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城,袁氏族內。
鴻蒙宗是爲中原第一大宗,治下鴻蒙城更是中原各個大小宗門的樞紐。
整個鴻蒙城內世家大族林立,其中手握低階靈植的世家龍頭當屬袁家。
袁氏以靈植爲根本,更是將低階靈植輸送中原各個地區,幾乎壟斷了鴻蒙城近乎五成的低階靈植市場。
而此刻,以袁氏爲主的各個靈植世家小輩盤踞於袁氏家族庭院。
“袁少主,根據探子來報,李長生的數百畝靈田已被蝗災蟲洗劫一空,這下看他怎麼跟各大酒樓交代!”其中一人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拱了拱手說道。
坐在主位的女子輕輕點了點頭,一襲黑袍上用金絲繡着一株植物,顯得她更加的威嚴,她便是袁氏內定的繼承人。
“此人才築基修爲,種植出更優品質的靈植,已是不易。”
袁少主頷首,“此次我是想招李長生爲我所用,各大酒樓對她種植出來的靈植可謂是讚不絕口。”
頓了頓,她接着道:“你等在鴻蒙城外靈田內投放蝗災蟲的事情,等李長生歸順,念你們無心之矢,我會向父親求情。”
一番話,直接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其餘幾人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你說等李長生擴張規模,會對我們有衝擊麼……
怎麼一下子全是我們乾的了……
這裡面沒有你的授意,我們敢幹麼?
不過,衆人好似也明白臺上那女子是個什麼貨色,心下雖然吐槽,但還是說起了恭維的話。
好傢伙,事是你想幹的,好人是你當的,合着我們就是那個背鍋的!
“行了!”
袁少主見事情已有成效,也懶得再對這些人說客套話,冷淡道:“等李長生交不住靈植時,十倍賠償給各大酒樓,帶他來見我。”
於此同時,李歲安這裡卻個個緊簇雙眉,顯然是在爲這兩天的蝗災蟲究竟何人投放的而發愁。
自己在明,敵人在暗,這種感覺可真是一點都不爽。
“那都不用想。”
夏予浩啃着一顆桃子,慢悠悠道:“除了靈植世家還能有誰?這些世家的齷齪勾當在北荒也有很多。”
“我知道是世家。”
李歲安點了點頭,“重點是哪個世家對我敵意這麼大?七百畝靈田作物,也就堪堪負擔起一兩個酒樓的供應。”
有些不理解。
你要說一個山頭子要擠進市場,這麼做還情有可原,一小片靈田你着嘛急?
這就相當於一個企業跟一個早餐店較勁。
除非……
李歲安心下一動,是她種植的靈植特殊性。
現在七百畝是沒有問題,可讓那些酒樓嚐到甜頭,肯定會大量收進,她威脅對方的地位是遲早的事。
不愧是中原,眼光確實很毒辣。
“海鳴,這兩日你放出消息,說靈田內遭了蝗災蟲。”
李歲安抿了抿脣,“幕後之人自然會自己跳出來。”
“這樣不妥吧。”
陸海鳴皺了皺雙眉,“若是讓酒樓得知,萬一認爲我們的靈植有問題……”
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系統出品,必是優品。
這點自信要是沒有的話,她也不用當這個農場主了!
況且,此事是好是壞,現在下定論還未免有點太早了。
接下來的事情,確實如李歲安所料,在放出消息後,各大酒樓的掌櫃都不斷的聯繫起了陸海鳴。
聲稱自己已經預定出了不少的菜品,若是靈植交付不上,他們自己也不好做啊。
說白了,就是來佔便宜來了,交不上靈植是吧,那就得賠我們損失。
對此陸海鳴只好稱交付靈植的日期還未到,給搪塞了過去。
這麼一來二去,整個鴻蒙城內也知道了各大酒樓推出新品,其中最關鍵的並不是廚修的手藝如何,而是裡面用到的靈材。
不少人看到走街串巷的陸海鳴,都上前試圖購買一些靈植。
想要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秘。
在李歲安的授意下,陸海鳴將一些靈植分散給了人際交往能力出衆的修士。
短短几日,李長生這個名字被傳遍了大街小巷。
等到靈植交付日時,李歲安同陸海鳴一起走在鴻蒙城內。
“我告訴你啊!這靈植真有成效,一階堪比二階,二階堪比三階!也就比那些普通靈植貴一點點!”
“真有你說的這麼玄乎?我不信,除非你給我試試。”
“去你的!那可不行,我自己還是求着陸道友賣給我了一些,一下子省了幾十枚靈石!”
……
“這不是最好的宣傳麼?”
李歲安聽到有人議論自己種植出來的靈植,笑了笑,“就算這些世家擋的了酒樓這種生意,可擋不了衆望所歸啊!”
“想以最少的靈石買到最高價值的東西,這是人的本性。”
說着李歲安自戀的扇了起來扇子,當然扇子也是從夏予浩那裡偷過來,上面用草書寫着四個大字:人帥招風。
還不等陸海鳴說些什麼,李歲安接着說道:“等過段時間,我們應該買一座山頭了!現在這點地盤,影響了我的發揮,讓他們看看什麼纔是最優秀的靈植師!”
陸海鳴嘴角一陣抽搐,對李歲安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生人面前張弛有度,熟人面前騷話連篇。
忽然,李歲安的腳步停頓了下來,擡頭朝上看去,只見一家茶樓樓頂處,一位穿着明黃法袍的男子正盯着她。
此人一臉笑意,但那種笑意給李歲安的感覺並不是友善,而是一種譏諷。
轉瞬既逝,男子一躍而下,朝李歲安隨意的拱了拱手。
“久聞李道友大名。”
男子擡頭咧嘴一笑,“我家少主等你前往茶樓一敘,道友可願。”
雖說是疑問句,卻是不容置疑的口吻,好似李歲安不同意,便直接上手擄走。
“好啊!”
李歲安笑了笑。這不來了麼?投放蝗災蟲的幕後之人。
現在能聯繫她的人,要麼是想一睹靈植奇效的人,要麼便是來談“合作”的人。
陸海鳴欲言又止,李歲安朝她使了一個眼色後,獨自跟隨着男子進入了茶樓。
“李道友,這位便是我家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