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劍行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敗,還是敗給一個少年人。
傳出去,真是讓人感到可笑啊!
但敗就是敗了,他並沒有生氣。
從破敗山頭站起來,伸手一招,游龍劍出現在身旁。
凝視着百丈之外,站在另外一座山峰上的陸寧,沉聲道:“殺不死你,這仇自是沒法報了。”
“你若是想殺我,就來吧。”
陸寧沉默不語,因爲圖錄竟然沒有閃爍,這說明蘇劍行不是一個罪人。
或者說蘇劍行的罪過,根本不配玄級的天罰圖錄錄取。
不配,當然就是罪行比較低或者沒有。
“你走吧!”
片刻,陸寧沉聲說道。
伸手一招,春分劍飛了回來。
但下一瞬。
手中春分劍忽然間朝着上空刺去,一招青雲之上,穿破雲層。
與此同時。
砰砰砰砰……!
陸寧一縱數百丈高,連續飛縱朝着雲鹿山頂衝去。
雲鹿山是很高,但他所在山峰也有三千丈高度,相距雲鹿山的山頂也不過三千丈。
縱躍八次之後,便抵達雲鹿山頂。
蘇劍行微微愣神,這速度是真不慢啊!
他御劍而行,穿破雲層,片刻也來到雲鹿山頂,但金鱗公子三人早已遠去。
陸寧站在山頂上,握着春分劍,凝望着一片沒融化的白雪,沉眉道:“伱是他請來的,可見過他真面目?”
蘇劍行遲疑片刻道:“不曾見過。”
陸寧回頭瞥蘇劍行一眼:“你那三位師兄,都是被此人給利用了,你,也被他利用了。”
蘇劍行深吸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呢。
三個師兄罪行累累,但作爲師弟,無論如何也要爲其出頭,否則別人會說天山派無人。
能幫三位師兄報了仇,可揚天山派威名。
報不得仇,至少自己出了頭。
江湖人最多嗤笑他敗給某人,但卻不會嘲笑他不念師兄弟情誼,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陸寧冷冷握起拳頭,沉聲道:“天下就這麼大,我倒要看你能躲到何時?”
聲音如雷,攜帶着寒風翻滾而去。
傳到百里之外。
陸寧轉身看向御劍的蘇劍行:“你天山派還有其他人嗎?”
蘇劍行搖頭:“就剩蘇某一人。”
陸寧笑道:“來鎮魔司當職如何?給你副司的位置。”
蘇劍行劍眉一沉,盯着陸寧沉默不語。
陸寧刺激他一聲:“怎麼?你是覺得自己不配守護天下安寧?”
蘇劍行沉聲道:“胡說!我蘇劍行,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從未殺過一個好人,如何去不得大周鎮魔司?”
“那好,一言爲定,啥時候決定爲天下人做點實事,可隨時找我!”
陸寧點頭一笑,縱身一躍,朝着雲鹿山脈外衝去,眨眼間便消失在蘇劍行眼中。
“呵!有意思!”
蘇劍行嘴角輕揚,轉身御劍向西而去。
……
紅袖坊。
陸寧回來時,顧無雙三人早在紅袖坊內大鬧開。
那老鴇根本擋不住三人,衝進地下宮殿中,在一處牢獄區,找到要死不活的魏風。
還有兩位百戶,也被人打的鮮血淋淋。
當陸寧見到魏風渾身是血時,一劍挑了紅袖坊。
劍光一閃,連同地宮在內,被斬成兩半。
紅袖坊的老鴇、姑娘以及客人們都嚇傻了,紛紛朝着紅袖坊外逃去。
陸寧以真元逼去魏風三人身上鋼釘、鐵鎖鏈子,餵了三人三顆療傷丹。
僅是片刻,三人傷勢便穩固住,性命無礙。
“見過鍾離嗎?”
陸寧看着魏風問道。
魏風無力說道:“大人,屬下帶着五位百戶,追蹤金鱗公子下落,整整二十天,死了三人。”
“直到被金陵公子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折磨,也沒聽過鍾離這個人!”
