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如海看着她，緩緩說：“桐桐，你和我說實話，你剛剛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是，我說的都是真的！”田新桐拼命點頭，“我喝多了，阿青大概也喝多了，我們……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你們在一起了……”戰如海看着她問：“既然你們在一起了，那爲什麼只有你來和我說這件事？阿青呢？阿青不是不負責任的孩子，如果你所說的一切是真的，他一定會對你負責，可現在，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過來，阿青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田新桐哭着搖頭，“他、他大概是覺得，我以前是霆哥的未婚妻，他和他哥哥以前的未婚妻發生了關係，覺得影響不好，可是我……我昨晚是第一次，他佔有了我的清白，他要對我負責不是嗎？”
戰如海失望的看着她：“桐桐，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你又是怎麼把你自己活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你知道嗎？你剛剛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低頭捂嘴痛哭的田新桐，哭聲頓了下，愕然擡頭，難以置信的看向戰如海。
戰如海也低頭看着她，滿眼的失望和疲憊：“桐桐，你們幾個都是我看着長大的，你們是什麼人品脾性，我心裡一清二楚，阿青他就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如果他真是喝了酒才和你發生關係，不用你說，他自己就會過來求我，對你負責，桐桐，你告訴我，昨晚你到底做什麼了？”
“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田新桐面無人色，慘然搖頭：“爲什麼你們都不肯相信我？爲什麼你們都對我這麼無情？你們都這樣對我，我會活不下去的，我真的會活不下去的……”
她知道，戰如海不可能讓她死。
哪怕她讓戰如海傷心了，戰如海對她失望了，戰如海也不可能讓她去死。
她是她爺爺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她要是死了，戰如海沒辦法和她爺爺交代。
無論如何，戰如海都絕不會讓她死！
戰如海覺得心臟跳的難受，胸口憋悶，有些喘不過氣。
他走回沙發邊坐下，從貼身的衣兜裡掏出幾粒藥吞下。
就算田新桐對戰如海再沒感情，她再自私涼薄，這會兒也知道問了句：“爺爺，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戰如海閉着眼睛緩了一會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來，過來，桐桐，爺爺有話和你說。”
聽他聲音緩和，田新桐心中竊喜。
她就知道，戰如海拿她沒辦法。
戰如海一定會替她撐腰。
她起身，快步走過去，在戰如海身邊坐下。
戰如海睜開眼睛看她，“桐桐，你告訴爺爺，你到底想要嫁個什麼樣的人？”
田新桐想了想，“我想嫁一個優秀的，對我好的人。”
戰如海問：“那你覺得，如果你嫁給阿青，阿青會對你好嗎？”
田新桐點頭：“他會。”
“他不會，”戰如海說：“我現在都不敢保證，我能說服阿青娶你，即便我強硬的壓着阿青娶了你，阿青也不會對你好，強扭的瓜不甜，你嫁給他之後，你們兩個只能是一對怨偶。”
“不，不可能，”田新桐搖頭，“阿青喜歡我很多年了，我知道，只要我和阿青結婚之後，我對阿青好，阿青也一定會對我好，我們兩個會做一對很恩愛的夫妻。”
“不，你做不到，”戰如海緩緩搖頭，“桐桐，儘管我非常不願意承認，可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社交方面有問題，你看，小霆，阿白，阿青，他們都是優秀出色的人，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親手足還親，唯有你，你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可你始終被他們排斥在外，他們從沒把你當過親人，你說這是爲什麼？”
“不，沒有，”田新桐不肯承認她做人的失敗，下意識搖頭，“阿青他喜歡我，他對我很好。”
戰如海點了點頭，“好，你口口聲聲說阿青喜歡你，對你好，那你以前爲什麼鬧的要死要活，非要嫁給小霆，而不是嫁給阿青呢？”
田新桐張了張嘴，許久之後才說：“雖然阿青喜歡我，可我喜歡的是霆哥，我希望嫁給我愛的人，而不是愛我的人。”
戰如海問：“那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你又願意嫁給阿青了呢？”
田新桐說：“是因爲他和我發生關係了啊！我的第一次昨晚給了他，他就要對我負責，娶我做他的妻子！”
“不，昨晚不是阿青和你發生了關係，而是你主動找上門，想辦法讓他和你發生了關係，”戰如海緩緩說：“桐桐，你太蠢了，你選的這個時間太不好，昨晚是阿霆和明幼音大喜的日子，你偏偏挑那麼一個日子去算計阿青，你讓阿青怎麼想？”
戰如海嘆了口氣，看着田新桐說：“阿青他會想，你是看着小霆和明幼音結婚了，你以後沒機會嫁給小霆了，所以你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他！”
“男人都是有血性的，任哪個男人，也不想當那個退而求其次的次，即便阿青以前對你還有感情，昨晚你走了那麼一招臭棋，他現在對你也沒感情了。”
戰如海看着田新桐的眼睛，最後說：“桐桐，放棄吧，祁慕青不可能娶你，你死心吧。”
“不……不……”田新桐慘白，面無人色：“爺爺，你讓阿青娶我，他會聽你的話！你一定要替我做主，不然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桐桐，這件事我做不到，你威脅我也沒用，”戰如海捏了捏眉心，疲憊說：“阿青和小霆不一樣，阿青只是我名義上的孫子，實際上，他是跟在小霆身邊長大的，我對阿青沒盡過任何義務，自然也沒資格他要求爲我做什麼，更沒資格命令他聽從我的指示，解決他的人生大事，能對他的婚姻大事說是或者否的人，只有救過他，養過他的小霆，我什麼資格都沒有。”
田新桐張口結舌：“可是、可是他是你孫子啊……”
“只是名義上的罷了，我沒爲阿青做過任何事，也不會要求阿青做任何事，”戰如海淡淡說：“桐桐，現在擺在你眼前的，只有一條路……低嫁，你現在這種情況，但凡好一點的人家，都絕對不能娶你，你只能選個普通人家，選個人品好一點的男人嫁過去，纔有可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