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多謝呂哥。”宋長明感謝道。
兩人之後又道了幾句,呂剛方纔離去。
宋長明隨手拿起石桌上的一截細樹枝,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腦海中略作思索。
如呂剛所說,隨着他斬殺的匪軍數目越來越多,確實需要防備一手,以免遭到那匪軍的暗中報復。
當初孫文彥被人在夜裡圍堵砍殺的教訓,他都還歷歷在目。
對於那些光着腳且窮兇極惡之人來說,他們巡衛長的官家身份並不能保護他們的安危,他也不想自己步入孫文彥的後塵。
“還是不能夠鬆懈啊。”宋長明暗自道。
只聽啪的一聲,因用勁過猛,手中的樹枝迎風折斷。
察覺脊背因發力好似沒有太多疼痛的感覺,宋長明決定今日起,恢復一定強度的練武日常。
......
東萊郡城數十里外,一片綿延大山聳立,大片雲霧環繞,落龍江於這片廣闊的山脈中穿行而過,直達遠方的郡城。
山上多藤蔓,碧綠且帶刺,還有諸多黑鴉在此地築巢活動。
故而此地被人們喚作藤鴉山,或者老鴉山。
過去,會有村民獵戶上到這山中射獵野味,捉些異獸珍獸拿去販賣。
但近些年,已經無人再敢來此地了。
許多人都知曉,這裡有一支戰力強悍的匪軍盤踞着。
就連郡城的軍隊都拿這幫匪軍無可奈何。
一陣山風吹過,壓彎了山間的一片長草,一人於這山間中左繞右繞,來到了一處山峰背面。
一大塊的山坳上,一座城寨子立在其上,有諸多身披衣甲隊伍進進出出。
“你怎麼回來了?”
“郡城那邊出了點狀況,我要見賀旗主。”
“跟我來吧。”看守城寨子的一名兵卒聽罷,將此人引進城寨中,見到了一名就坐虎皮椅上的大漢。
“什麼事?”大漢半眯着眼瞳,盯着到來之人。
一旁衣着大開的侍女,當即放下果盤,低首垂目。
“旗主,曹大人死了。”探子跪伏在地,說道。
“嗯?”大漢眼睛睜開了些,面上多了幾分冷意。
“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問話,探子當即將收集到的情報,詳細的彙報了一遍。
包括九曲會是如何滅亡,曹伏山是怎麼死的,他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真是讓人失望,去傳達通知,讓城裡其他人員都撤回來吧。”大漢淡淡道。
“是。”探子起身,臨走前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此事是否要通知其他幾位旗主?”
“這不用你擔心,他們怕是早就知道了。”大漢撫額擺手道。
“另外,殺害曹大人之人,要如何處置?”
“殺了。”
大漢輕飄飄的下達命令,這似乎並不是什麼需要多加思索的事。
......
又過了幾日,憑藉武人的癒合能力,宋長明背部的刀傷已經癒合了七七八八,只要不立馬展開激烈的拼殺,基本已經不影響他正常練武了。
而後,他就接到了樑傳山的傳喚,要給他論功行賞。
此番消滅九曲會,宋長明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在他的功績冊上,再添了濃重的一筆。
再接着,就是錢銀的獎賞。
一共有三份。
一份是樑傳山按照此戰貢獻,分發給所有人的,落到宋長明頭上,是一百銀。
第二份則是關於巡衛長的獨有獎賞,也只有巡衛長可以領取。
依然按照表現,給予了宋長明三百銀。
這也是六個巡衛長中,數額最多的一份獎賞。
最後一份則是那刀疤臉曹伏山的匪軍頭目懸賞,宋長明一人獨有,足足五百銀,樑傳山一分不少,一併都給了他。
如此,三份賞銀加起來,宋長明共計得了九百銀錢。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筆意外橫財,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都抵得上他兩年半的俸祿總額了,在厚裡街買一套二進大宅院估摸着都綽綽有餘。
而用作修煉,這筆錢也同樣能進一步加速他的練武進度。
如價值十銀的一株二十年份野山參,他可以換做五十年份的,藥力只會更純粹強烈。
鍛骨散亦是如此,只挑品質上乘的,每日的大肉滋補,也用異獸珍獸身上的。
有多少錢財,就有多少的用法。
真若講究上,他這九百銀,實際上也揮霍不了多久。
將賞銀給出後,樑傳山勉勵了宋長明幾句,隨後進入正事。
“九曲會背後有匪軍的影子,這件事已經引起了總司那邊的高度關注,接下來各個城區巡甲司,怕是都有的要忙了。
我們也不例外,長明,你的傷勢如何了,現在就要做好準備,隨時可能會有任務。”
“傷勢已經問題不大了。”宋長明回道。
“那就好。”樑傳山點了點頭。
由於宋長明的能力出色,又值得信賴,同樣的事,交給其他人,他就不怎麼放心。
許多時候樑傳山還真離不開宋長明這個親信。
從樑傳山的書房走出,宋長明先去見了見手下的巡衛隊。
此前的九曲會一戰,幸運的是他的這幫手下一個都沒死,至多也只是受了些傷。
整個巡甲司六支巡衛隊,也只有他手下的隊伍,戰損情況能跟總司來的那批巡衛隊有的一比。
小院門推開,院中一干巡衛,神色看上去都還算輕鬆,不少都面帶笑意,一團喜氣。
他們也跟宋長明一樣,今日論功行賞,各自都拿了一定份額的賞銀。
雖然不可能有宋長明這般多,但也足以讓他們高興一整天。
畢竟這可是實打實的錢銀,試問誰不喜歡。
“頭!您終於回來啦!”
見到養傷歸來的宋長明,一衆巡衛當即紛紛站起身。
相比過去,宋長明能明顯察覺到這羣人對他的敬意更深了。
自從他在九曲會一戰中展露真正的實力後,底下人對他就是如此,在他面前自然而然的變得越發敬重。
就連跟他關係最近,一手提拔起來的副手江春子,也是一樣,對他少了一些嬉皮笑臉。
若說此前,他或多或少還是依靠樑傳山這道關係,才壓了所有巡衛,包括其餘幾個巡衛長一頭。
但現在不同了。
他依靠自身顯赫的戰績,贏得了所有人發自內心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