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當心!親身等您回來!”
“萍兒放寬心。”
次日一早。
與妻子叮囑一番,鍾延和李賀年一起騎馬出了城。
凡人城鎮修士少,都是私下交易置換少量資源。
想要購買材料,得去青陽城八百里外的陽泉鎮。
“等修爲上去,還是得換個居所。”
有了系統面板,有了繼續修煉下去的資本,青陽城便不再是最佳的選擇。
不然來回路途遠,容易遭遇意外。
即便李賀年不介意,鍾延也不好每次都麻煩其同行。
兩人快馬加鞭,因爲懷揣着不少靈石,不敢趕夜路,途中在村寨中休息了一晚,於第三日申時抵達坊市前。
看着拱形石門和出入的修士,鍾延心中頗爲感慨,沒想到這麼快就來到這修士聚集之地。
“看守換人了,那人喚作馬志達,練氣八層,火雲宗弟子,好像還是和你差不多時間入門,賢弟可認識?”
坊市入口旁側的石屋前,坐着一箇中年彪形大漢,眼簾低垂,雙手抱劍於胸。
鍾延望去,微微搖頭,推測對方必定還是個武者。
火雲宗是萬人大宗,門內有金丹強者坐鎮。
像前往坊市負責安保這種輕鬆、油水又足的宗門任務,是內門弟子纔有的待遇,而且必須得在宗內有關係。
安置馬匹,繳納銀錢。
兩人邁步走去。
“馬道友!”李賀年拱手招呼。
馬志達微微頷首,瞥向面生的鐘延。
“見過馬師兄!鍾延初到青陽城落戶,望師兄今後多多關照,些許心意,請師兄笑納。”
鍾延笑着上前見禮,遞上一個小布包。
馬志達接過去捏了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裡面有三塊靈石。
如鍾延這般資質差的低階外門弟子,脫離宗門下山安家的很常見,遇到眼下情況都會獻上點禮物,尋求‘口頭意義上’的照拂。
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但通常都是一塊靈石,很多時候還只是些低階丹藥、符籙之類的東西。
畢竟這類弟子大多是煉氣初期,積攢不到什麼資源。
馬志達手掌一翻將禮物收了,面色才緩和,正視看來。
“修爲難進,及時迴歸凡俗是明智的選擇。”
“師兄說的是。”
“切記不要在坊市打鬥鬧事,否則別怪我不念曾經的同門之誼!”
“那是自然,斷不會給師兄添麻煩,便不打擾了。”
適可而止,拱手告辭,鍾延和李賀年走進坊市。
主幹道三丈多寬,由青石板鋪就而成,兩側整齊的鋪面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人影如織。
別看陽泉鎮不大,坊市日常客流卻穩定在千人以上,青陽城以及周邊城池、集鎮,很多修士都匯聚來此買賣資源。
而這裡的店鋪,則是出自以火雲宗爲首的三個宗門,和一些大小修仙家族。
坊市內的安全性很高,少有修士敢在這鬧事,自創建以來發生的死人事件屈指可數。
走出上百米。
李賀年低聲道:“據說那馬志達是仙武同修,武道境界即將邁入後期,戰力比肩煉氣巔峰,才過半年又是他來當值,想來他在火雲宗有很強的靠山,賢弟與他處好關係,能行不少方便……”
鍾延頷首,練武又修仙,年紀還和自己差不多,至少是三靈根以上資質。
兩人一路逛到西街散戶所在之地,街道兩旁擺着一處處地攤,功法、丹藥、法器,獸皮……
賣什麼的都有,叫賣聲此起彼伏,相比主幹道要顯得嘈雜混亂。
在角落尋得一個空位,鍾延攤開布墊,
將所有符籙取出擺開,立起準備好的紙板。
“賢弟且先售賣,哥哥去去便回。”陪了一會,李賀年有自己的事先走。
“好。”
總共四十四張符籙,一半多都是以前製作的劣等貨。
原本要買材料,一起回收給大家店鋪較爲方便。
不過下一次他出手的就是一階中品符籙了,等到突破煉氣四層才更爲穩妥。
兩炷香的時間,有幾波客人上前,看到紙板上寫着一起打包要五塊靈石,詢問後沒有商討的餘地便退卻了。
“喲,這不是鍾師弟麼!怎麼跑到陽泉坊市來了?”
一男一女兩名穿着火雲宗服飾的修士走來,男子一臉戲謔之意,故作恍然道:
“噢,聽說你已經脫離宗門,入凡塵享受快活了!也是,煉氣三層快二十年了吧,早該如此!”
聲音頗大,引得周圍的攤販和路人紛紛望來。
此人名叫陳連平,本身有練氣六層修爲,又有個姐姐在內門做靠山,平素在外門弟子中行事有些囂張。
只因數年前他與另一個弟子矛盾,當時在場的鐘延並未站出來幫忙說話,便生出嫌隙,每次見面都要奚落嘲諷一番。
“陳師兄教訓的是!”鍾延滿臉堆笑,起身拱手,“見過師姐!”
每次都一拳打在棉花上,陳連平瞥了鍾延一眼,目光掃向地上的符籙,蹲下來撥弄一番。
“此等垃圾貨色也好意思拿出來賣……這幾張品質倒是馬馬虎虎。”
說着,他分別撿了三張後來煉製的符籙,問:“沒意見吧?”
“怎會?理應孝敬師兄!”鍾延一臉笑意。
“算你識趣。”陳連平譏笑一聲,和女修士離開,口中還在說着“一身鼠膽,真給火雲宗丟臉……”
周圍散修紛紛收回目光,有的暗自搖頭,也不知是針對陳連平,還是爲鍾延鳴不平。
鍾延一臉平靜,仿若不受絲毫影響。
正此時,李賀年返回:“賢弟,如何?”
鍾延搖頭,“估計還要些時間。”
“李道友!”先前一個打眼瞧熱鬧的路過修士喊了一聲。
李賀年扭頭,是個相熟的道友,走上前去敘舊。
一番低語,得知之前發生的事,李賀年望向鍾延,臉上浮現愕然之色,心中不由得嘀咕:真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
外人不清楚,他可是深知鍾延的底細脾性,別看平時笑臉相迎,很好相處,卻是個膽大包天、陰狠果決之輩。
真要惹惱了,管你練氣六層還是有內門姐姐,照殺不誤!
想當初,他可是親身參與,鍾延連有築基長老作後臺的煉氣七層內門弟子都敢謀算殺害的。
回到攤位前,李賀年一番細問。
鍾延搖頭笑笑:“小事,幾張符籙,些許言語上的挖苦,無關痛癢。”
實則,在他心裡陳連平已經是個死人,下次別再遇到。
一次兩次就算了,每次都來嘲笑,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以前或許會隱忍,現在有了面板,修爲提升上去,殺他如屠狗!
“嘿~”李賀年跟着低笑一聲,說:“此等愚蠢之人,我看他也活不了幾年了,也不想想你在火雲宗外門能安穩如此多年,怎會是一般人。”
鐵打的火雲宗,流水的外門弟子。
要麼提升境界進入內門,要麼外出歷練身死道消,剩下的離宗下山。
像鍾延這樣待了那麼久沒出意外的,外門弟子中還真沒幾個了。
一直到太陽下山。
鍾延降價到四塊靈石,纔將所有符籙打包賣出去。
隨後,兩人找了個小店鋪買了十份中品符籙材料,尋了家客棧住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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