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李長生潑冷水，柳無憂漸漸認清了現實。
她還不想放棄，問道：“那有沒有辦法，獲得大量資源？”
“除非你天資極高，是古妖血脈，和牛問道一樣。”李長生道。
如果柳無憂真的有這個天資，自可通過青玄洞天，拜入玄天宗。
可柳無憂，只是一棵有些機緣的柳樹。
若非恰好紮根在石人石指上，未必能有機會開靈智，踏入修行道。
柳無憂也知道，自己沒有古妖血脈，她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別的辦法，都很危險。”
李長生嘆道：“最安全的辦法，煉丹煉器，換些資源，但遠遠不夠。”
“危險的呢？”柳無憂道。
“爭鬥。”李長生道：“去外面和人爭奪，去搶別人的資源。”
“不爭行不行？”柳無憂問道。
“不爭也行，自己去外面找資源，運氣好，能遇到無主的。
運氣不好，被人類，或者其餘妖怪給抓了。”
李長生道：“那些實力強大的妖怪，爲什麼要佔山爲王，就是爲了資源。”
“佔據一座大山，那座大山的資源就是山中妖王的，手下小妖會幫他們收集。”
“可妖王也不保險，總會有強者出現的，所以，安全第一，咱們慢慢來。”
“真羨慕牛問道啊。”柳無憂道。
“我也羨慕。”李長生嘆道。
自己就沒那待遇，一旦露了底，必成盤中餐。
而牛問道這些古妖天才，則會得到培養，還有牛族大妖當靠山。
只要不惹天大的麻煩，安心修煉，將來絕對是一尊大妖王。
柳無憂道：“我們能不能去找靠山？”
“我們不是天才，那些大能，大妖王不會收。”
李長生搖頭道。
“那……我們只能靠自己？”
“對，只能靠自己，因爲我們很普通。”
兩棵樹都沉默了。
李長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柳無憂也是。
過了一刻鐘，李長生打破沉默：“安心修行，不要想太多，再找找別的法門，只要我們安心修煉，將來還是有望金丹的。”
“金丹，就能無憂嗎？”柳無憂問。
李長生道：“在靈虛洞天可以，前提是其餘地方不知道，比如現在靈虛洞天有金丹，可望月也成了金丹。”
“這是我們的第一個憂慮。”柳無憂道，接着問道：“將來會不會有更大的憂慮？”
李長生猶豫了下，道：“我不知道，也許會吧，畢竟靈虛洞天，已經開始在天水城建立產業了。”
但凡在天水城，得罪一位金丹，就可能引來災難。
顧恆通剛踏入金丹不久，而天水城金丹不少。
雖說青玄洞天就在附近，但牛問道這份情，具體能維持多久，沒人知曉，也無人能保證。
柳無憂問道：“佛經上，成佛就能無憂，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吧？”李長生也不清楚。
這個世界他不瞭解，前世的話，一堆神仙佛陀，還有佛祖呢，哪能真正無憂。
想想也是可笑，一個煉氣，一個築基樹妖，在這裡談論這些。
“那我，想成佛。”柳無憂道。
“那就努力修煉。”李長生道。
柳無憂沉寂下去，李長生見她修行了，也不再打擾。
回房煉製丹藥，隨後修行。
這次資源較少，還不夠煉製一爐下品真元丹。
倒是煉氣丹，能夠煉製三爐。
李長生煉製完成，給柳無憂留了一瓶，他還是有些偏心，畢竟同爲樹妖。
柳無憂服用煉氣丹，開始修行。
現在的她，除了修行，就是睡覺，不浪費一點時間。
約定之日到來，黃袍來拿丹藥了。
李長生將丹藥給了他，柳無憂卻是開口了：“長生，我想去妖的世界。”
“爲什麼？”李長生問：“這裡不好嗎？現在的你，去妖的世界，還很危險。”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牛問道的事情。”柳無憂道。
李長生一怔，該不會是被牛犢子傳染了吧？
“我明白你的憂慮，也想明白了，當初牛問道爲什麼沒急着走，而是解決了事情再走。”
柳無憂說道。
“你明白了什麼？”李長生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是古妖，沒有牛問道的天資，但我明白，有了憂慮，就該去解決憂慮。”
柳無憂聲音不再是清脆悅耳，多了幾分冷意。
“可我們，解決不了這個憂慮。”李長生道。
“是啊，我們沒能力。”柳無憂道：“我要變的有能力，我天資不如牛問道，要更加努力，要修更難的法，才能超越他！”
李長生面皮一抽：“你爲什麼想超越他？”
“因爲我不想，再被一頭牛，啃了樹葉。”柳無憂道。
李長生：“……”
你這是，記仇了？
“妖的世界，有更多的資源，伱說過，弱肉強食，纔是法則。”
柳無憂道：“我知道我很弱小，但正因弱小，我纔要去變強。”
李長生沉默了。
自己畢竟和這些妖怪不一樣，自己長生不死，可以慢慢積攢實力，只要沒人威脅自己就行。
可柳無憂不一樣，若是按部就班修煉，這輩子能否踏入金丹，都難以保證。
“長生，讓我去吧。”柳無憂道：“你也說，等我們變強了保護你，我得去變強。”
“各有各法，我不阻攔你。”
李長生輕嘆道：“但你現在還弱，別跑太遠了，記得多聽聽黃袍他們的話，別惹上不該惹的麻煩，否則，我無能爲力時，也會逃跑隱忍，有能力再爲你報仇。”
“我明白。”柳無憂道：“實力弱小時，我會吃苦膽的。”
李長生：“……”
不吃苦膽也行，只要你能忍，化屈辱爲動力。
可惜，柳無憂和黃袍，就是和苦膽過不去了。
希望以後那些妖怪，能保住自己的苦膽。
“黃袍。”李長生看向一旁的黃袍：“柳無憂去你山頭，可要照顧好她。”
“二大爺放心，小的一定照顧好柳奶奶。”黃袍連忙道。
李長生嘴角一抽：“你叫她柳無憂就行，叫什麼奶奶？”
黃袍認真地想了想，道：“柳奶奶和二大爺同輩，就該叫奶奶。”
柳無憂躬了躬身：“我會回來看你的，現在只是出去看看，不會遠走。”
“去吧，安全第一，打不過求饒，逃跑，不丟臉。”李長生再次叮囑道。
“我明白，望月妖王都能放下臉面跑，我現在還不如望月。”柳無憂道。
之前講課時，李長生可沒少拿望月妖王當教材。
人家堂堂妖王，都能跑路，你一個小妖，還硬骨頭幹什麼？
“長生，我會謹記，你爲什麼給我取名無憂的！”
李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