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搖頭。悩
胡烈元沒好氣的道:“何必吊朕的胃口,還怕朕不信你不成?”
法空道:“所謂報喜不報憂,報憂那便是自找麻煩,陛下,我何必找這個麻煩。”
“行了吧你。”胡烈元沒好氣的道:“你還怕朕找麻煩?你不找朕的麻煩,朕就感激不盡了!”
法空搖頭失笑:“陛下嚴重了。”
胡烈元道:“趕緊說!”
法空沉吟着,慢慢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陛下還有三年的壽元。”
“三年?”胡烈元皺眉:“朕的修爲,至少能活到一百多歲吧,怎麼可能只有三年!”悩
不知爲何,胡氏一族的壽元都不久,可是活到一百年是沒問題的。
歷代皇帝也都活到了一百歲。
法空點點頭:“而且是無疾而終,看起來是壽元到了。”
胡烈元盯着他看。
法空笑道:“所以說,陛下不如去天罡宮推衍一下。”
“……只有三年……”胡烈元的臉色難看。
他卻是信了一大半。悩
只是他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知道自己只能活三年,便如知道自己得了絕症一樣,萬般情緒頓時洶涌而出。
不甘,痛苦,絕望及不捨,一起翻涌上來,形成了一道強烈的執念。
自己絕不能死,絕不能死,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他瞪大眼睛:“你有延壽之法,能延我百年壽元?”
法空嘆一口氣道:“所以說,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爲好,尤其是壽數。”
“少囉嗦!”胡烈元哼道:“死也要死個明白,朕可不想稀裡糊塗的便死了。”悩
法空道:“皇上還是先去天罡宮推衍一下,免得總懷疑被糊弄了。”
“朕會去的。”胡烈元冷冷道。
法空點點頭,左掌結印,右掌豎起,隨即一團白光在右掌心浮現,射向了一座石塔。
石塔很快浮現出一簇簇白焰,細如燭火,片刻後慢慢的微弱黯淡最終消失。
法空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大光明咒的淨化?”胡烈元道。
法空點頭。悩
他隨即道:“皇上是有所懷疑吧?”
他不等胡烈元說話,雙手結印,片刻後一片金光籠罩了整個石塔林。
金光罩之下,可見數十道黑色柱子從天而降,想要破開金光罩的防禦。
胡烈元看到這數十道黑色柱子粗有一人合抱,除了先前被法空淨化的那座石塔,其他石塔都無倖免。
所有的石塔都勾動着虛空之上的力量,很顯然,九龍峰已然成了虛空之上力量的傀儡!
不知不覺間,它們已經侵入及掌控了九龍峰,再下一步便要掌控整個皇宮!
到時候,它們是不是要掌控整個大雲?悩
從而掌控整個世間?
想到這裡,就讓人不寒而慄。
他咬牙切齒,冷冷道:“九龍峰每一個傢伙都該死!”
不僅僅是現在的九龍峰弟子,還有歷代的九龍峰先人,他們都勾結虛空之上的力量,都該死。
法空笑了笑,繼續施展大光明咒,一座石塔一座石塔的淨化,花了大半天的時間。
“這一回,他們不可能再復活了吧?”胡烈元看到金光罩上的黑色柱子一個一個的消失,最終徹底的消失。
石塔被淨化之後,虛空之上的力量便不能落下來,因爲沒了勾結之物。悩
他現在漸漸明白,如果沒服召喚,它們是不會找過來的,需得先召喚它們,它們纔會出現。
說來說去都是內奸勾結外賊。
如果沒有勾結者,外賊便無法侵入,外賊是用心險惡,可內奸更可惡。
最應該懲處的就是內奸。
法空道:“這一次應該是不會再活過來了,陛下放心。”
“如果不是這一次施展佛咒,他們真能活過來?”胡烈元若有所思的看着這些石塔。
法空笑道:“陛下動心了。”悩
胡烈元搖頭:“朕只是好奇,他們真能活過來不成?”
“如果虛空之上的力量積累到一定程度,是能復活過來的。”法空道:“不過那個時候,應該不是本人了,只是肉身活過來,魂魄已然變了。”
“奪舍?”胡烈元沉聲道。
法空緩緩點頭。
胡烈元冷笑:“當真可惡之極!”
法空道:“這便是虛空之上力量的厲害之處,恐怕有很多人覺得能死而復生,所以虔誠無比,唉……,世間誰能堪破生死一關呢!”
別說一般人,便是自己也是一樣無法堪破,是不想死的,因爲有了藥師佛才能長生不死。悩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對死亡的恐懼,對活着的執着,足夠他們篤信虛空之上的力量,奉上自己的虔誠與信仰。
“是啊……”胡烈元嘆道:“也難怪它們能控制人心。”
他如果在得知自己壽元之前,對這個可能不屑一顧,可如今自己體會到了死亡的真正恐懼滋味,能感同身受。
確實沒有人抗拒得了能復活的誘惑,篤信無比也是理所應當,所以才更加的可怕。
法空收手笑道:“大功告成,我們也該走了,陛下還要再看看?”
“如何才能延壽百年?”胡烈元道。
法空道:“陛下可答允那條件?”悩
“……如果朕不答應呢?”
“那陛下就當作什麼也沒聽到吧。”法空笑道:“陛下也應該知道,這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延壽乃是真正的逆天而行。”
“你逆天而行的還少啦?”胡烈元哼道。
還陽大典不是逆行而行?
他把多少人從地府搶回來了?
這顯然都是逆天而行,至今還活得好好的,顯然是能逃脫天譴的。
法空搖頭:“那是不同的,更重要的是,陛下可不是尋常人。”悩
胡烈元皺眉。
法空道:“他們橫死,救回來也就救回來了,影響不大,不影響天下大勢,可是陛下呢?對天地的影響何其巨大?”
“如此說來,救朕一人,抵得上他們千百人?”
“遠不止如此。”法空搖頭:“要付出的代價遠遠不是他們能相提並論的,不是數量的差別。”
“那是什麼差別?”
“救他們,功德與業力相抵,並不會殃及於我,而延皇上之命,則全是業力。”法空嘆道:“皇上也知道,便是佛祖也怕業力的。”
“業力……”胡烈元慢慢點頭。悩
法空道:“如果陛下能信守承諾,我試着以功德來抵消一部分業力,可如果陛下不答應,我便是惹火燒身,自尋死路。”
“這般嚴重?”胡烈元半信半疑。
依照自己對法空的瞭解,真要這般嚴重的後果,他根本不會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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