陸寧臉色一沉,如果鍾離沒有去找金鱗公子,那一定會迴天師道。
再不濟也會傳信迴天師道。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則說明鍾離去過永州,至少找過金鱗公子。
或者說金鱗公子找過鍾離。
“難道他殺了鍾離?”
陸寧眼中閃過一抹殺意,讓顧無雙三人先攙扶着魏風三人離開。
他在地宮中打量片刻,除了一些軍事戰略的書籍外,還有一件暗金色鎧甲,帶頭盔金面具那種。
材質與關山瘋魔那件玄甲鐵衣相比,品級應該略低。
陸寧想都沒想,直接給拿走。
……
轉眼三天。
四月十三日,傍晚。
自從救了魏風之後,第二天三人傷勢癒合,他就帶着顧無雙六人在桑州境內轉了起來。
期間再也沒有見到金鱗公子,至於造反的反賊倒是不少。
但陸寧並沒有去捉拿人。
他這一趟出來,並非是抓反賊頭子,就是想看看桑州亂到什麼地步。
“當年雲鹿山戰役,生靈塗炭,這些人都忘記了嗎?”
陸寧望一眼百里之外,巍巍雲鹿山。
高山雲霧還在,但桑州的人們似乎忘記了當年雲鹿戰役,所造成生靈塗炭的場景。
時隔四十一年而已,血的教訓已經忘記了。
“陸哥,前面一座城被反賊攻陷了。”裴天悲沉眉說道。
陸寧暗自點頭,一座並不大的城池,守城軍並不多,被三萬反賊攻打一天就佔領了城池。
讓陸寧意外是,反賊比守城軍還要軍紀嚴明。
“呵!不是一般的反賊啊!”
陸寧嘴角微揚,城中的反賊頭子,應該是金鱗公子培養起來的人。
“此地往西多少裡,是西涼?”陸寧看着顧無雙問道。
顧無雙看一眼地圖道:“兩萬裡,是西涼邊界。”
“西涼軍要堅守西域,所以根本調不出兵力來滅這些反賊。”
陸寧沉默不語。
又是一日。
四月十五,經驗30590萬點。
終於達到3億經驗,讓陸寧激動不已。
但他沒有選擇突破,而是帶着顧無雙三人將桑州情況記憶在腦海中,準備返回京周。
找不到鍾離,金鱗公子又跟縮頭烏龜一樣躲着,他也只能先回去。
陸寧狠狠握住了拳頭,扭臉望着雲鹿山說道,“鍾離大哥,你的仇,我陸寧早晚會給你報了!”
裴天悲接話說道:“陸哥,說不定鍾大哥他人沒事呢。”
陸寧冷眼,“倒希望如此!”
片刻,他調整一下情緒,擺手道:“走吧,回京周。”
傍晚時分。
陸寧五人路過一處村莊,顧無雙道:“大人,不能繼續走了,前方是萬里玄龍山脈,沒有城鎮,即便是村戶也比較零散。”
“天要黑,不如在這村落裡找一戶人家,先歇歇腳,明日一早穿過玄龍山脈。”
聞言,陸寧凝眉朝着前方看去,山峰並不是很高。
最高也就千丈,但山體如墨,山勢陡峭,一條條山脈縱橫如龍。
神識從上空觀看,倒像是一條條玄色巨龍匍匐在人間大地上,將桑州給一分爲二。
陸寧眸子微亮。
若是將這裡官道斷絕,桑州反賊想要從這兒打出桑州,基本上不可能。
或者說在這兒設置一個防禦關卡,找一個實力強的武將坐鎮。
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陸寧收回神識,對裴天悲說道,“行吧,就在這村裡找一戶人家。”
裴天悲最喜歡幹這種事,縱馬朝着村裡衝去。
片刻,他咧嘴笑着奔跑出來:“陸哥,找到了,是村長的家裡!”
