人眸子裡升騰起赤紅的火焰,他受不了她的誘惑和勾引。此時,他很想對她做一件事,那就是……
“蔽月,求你,求你放開我。”暮湮凝眸,可憐兮兮地望着蔽月。
蔽月從慾念中清醒,呆望了一眼暮湮,便鬆開了她。
暮湮趕緊站起了身子,擡頭望望天幕,太陽,快要下山了。
“蔽月,我要回去了。”她低聲喚他。
他點頭,沉聲道:“明天一早過來學習騎馬。”
暮湮睜着水潤的眸子,點頭道:“好。”
“不可以不來,記住了?”他粗噶的聲音又開始命令她。
她笑,心裡涌起甜蜜,原來他也像孩子一樣擔心自己食言。
“嗯。”
說完,轉身便離開柵欄。
蔽月眯眼,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他從她的脈象得知,她目前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
暮湮去馬廄的那段時間,小池卻坐在廂房前的濃蔭下做着女工。
她在繡一個香囊,黑色的錦緞用綠色的上好絲線繡出了細長的葉子,然後挑了素白的絲線來繡花朵,花蕊自然就選了嬌豔的黃線。
她繡的是水仙花,小池一向喜歡水仙的清新。這個香囊她是爲邱白繡的,邱白是市集上那藥鋪的夥計,也是小池的心上人。
所以小池一針一線繡得十分認真,眼看着香囊都快要繡完。
當小池繡完最後一針,面前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小池以爲是暮湮回來了,脫口道:“小姐,你看我這香囊繡得怎麼樣?”
擡眸時,一看是紫彤。小池撇了撇嘴,想要抽身離開。
紫彤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笑着說:“怎麼叫起我小姐來了?不過,你硬要叫,我也不反對。”
“真不要臉!“小池嗤笑,心想紫彤怕是瘋了吧,竟然大言不慚地想人家稱她小姐。撇撇嘴,小池還是不想理她,於是想繞開紫彤回房。
紫彤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斜眼瞧着小池,語氣探究道:“小池,雖然我聽說你的女工做得確實不錯,只不過以你的性格是沒耐心去做這些的。怎麼,這次這麼難得的繡了一隻香囊,給誰的呢?”
“給誰的你管得着嗎?”小池惱怒紫彤擋住了自己的去路,瞪着紫彤沒好氣地說。
紫彤笑道:“我是管不着,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繡給哪個野男人的?”
“紫彤,你別仗着自己是大小姐的人就在這污人清白,我不怕你。”小池氣極,紫彤說話是出了名的刻薄,只是沒想到因她撞見自己在繡一個香囊而將自己說得那麼不堪。
“我知道二小姐從來不用香囊,更知道你每次獨自去市集的總要去一家藥鋪見一個叫邱白的人。你敢發誓,你和那邱白沒一點關係麼?”紫彤死盯着小池,將小池的秘密一語道破。
小池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對紫彤自是恨極了。
“你跟蹤我?”小池咬牙問。
“呵呵,跟蹤?”紫彤冷笑,接着又嘲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下次幹這種勾當的時候,你放聰明點別讓誰不小心看去了。”
“你!”小池指着紫彤,霎時氣得說不出話來。雖然自己單獨去與邱白見面並沒有紫彤說得那麼不堪,但卻是事實。小池知道自己不該瞞着小姐,現在被紫彤捏住了把柄,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小姐會不會因此而認定她不正經,然後趕她出煙影宮。要知道,煙影宮有個規矩,作爲小姐的近身侍婢,必須終身跟隨小姐。除非,得到小姐許可方肯配人。
紫彤見小池惱羞成怒的樣子不禁愈發得意,她伸出一個指頭,將小池指向她的手往下按去。
冷笑兩聲後,瞥着她道:“氣什麼,我這不是還沒去告訴二小姐麼?”
小池緊張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還沒想到,不過,你要是以後肯聽我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瞞着二小姐。”紫彤收回了手指,換成一副恩德無量的神情對着小池。
小池心裡確實有那麼幾分害怕,她不是怕紫彤去跟小姐說,而是怕紫彤逢人就亂說。她若是如實說還好,若是添油加醋的話,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亂子來。
想了想,臉上露出些許爲難的神色,喃喃道:“我得想想。”
“沒事,你就好好想想吧。不過,別讓我等太久。”紫彤見小池躊躇,知道自己這回捏住了小池的把柄,頓時臉上不免生出一些得意之色。
小池並不蠢,她心裡自有打算,對紫彤說出需要想想的話也不過就是緩兵之計而已。
將手中綉好的香囊收好,小池免不了好語氣道:“紫彤姐姐可以讓開了麼?”
“請便。”紫彤聽了蠻受用,終於讓出一條路。
小池再笑笑:“謝謝紫彤姐姐。”說完,便朝暮湮的廂房而去。
“小池!”待小池走了兩步遠,紫彤忽又叫住了小池。她覺得小池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不如,再給她曉以利害。
而小池聽到紫彤叫她,心裡一驚,莫非紫彤又想耍什麼花招了?
她轉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紫彤姐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哦,我聽得季大夫對大小姐說,那株帝休好像被龍笑笑毀掉了。”紫彤慢慢走到小池跟前,假模假樣地擠出兩滴眼淚哀哀道:“季大夫說這世間再也找不到第二株帝休,而帝休又是煉製七香養心丸最重要的藥材。天啊,小池,你說二小姐會不會因爲沒了七香養心丸而……”
“閉嘴!”小池聽到這,臉色已是煞白。她很清楚七香養心丸對小姐的重要性,她冷冷道:“你不要再說了!”
紫彤乾咳了兩聲,識趣地閉上嘴,故作神清氣爽地叮囑了小池一回:“你記得好好想想,早點爲自己找好後路,總好過城主到時因着二小姐有個萬一而讓你去做了殉葬。”
小池咬牙,從牙齒縫裡擠出了聲音:“多謝!”
“那我就走了!”紫彤饒有興致地再望了小池一眼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