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縣。
寂寂無名。
但今日起,這裡註定名留青史。
一場決定天下大勢的戰鬥,已經在卓縣爆發了。
兩萬對八萬。
竇長生身披火紅色的戰甲,背後一領火紅色鮮豔如血,原本色彩搭配此刻用白色,才能夠體現出色差來,彰顯出威儀來,但誰讓竇某人碰瓷火德。
令宛如身披輕甲,頭戴兜鍪,面容完全掩蓋,如今正站在竇長生身旁,掩蓋住了女性特徵,聲音也粗糙起來,任誰也看不出是女子,哪怕是動用神識也不行。
令宛如瞭望着遠方陳軍,目光凝重開口講道:“對面也是有能人的,戰陣排列,進退間有條不亂。”
黃三喜扶了扶兜鍪,冷笑着開口講道:“傾盡一國之力,怎麼可能沒幾個將才。”
“但也就如此了。”
黃三喜目光如電,看着遠方陳軍,陳軍威武雄壯,刀槍如林,一看就是精銳之師。
大陳最後的家底,還是頗有實力的。
輕佻開口講道:“原本我認爲陳兵十萬,修士披甲,擔當先鋒,披堅持銳。”
“我軍只有一萬,修士不多,如何是對手?”
“可今日觀陳軍佈局,前,中,後三軍,修士隱藏於中軍,這一種做法,實在是荒謬。”
“大戰開啓,當一鼓作氣,衝就完了。”
我老黃,就是一個套路,莽就完了。
黃三喜主動下馬,走至竇長生馬前,單膝跪地,沉聲開口講道:“請大王下令。”
“末將願爲先鋒,率領本部衝擊敵陣。”
竇長生擡眼看着前方陳軍,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甲冑反射着陽光,透漏着寒光,充斥着肅殺之氣,不論怎麼看都是精銳。
這起手就是兩萬左右的人,光是一個前軍就要比他們三軍人多。
而黃三喜的本部,也才兩千人而已,這是十倍差距。
但竇長生沒有猶豫,直接應允了,利州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如今雙方皆在平原地區,大軍征伐非是一日能夠分出勝負,必然要一次次試探,反覆廝殺,藉此判斷對方的虛實,最後纔會決戰。
今日是雙方首次交鋒,肯定要打的。
黃三喜獲得首肯後,立即站起身來,翻身上馬後,一甩馬鞭就已經消失在了竇長生視野中,已經前往本部而去。
王世虎注視着黃三喜消失,目光緩緩收回,看向竇長生講道:“陳軍可戰之兵八萬,餘下輔兵農夫等等,卻是不下十萬,以此負責大軍糧草,號稱二十萬,這也是對的上。”
“我軍兵少,平原決戰,卻是處於劣勢。”
“不過我軍連戰連捷,士氣高昂,反觀陳軍士氣不高。”
“陳帝興兵,傾國之力南下,聽上去聲勢浩大,實則問題頗多,大陳立國百年,這一些文官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如今每日趕路,吃穿用度都已經削減,早就已經怨聲載道了。”
“哪怕有陳帝約束,可營中依然充斥大量女子,每日飲酒作樂,載歌載舞。”
“黃將軍一眼就看穿了虛實,修士命金貴,如今坐鎮中軍,看似穩健,實則是取死之道。”
“前軍一敗,潰兵反衝本陣,陳軍如何能擋,修士再出,已經無力迴天。”
“以其金貴而言,好一點的作壁上觀,壞一點的怕是會直接跑路。”
“所以如今大戰,獲勝之法,唯有衝!”
“光是黃將軍衝不動敵陣,末將願意相助黃將軍一臂之力。”
苑季仲和林飛洋也主動站出,表示願意相助黃三喜一臂之力。
竇長生看着兄弟們,又擡眼看了一下陳軍,沒看出人家哪裡不對來,好東西肯定都是留在中軍啊。
前軍負責廝殺,窺視敵人虛實,等到抓住破綻,中軍出擊,一錘定音,這就是竇長生心中的戰場廝殺,如今卻是套路不對,兄弟們要直接衝。
竇長生沉吟了一下,知道自己不懂打仗,而兄弟們則不同,一個個都是家學淵源。
黃三喜看似魯莽,可人家祖上乃是前朝大幽車騎將軍之後,這僅次於大將軍,驃騎將軍,乃是軍中第三人。
開國時期,名將如雲,人家也能有此顯赫官位,足以看出祖上的本事來。
雖然這是祖宗,不是黃三喜,不能一概而論。
可黃三喜也不是白癡,話語是有道理的,再加上衆位兄弟們的支持,那就是非常有道理了。
竇長生心中慚愧,因爲自己手中握着【大幽土卒】,可偏偏沒有打算直接用上,而是打算引而不發,等到關鍵時期動用,然後藉此逆轉戰局,或者是一錘定音。
這一種做法和陳軍,根本沒有什麼兩樣。
但一把壓上去,直接衝擊敵軍中軍?
竇長生一咬牙,卻是下定決心了,直接明牌了。
一點點試探,不斷的調整方略,開始針對敵軍佈置,很明顯這不是上界戰鬥之法。
兄弟們都敢幹,自己怕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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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失敗了,拍拍屁股回家即可。
自己的【竇氏玉佩】和【狂風玉佩】疊加起來,誰能追的上自己。
竇長生目光看着請戰的幾人,直接按住了自己腰間劍柄,一把的拔出了飛火劍,高居於頭頂之上,沉聲開口講道:“兩軍對壘,衝就完了。”
“全軍出擊。”
“首戰即決戰,一戰定乾坤。”
王世虎起身,大聲講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