陸寧點頭,與顧無雙等人一起,縱馬向村裡走去。
村叫小葉莊,住的人全姓葉。
村長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漢,名叫葉明忘。
人很熱情,老遠的迎上陸寧等人。
走進寬大院子,陸寧看一眼,村長家房屋還挺多,便笑着瞭解起來。
片刻,陸寧就瞭解清楚。
葉明忘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女兒遠嫁,大兒子成家立業,小孫子都十歲,還有一個小孫女七歲。
陸寧看一眼,葉明忘的孫子、孫女雖然有點怯生,但還是挺懂事,給衆人搬小木凳坐。
葉明忘讓大兒媳婦給陸寧等人倒茶,坐下來繼續說家裡情況。
漸漸夜幕降臨。
陸寧等人瞭解清楚,葉明忘二兒子早年參加西涼軍戰死。
三兒子三年前也去參加了西涼軍,目前在西涼軍中晉升到了小隊長。
每隔半年就託人將薪俸帶回來,給老村長夫婦使用。
至於老大則在家守着兩個老人,畢竟村長年紀大,幫忙打理一下村裡事務,準備等着接任老村長的職務。
小葉莊中,人不是很多,百十來口人。
但生活在玄龍山脈腳下,倒也安靜,平日沒什麼人來打擾。
就算一些反賊到這兒,最多要口吃的,人就走了。
與桑州其他地兒相比,這小葉莊算是很幸福了。
有吃有喝還很安定。
大山腳下涼氣重,老村長在院子裡升起篝火,一爲了照亮,二也讓陸寧他們不至於手腳冰冷。
葉明忘的孫女葉溪,迎着篝火,站在顧無雙面前好奇問道:“大哥哥,你是姐姐,還是哥哥呀?”
聞言,陸寧等人哈哈笑了起來。
顧無雙瞥衆人一眼,看向葉溪,難怪這小丫頭一直盯着她瞧,原來是心裡好奇啊!
“小妹妹,你說呢?”
“我看你像大姐姐!”
“不對不對,大姐姐是大哥哥。”
“哦!大哥哥,你長的好像大姐姐呀。”
“……!!”
“哈哈哈……”
衆人捧腹大笑。
“大哥哥,你給吃櫻桃!”
葉溪純真的笑着,將自己手中紅彤彤的櫻桃,丟到顧無雙手中。
隨後又給陸寧等人抓一把,就蹲在篝火前吃着櫻桃。
片刻,老村長走出廚房喊道:“陸小哥,準備吃晚飯了,都是一些農家小菜,你們別嫌棄啊!”
陸寧回頭笑道:“村長爺爺,不嫌棄,有口吃的,已經很不錯啦!”
按照農村規矩,客人來家吃第一頓飯,必須要坐正堂中。
正堂雖然簡陋,但奢侈的點了五根蠟燭。
菜做的也很豐盛,燉的三隻雞肉用盆盛的。
葉明忘陪着陸寧等人小酌三杯酒,其樂融融享受一頓農村晚飯。
飯後,村長夫人和大兒媳婦爲衆人準備着休息的地方。
葉明忘及大兒子則與陸寧等人,圍着篝火坐在院子裡聊天。
說到玄龍山脈。
葉明忘誇誇其談道:“話說萬年之前,一條惡龍爲禍人間,一張嘴能吞吃一座城池,兇狠無道。”
“人間無人能擋,就在這時,天上飛下來一條玄色神龍,祂有五爪,鋒利無比,與那一頭惡龍大戰月餘。”
“祂耗盡神力,最終與惡龍同歸於盡,墜落在人間大地上,化作萬里玄龍山脈。”
“將惡龍鎮死在大地之中,永世不得出。”
衆人一臉聽故事模樣兒,見老村長停下來。
裴天悲忙好奇問道:“後來呢?天上沒有神人下來拯救玄龍嗎?”
老村長笑道:“那不清楚啊,誰知道天上神仙是怎麼想的呢!山還在,說明玄龍肯定還在吧。”
顧無雙瞥裴天悲一眼:“聽的是故事,你還當真了?”
