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後院。
黃管家將一衆幼童安置好,又選了一對童男童女出來,朝着老爺修煉的房內走去。
一尊青銅大鼎,下方囤放着火坑,乾柴炭火文火熬煮,一味味藥不斷扔入其中,整個房內都散發濃郁藥香味。
黃家老爺四十多歲,身子微胖,一雙綠豆眼極其猥瑣陰鳩,嘴巴兩側兩縷鬍鬚,皮膚褶皺,尤爲瘮人。特別是雙手,皺巴巴的,長滿了大量汗毛,渾身散發着一股惡臭騷味。
「咕嚕咕嚕……!」
青銅大鼎之中冒着水泡,水湯呈綠,手中拎着一把鐵蒲扇控制火候,見黃管家將資糧帶來,急忙道:「動作快些,不然這爐丹可要廢了……!」
「是,老爺。」
黃管家連忙將資糧放在冰涼鐵牀之上,拷住手腳,捂住嘴巴,拎起沾血的長刀。
房內到處都是迸濺血液,鐵牀上因鮮血乾涸,留下大量黑污垢,角落中還有一根遺落手指,旁邊架子上存放着一些陶罐,裡面是一些變質的器官。
半炷香功法。
黃老爺將兩塊心丟入青銅大鼎之中,隨後是腎,肝……!
房內藥香更濃郁幾分。
從家中離開後,蘇陽便去了張家,這是昨日答應過張清詩的,只是男女有別,和張家所說自是去尋張繼的。.
見到蘇陽後,張繼尤爲開心,日後能有一個八品實力的姐夫撐腰,自是樂意的,張清詩聞着味便來了,遠遠見到蘇陽便難以抑制住內心激動和開心。
張家院子並不大,家中老爺死得早,張繼又沒什麼出息,全靠張清詩一個九品撐着,除此之外還有白猿武館站臺,張家纔沒在亂世中遭受波及。
白猿武館是陽谷縣一流武館,走出無數武者,張繼便在其中習武,只是根骨不行,直到現在還未九品,張清詩一日九品引得白猿武館館主上門親自收徒。
雖說被張清詩拒了,白猿武館館主卻依舊放出話來,只要張清詩一句話,便可將其收爲親傳弟子,
逢年過節時也會派弟子送一些老藥來張家,可見收徒心切。
白猿武館館主乃是六品武者,有她護着,張家足以在陽谷縣立足。
「蘇兄,我外面還有些事便先走了。」
張繼隨意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只留下房內張清詩和蘇陽,以及張清詩的一個貼身丫鬟。
張清詩今日穿着一身白衣,身子標緻窈窕,一張臉蛋清冷,如月宮中仙子一般,腳上一雙白色繡花布鞋,包裹着完美無瑕的玉足。
酥胸微挺,雙眸中滿是熱切盯着蘇陽。
「清詩小姐,一日不見,越發美了。」蘇陽淡笑道。
「蘇公子說笑了。」
張清詩心中犯了蜜一般,雖說別人也誇讚自己長相漂亮,但心中並未有絲毫開心,反而有些不耐煩,不願和俗人相處。
但,蘇陽只是隨意的一口誇讚,卻讓張清詩心情大悅,上下打量一眼蘇陽道:「蘇公子昨夜又熬夜苦讀了?臉色似乎有些不好?」
說着,便指了指自己的眼圈周圍。
「哦,對……昨夜苦讀,學海無涯苦作舟,熬夜也沒什麼……!」
蘇陽說謊,面色毫不尷尬道。
「惜詩,你去將我房內老藥挑一些出來熬了給蘇公子補一補。」
張清詩說罷,身後標緻的丫鬟連忙應聲退了下去,繼續道:「這些老藥都是白猿武館送來的,蘇公子也知我志並不在此,便一直未用。」
「臨走時,蘇公子將這些老藥也一起帶上吧……!」
時間飛逝。
蘇陽喝了一些老藥,吟詩作對,千古絕句脫口而出,引得張清詩眼神中
崇拜之意更甚,若不是青天白日,定要託付身子於蘇陽。
在張清詩心中,自己的男人一定是那個氣度軒昂,玉樹臨風,詩才無雙的公子,剛巧蘇陽完美符合了這個要求。
最重要的是,蘇陽還是文武雙全。
五千年的底蘊,前世自己本身便是精英階層,踩在巨人肩膀上,張清詩對自己仰慕,更是對五千年底蘊的仰慕。
「蘇公子,你若是去參加鄉試必然高中,只是陽谷縣戰亂,可惜了你這一身文采。」
張清詩依偎在蘇陽懷中,聲音中帶着惋惜道。
「戰亂終有止,無論大幹改不改國號,總歸會要讀書人治理天下。」
「那小女子便祝蘇公子,官居一品。」
「若我官居一品,清詩姑娘定然也能得一誥命……!」
「呀……亂說什麼……!」
張清詩小臉一紅,連忙低頭不語,羞澀如剛入洞房的小媳婦,不知所措。
科考當官,蘇陽自是有謀劃。
不過,卻不打算當什麼京官,大官,只是想着做一個縣令,或知府,盤據一方,生兒育女,香火鼎盛源遠流長。
百年後,家中子嗣在朝內擔任要職,也是不錯的選擇。
待到自己實力足夠,一人顛覆王朝時,將國號改成蘇家,倒也不錯。
長生不老,自己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強,國家從此以後便不會再改朝換代。
「過幾日,我找媒婆上門提親,你可願意?」蘇陽感受依偎在自己懷中柔軟,開口道。
「你如此對我,是該負責了。」
張清詩看着在自己身子上,來回摸索的大手,小臉紅暈濃郁道。
「雖說我肩挑了兩房,但王家太擠了一些,隔壁宅子人家在這亂世中,似乎有些撐不下去了,那宅子倒也不錯,比王家還要大一些。」
「過幾日我去花些糧食買了,再將你娶入門,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蘇陽懷中摟着張清詩,語氣中滿是寵溺。
根骨甲等,能夠誕下天才子嗣之外,張清詩對自己也極好,那老藥說燉便燉給自己喝了,還讓自己打包了一些帶回去。
這種寶藏姑娘去哪裡找?
所以,蘇陽心中也尤爲疼愛張清詩,若是在王家舉辦婚禮,萬一王春曉那瘋婆娘出來胡鬧,清詩豈不是受了委屈?
所以有些東西,還是要回去好好謀劃一番。
「不用這麼花費。」
「如今陽谷縣糧食如此緊缺,叛軍不知何時退去,陽谷縣不知何時被攻破,留下一些糧食傍身總歸是好的。」
「再說,不過是睡在一張牀上罷了,只要有一房子即可,要這麼大院子做什麼?」
張清詩懂事的盤算道:「王家的丫鬟還是有一些的,總歸要吃穿嚼喂,我可不想你如有些武者般,在外爲了糧食勾心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