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幼音也笑了,“是啊,我割不破你的喉管,但我能割破我自己的!你敢上我,我就敢死,不信你就試試!”
“我的大小姐,你是不是氣傻了?”葉啓寒捏着明幼音的臉蛋兒,妖孽的笑,“你是我殺父仇人的女兒,你用你的命威脅我,不覺得好笑?你喜歡死,那就死好了,我殺你,警察會抓我,你自己死了,倒是省的警察找我的麻煩……只是,明瀚和明澄都在醫院等錢救命,你確定你要死?”
明幼音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漸冷,一字一字說:“葉啓寒,別以爲你手握我爸和我弟弟的性命就可以要要挾我、糟蹋我,如果我用我的自尊去換他們的命,不管是我爸,還是我弟,都會以我爲恥,而我,永遠都不會成爲他們恥辱!”
葉啓寒有些意外,嘖嘖兩聲,“真遺憾,我還以爲接下來我有機會對你說出‘自己脫光了衣服上來,好好取悅我’這種臺詞,看來我是沒機會了。”
明幼音歪頭嗤笑,“神經病!”
“不過,話不能說的太早,”葉啓寒打開手機,將手機送到明幼音眼前,“寶貝兒,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手機屏幕裡,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男子,站在一張病牀旁。
病牀上躺着的男人,赫然是明幼音的父親明瀚。
明幼音看着病牀上人事不知的父親,攥緊了拳,幾乎將牙齒咬出血來,惡狠狠的瞪着葉啓寒:“葉啓寒,你到底想幹什麼?”
葉啓寒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中的畫面,十分愉悅的笑,“自然是想有機會說出‘坐上來,自己動’這種臺詞,這樣的臺詞,我準備了好久,如果不能說出來,我怕我會憋出病。”
“你現在已經有病!”明幼音咬牙切齒:“神經病!”
“寶貝兒,我保證,你會屈服的!”葉啓寒對着手機說:“開始吧。”
手機中的年輕男子恭敬應了聲是,伸手摘下了明瀚的氧氣罩。
“不要!”恐懼攫緊明幼音的心臟,明幼音用力掙扎着大喊:“葉啓寒你這個瘋子,你讓他住手!”
屏幕中,明瀚的呼吸漸漸急促,臉色潮紅,很明顯喘不上氣的樣子。
葉啓寒摸了摸明幼音的臉蛋兒,漫不經心的笑,“寶貝兒,你大概有三分鐘的時間,超過三分鐘,你爸就會因爲缺氧窒息而死,你確定不要坐上來自己動?”
明幼音氣的渾身發顫,閉上眼,“葉啓寒,你贏了。”
不管她嘴上說的多硬氣、多大義凜然,可她終究沒辦法親眼看着爸爸去死。
哪怕她自己死一千次一萬次,她也捨不得愛她如命的爸爸去死。
這是葉啓寒早就料到的結果,他衝手機那邊的男人做了個手勢。
男人迅速將氧氣罩戴回明瀚臉上。
葉啓寒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摸了下明幼音的臉蛋兒,“來,寶貝兒,先說幾句好聽的,取悅一下我。”
明幼音睜開眼,氣的渾身打顫,“你去死!”
“既然不願說好聽的話,那就先選姿勢吧,”葉啓寒自顧自的說:“你是喜歡男上,還是女上?”
明幼音死死咬着脣,不再說話。
“說話!”葉啓寒捏住她的下頜,神情倏地變冷,“明幼音,我隨時都能拔下明瀚的氧氣管,不想明瀚死,就別擺出這副冰清玉潔的鬼樣子!明瀚的女兒,就活該被我艹,你過的越悽慘,我地下的父母越開心!”
明幼音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明明不想哭的,卻控制不住的潮溼了眼眶。
她難以想象,葉啓寒居然能說出這麼粗魯的話。
以前的葉啓寒,雍容爾雅,溫柔謙和,她從沒見過葉啓寒現在這副樣子。
她與葉啓寒相識十二年,確定戀愛關係三年,葉啓寒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予索予求,對她的呵護寵愛,甚至比她爸對她都有過之無不及。
她做夢都沒想過,葉啓寒居然會背叛她。
與葉啓寒朝夕相處十二年,她早就把葉啓寒當做除了她父親弟弟之外最親密的人。
她根本無法承受這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痛苦。
這段時間,她失眠、多夢、焦躁,體重降了十幾斤,動不動就頭暈眼黑暈倒。
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可她根本無法解決。
弟弟年紀還小,爸爸重病昏迷不醒,她曾經打算託付終身的男人,對她步步緊逼,張口閉口就是想睡他。
他想得到她的身體,可她的身體是她最後的尊嚴與底線。
他窮追猛打,她被逼的幾乎只剩下半條命,可她還是咬牙堅持着。
他一直在等着她主動低頭,等着她主動求上門去。
可她死不回頭。
他大概等不急了,終於使出這麼卑劣的辦法。
而他卑劣的手段,讓明幼音完全無法接受。
她怎麼也無法想象,她曾深愛崇拜過的男人,骨子裡竟是這副模樣。
眼前的男人,長的還是那副顛倒衆生的皮囊,可同樣的皮囊看在明幼音眼中,卻是如此的陌生。
雖然明幼音很不願意承認,但她心裡卻清楚,即便葉啓寒做出那樣絕情的事情,在她心目中,葉啓寒與別人始終是不同的。
她一直對葉啓寒抱着一份特殊的情感。
她總覺得,即便葉啓寒面上做的絕情,在葉啓寒心目中,她明幼音與別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們雖然站在了對立面上,但那只是因爲上一代的恩怨。
葉啓寒對她,肯定是有感情的。
可是此時此刻,她已經不確定了。
葉啓寒對她有感情嗎?
根本沒有吧?
如果他對她還稍微有些感情,就不會說出那麼殘忍的話。
這一刻,明幼音體會到了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
葉啓寒是從她情竇初開起就愛上的男人,這麼多年,她毫無保留的將一腔熱血與愛意,全部傾注於他的身上。
誰若說他一聲不好,她能立刻衝上去跟人拼命。
她傾盡心血深愛的人,拼盡全力守護的人,如今卻這樣對她。
她不願讓葉啓寒看到她眼中的淚水,閉上眼睛,平靜說:“你隨意。”
如果說,以前在她心裡,還對葉啓寒抱着什麼期待。
那麼,從此刻開始,她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