老村長笑着說:“任何一個能傳下來的故事背後,都可能有一段真實歷史,只是太過於神異,傳着傳着,沒見過的人,便將他當做了故事。”
“或許只有真正見過的人,才知道那並非是故事,而是曾經真實發生過。”
聽到這話,顧無雙倒是沒有反駁。
陸寧等人也是若有所思,雖然覺得老村長說的有道理,但萬年前玄龍戰惡龍這種事。
多半是爲了給玄龍山脈增添神秘色彩,人們去編制的故事吧。
衆人繼續說笑,快到亥時纔去休息。
陸寧則沒有,他讓顧無雙等人先睡,自己獨自離開院子。
沖天而起,直奔玄龍山脈。
感受着山脈中翻滾的天地靈氣,陸寧內心略有激動,真是一處晉升突破的好地方。
一連飛行數百里,尋找一處較爲陡峭的山峰。
陸寧盤膝坐在一處石板上,掃一眼天罰圖錄上經驗。
深吸三口氣,準備開始晉升二品修爲。
“修爲,加點!!”
嗡嗡!!
伴隨着他聲音落下,盤膝而坐的陸寧明顯感受到周身天地在震顫。
與之前不同是,這一次他連靈魂、神識都跟着天地震顫而震顫。
神識之火,一瞬間就化作成一朵紫色的蓮花火焰。
緊跟着他氣海丹田中,真元猛地壓縮,與此同時,丹田中的金陽雷、玄火也在撕扯、變化。
僅是片刻,原本汪洋般真元提升至一個檔次,宛如紫色水銀般凝縮成一片小湖。
“真力?”
陸寧內心很是激動,真力是真元昇華般,其實還是真元,但威力上比真元強橫十倍不止。
除此外,真力在小湖中翻滾,或是化成長劍,或是化成長槍,或是化作山峰,或是化作飛鵬……
一盞茶功夫,氣海丹田中的真力發生萬般變化。
昂!
陡然間,一道若隱若現的龍吟之聲,在陸寧身下響起。
龍吟?
陸寧不由皺眉,就在剛纔,他竟然聽到若隱若無的龍吟之聲在身下響起。
心中生出疑惑,不知道是自己身體中傳出,還是玄龍山脈下有龍吟聲?
此刻。
他身體正在發生變化,從骨髓到血肉皮膜,特別是骨頭上出現金光,似乎要朝着金骨轉變。
血液中金光也是大盛,沒有想象中變成純金色血液,還是深紅色中散發着金光。
須臾,方圓百公里內天地靈霧被陸寧吸收乾乾淨淨。
但所謂的造化,讓陸寧有些沉眉,心生疑惑。
真力化形,便是所謂的造化嗎?
還是骨骼朝着金色轉化,是所謂的造化?
造化這一個詞,比較深奧。
當初顧風棠告訴他的時候,他以爲非常厲害,能造化天地萬物那種神通之能。
如今看來,是他想多了。
其實也就肉身力量增加,達到三百萬萬象之力。
真元之力,達到至少三千萬萬象之力。
陸寧不知道其他二品強者,是不是舉手投足間,也有這麼強大氣力,總之他覺得自己的力量有點恐怖。
重點是真力可化形,宛如有靈般,比三品修爲時的真元更加好掌控,隨心所欲。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吧。
譁!
陸寧手掌揮動,掌心真力噴薄而出,在他神識掌控之下,瞬間化作一頭大鵬鳥,發出嘹亮的聲音朝着夜空之上撲去。
仔細感受一番,陸寧明白了,其實就是對真元之力掌控更得心應手。
甚至能操控天地之間的能量爲己用。
讓他想起來,與蘇劍行一戰時。
蘇劍行就可以隨時掌控天地間靈氣化真元,催動松針化成劍,對他發動攻擊。
陸寧輕笑一聲,緩緩站起。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蚩龍妖魂的聲音:“你是本座三千年來見過最妖孽的人,沒有之一!”
“即便那醜仙朱之奐在你面前,也就是個小螞蟻。”
蚩龍妖魂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陸寧天賦恐怖,還是陸寧有什麼了不得神奇寶物?
可這些天,他也沒有見陸寧有什麼神奇東西。
要說修練吧,也有,但總感覺陸寧並不怎麼勤奮。
陸寧沉默沒說話,直到天地安靜下來,他側耳傾聽。
昂!
一道若隱若無的龍吟之聲,傳入耳中。
陸寧微愣,他能確定這龍吟之聲並非是自己體能傳出的,就是這山峰中。
當即神識朝着山峰中深入,但山體結構過於嚴密,對神識阻礙非常大。
昂!
那一道龍吟之聲變得更加清晰,令得陸寧渾身一震。
天啊!
難道葉明忘講的玄龍鬥惡龍是真的?
之前葉明忘講的時候,他心裡也只是當故事聽了,並沒有想太多。
誰能想到這故事是真的呢!
“咦!”
蚩龍妖魂發出一道驚呼,說道:“本座感受到龍的氣息。”
他名字中雖然有龍,但並不是龍,只是一頭蛇化蛟。
蛟化龍,他還沒有做到,就被朱之奐那醜仙給鎮壓了。
“你也聽到了?”陸寧一臉詫異。
“聽到了,是龍吟,山體上有一絲龍氣。”蚩龍妖魂說道。
陸寧沉眉,催動望氣之眼看去。
片刻,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只見玄龍山脈上,一道道玄色龍氣遊動,紫黑色中夾雜着銀黑色。
銀黑色的龍氣顯得邪惡一些,紫黑色的龍氣是玄色龍氣,明顯是代表正義的玄龍。
陸寧被眼前一幕景象給震驚住了。
還真有玄龍和惡龍啊!
“陸小子,下去瞧瞧。”
蚩龍妖魂的聲音傳來。
陸寧沉眉:“你有想法?”
“呵!有想法有屁用,本座也出不去,就是想看看那玄龍和惡龍是什麼樣子。”
“讓我想想。”
陸寧猶豫一下,說實話,他也想看看玄龍和惡龍真實樣子。
沉吟片刻,他拿出春分劍。
以真力灌注,春分劍登時劍光大盛,在夜空之下看去,璀璨如火。
下一瞬。
陸寧一腳將山峰踩裂開,握着春分劍俯衝而下,靈劍所斬,很快鑿出一個劍洞。
一直達到千丈之下,熾熱的氣浪傳來。
陸寧不由沉眉,千丈不過是山體的高度,事實上他還在地平線上站着,但地下岩漿便涌了出來。
可此地並不是火山。
仔細一想,陸寧大概明白,所謂熾熱如岩漿般的能量,並非是地下岩漿。
應該是玄龍的熾熱血液所化的能量。
“咿咿呀呀……!”
陸寧一劍破開山體最後一層,出現在火紅色龐大空間中,耳邊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
仔細看去,是一個暗金色葫蘆,蹦蹦跳跳,在與赤紅巖漿所化的火焰龍交手。
說是交手,也就是碰碰撞撞。
這一幕,倒是讓陸寧略有驚訝。
“有人來了!”
暗金色葫蘆發出稚嫩聲音,喊叫一聲,就一蹦撞進山體石壁中消失不見。
陸寧看的一愣。
然而就在這時,熱浪撲面。
恐怖的岩漿流火嘩啦一聲沖天而起,發出亢奮的龍吟之聲。
接着朝陸寧發出強力的攻擊。
一瞬間,陸寧察覺到極度危險,一閃避開。
果然,那岩漿流火如龍撞擊在石壁上,差點將山體震裂開。
昂!
就在這時,一頭銀黑色巨龍從赤紅色岩漿流火中,探出猙獰的頭顱來。
光一顆頭顱,就跟一個小山頭那麼大。
還不知道本體到底有多大。
“昂!”
銀黑色惡龍一聲怒吼,恐怖的龍吟之聲,震的陸寧耳朵失聰,一口鮮血噴出體外。
下一瞬。
陸寧沒有猶豫,直接一劍破開山體逃命而去。
沒看到玄龍,只有銀黑惡龍被鎮壓着。
即便鎮壓着,一聲龍吟能震傷二品強者,可想其真正實力,只怕一品強者也未必能降服那惡龍。
“快走,快走……!”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稚嫩聲音。
陸寧扭臉一看,是那個暗金色葫蘆,化成巴掌大小,遁地之術,簡直絕了。
不等陸寧衝出山體,那金葫蘆先衝出山體,懸浮在夜空之中,身體上散發着暗金色的氣息。
金葫蘆懸浮在陸寧面前口吐人言道,“小子,你怎麼發現這兒的?”
陸寧瞥他一眼:“你是葫蘆精嗎?”
“呸,什麼葫蘆精?要叫我金葫大仙。”暗金葫蘆朝着陸寧吐一口口水。
陸寧一閃而開,那口水嘩啦一聲濺落在地上。
“你小子暴殄天物啊,本大仙的口水,那可是仙液,吃了能長生不老的,你,你……”
金葫蘆氣的直搖晃,衝過去葫口一吸,將自己吐出來的口水又給吸了進去。
“咕咕……!”
陸寧看的不由吞了吞口水,這金葫蘆還真是個奇葩。
下一瞬,他就對着金葫蘆抓去。
“嘿!”
金葫蘆見陸寧猛地抓來,一閃之下用力與陸寧撞一下。
陸寧臉色大喜,但一瞬間,他表情僵硬住了。
砰!
一撞之下,他整條手臂瞬間麻木,手骨差點被撞碎。
整個人直接被撞飛出去上千丈遠,轟隆一聲撞擊在另外一座山體上。
“敢偷襲本大仙人,找死!”金葫蘆發出得意的聲音。
陸寧暗暗咬牙,這金葫蘆倒是厲害,難怪能在玄龍山脈下,與那惡龍激鬥。
說起來,陸寧也是皺眉。
剛纔惡龍對他發動攻擊,他沒有阻擋。
若不然天罰圖錄還能將其錄取,給自己生產經驗,應該比蚩龍妖魂都要多吧。
可惜,那惡龍太恐怖了,不然下去與其交戰一番。
“日後再來吧。”
陸寧喃喃一聲,從山體中一縱而出,懸立夜空之上,看一眼還沒走的暗金色葫蘆。
嘆口氣:非我之寶,不可取。
“走了!”
聲音落下,陸寧電閃而去。
剛出玄龍山脈,陸寧忽然發現不對,因爲小葉莊的方向,空氣中有一絲絲魔氣。
難道是玄龍山脈中惡龍氣息?
仔細一看,也不是銀黑色龍氣。
陸寧臉色一沉,神識迅速擴散而開。
下一刻,他臉色變得沉凝了。
“找死!”
眼中殺意閃爍。
片刻,一閃落入葉明忘家的大院子中。
天地間一片漆黑。
但陸寧的眼睛能看到一切,院子周圍都是身穿黑衣的魔人,正堂門口也都是魔人。
正堂之內,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相貌堂堂,但兩鬢斑白。
在他懷中,正是小姑娘葉溪。
中年男子修長的手掌,在葉溪的臉蛋上揉啊揉,將那一張純真稚嫩的臉蛋給揉的變形。
嘩啦!
就在這時,院子內亮起一個個火把,驅散了黑暗。
火光照耀在陸寧的臉上,那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眼底閃爍着濃烈殺意。
“陸哥……唔唔……!”
裴天悲剛喊叫一聲,就被魔人捂住了嘴巴,封住了氣脈。
再看顧無雙、盛軒、魏風、兩位百戶全部被制服捆綁着。
另外一邊葉明忘夫婦、大兒子夫婦也被人捆綁着,嘴裡塞着布團,任何聲音發不出來。
“大哥哥……!”
葉溪看到陸寧時,不由呼喊一聲。
然而下一刻,她嘴巴就被中年男子給捏變形。
鮮血從葉溪小嘴裡流出來,登時眼淚汪汪,卻哭不出聲。
咔嚓!
陸寧狠狠地握起拳頭,怒視着那中年男子:“你這年紀,就沒有孩子嗎?”
中年男子這才擡頭,冷眼盯着陸寧:“你殺了麻長風?”
陸寧劍眉一沉,他知道後者誰了。
玄陰教主。
難怪給他一絲危險的感覺。
“不錯,是我殺的!”
“很好,你自己動手自裁吧,這些人,本教主全給放了。”
玄陰教主冷冷說道,旋即將手中葉溪丟給一旁,一個女子,那女子三十多歲樣子,還算有些姿色。
但看陸寧的眼神,明顯有殺夫之仇的樣子。
她正是玄陰教主女兒之一,應香琴,麻長風的老婆。
玄陰教主另外一邊,是一個樣貌端正、精緻的女子,看着二十出頭年紀,大眼睛,則是好奇的打量着陸寧。
她是玄陰教主小女兒,應香菱。
陸寧在大周皇朝內可是傳奇少年,她心裡自是好奇。
就在這時,應香琴一把掐着葉溪的脖子,上前怒斥陸寧:“殺我夫君,你還不自裁?”
“你不自裁,他們都得死……!”
應香琴的聲音還沒有落下,一道殘影如閃電般直奔玄陰教主而去。
速度之快,即便玄陰教主都沒有反應過來。
砰!
金剛神拳一瞬間轟擊而下。
玄陰教主反應夠快,雙臂迅速格擋,即便如此,還是被陸寧一拳轟飛,將房屋給撞塌,翻滾出去很遠。
咔!
就在這時,陸寧趁人懵逼狀態,一手抓住應香琴的脖子,另外一手抓住應香菱的脖子。
玄龍鎖脈術瞬間衝入兩人體內,真力將兩人經脈氣海封印住。
“誰敢動!?”
陸寧豎眉怒眼,環視正堂中一羣魔人。
魔人們反應過來,握住魔刀,一個個震驚的圍着陸寧,但卻沒有一人敢動手。
“混賬!”
玄陰教主一閃出現在正堂中,只見他滿臉憤怒無比,狠狠瞪着陸寧:“你,你小子竟然偷襲本教主?”
陸寧冷眼盯着他:“我是偷襲麼?我是正面攻擊你,是你自己無能,擋不住我一拳之力,能怨我?”
“太混賬了,有種與被本教主堂堂正正一戰。”玄陰教主真是被陸寧給氣懵了。
這小子力氣真是非常驚人,但想要擊敗他,根本不可能。
重點是後者速度,讓他非常詫異,竟然快到他沒反應過來。
陸寧眼中閃爍着冷意:“好啊,放了我的人,還有這家農戶,我就放了她們兩人,與你堂堂正正一戰。”
“咔嚓!”
玄陰教主氣的握起拳頭來,魔氣滾滾。
“這麼多年,你小子是第一個敢威脅本教主的人。”玄陰教主氣的想一掌拍死陸寧。
但陸寧手中掐着他寶貝愛女應香菱,他也只能投鼠忌器。
“放人,全都放了!”
玄陰教主沉喝一聲,衆魔人趕緊將顧無雙等人全部鬆綁,將葉明忘一家人也鬆綁了。
那葉溪被應香琴給掐的面色發紫,一鬆手時,咳嗽不止,還有鮮血吐出。
只把葉明忘老兩口給心疼的淚流滿面。
陸寧臉色一沉,護着衆人退開之後,將手中應香琴和應香菱給扔了出去,故意震的兩人吐血。
“香菱!”
玄陰教主一看寶貝女兒吐血,神色極爲驚慌,忙取出療傷丹藥。
這邊,陸寧也迅速取出一枚療傷丹藥,拍入葉溪嘴巴中。
親自催動真力,爲葉溪療傷,遊走經脈之間,將奇經八脈給打通了一遍。
這一幕,倒是讓陸寧一愣。
小丫頭,天生修煉之體啊!
一絲真力僅是過一遍,就將體內十五條大經脈給衝開。
陸寧正感受着葉溪體質,忽然背後傳來玄陰教主怒吼聲。
“陸寧,你敢傷本教主女兒。”
“滾過來受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