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猛地低頭,看向明幼音的手。
雪白的手背上,被劃了一道血紅的口子,還往外滲着血珠。
莫白掐了掐掌心,勉強自己穩住心神,問蕭星純:“你怎麼知道她有艾滋?”
“她曾經是我哥的相親對象,”蕭星純說:“我哥是名警察,和她相親的時候,發現她車裡有治療艾滋病的藥物……”
蕭星純咬了咬脣:“我哥不想和一個有艾滋病的女孩子交往,就和她說,覺得她不合適,和她斷絕了往來,可她很喜歡我哥,見我哥不理她,她就找我,想通過我,和我哥聯繫。”
“我哥……我哥怕我無意中被她傳染到,就告訴我,她是艾滋病人,讓我注意防護,儘量和她少接觸。”
蕭星純擔憂的看向明幼音,“所以,我看到明同學的手被她劃傷時,我特別擔心……我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告訴你們。”
“我聽我哥說艾滋病是通過血液傳染的,要是她身上沒有傷口的話,應該也不會被傳染。”
“而且,她身上如果有傷口,也不用怕,可以服用阻斷藥物。”
“我是想着,如果你們介意的話,可以服用阻斷藥物。”
莫白目光陰沉:“這不是偶然!這一定是故意的!”
他深吸了口氣,取出手機,撥通了戰雲霆的手機號:“哥,你出來下,我有急事。”
很快,戰雲霆離開包廂,找到莫白和明幼音。
莫白打開一個沒人的包廂,示意大家一起進去。
關上門,戰雲霆蹙眉問:“怎麼了?”
莫白一向嬉笑怒罵,萬事不愁的樣子,他還從沒見過莫白的臉色這樣難看過。
莫白把蕭星純所說的事情,和戰雲霆複述了一遍,戰雲霆瞳孔猛縮,抓住明幼音傷了的手。
他握住明幼音的手,給祁慕青打電話:“阿青,我在6115,你馬上過來。”
掛斷手機,他又給趙大山打電話:“大山,去抓一個人,白色裙子,慄紅色頭髮,二十多歲年紀,她有艾滋病,注意防護,別被她傷到。”
掛斷手機之後,祁慕青敲門而入,“大哥,怎麼了?”
戰雲霆把明幼音和莫白的情況和祁慕青說了遍,祁慕青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戰雲霆說:“那女人極有可能是故意的,她身上肯定有傷,故意將她的血液染在阿白和音音的傷口上,這種情況,音音和阿白一定會被傳染嗎?”
“不一定百分百感染,”祁慕青沉吟了下,只能實話實說,“可以服用阻斷劑,但也不一定百分百管用。”
戰雲霆的嘴角抿的緊緊的,握住明幼音的手腕。
明幼音掙脫開他的手掌,往後退了幾步。
戰雲霆皺眉:“音音?”
“我們……”明幼音聲音顫抖:“我們保持距離……”
“音音,別這樣!”戰雲霆將她攬入懷中,“你別緊張,也許是我想錯了,那個女人不是故意的……”
明幼音推開他,眼中蓄滿了淚:“戰大哥,你要是想讓我心裡好受一些,你就離我遠一點……”
她從不歧視艾滋病人,可她知道,艾滋病無藥可治。
萬一她傳染上,只有死路一條。
她如今已經這樣了,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可她要多爲戰雲霆着想,她不能讓戰雲霆有危險。
“音音……”看她的眼淚簌簌的掉落,戰雲霆心臟絞痛,卻不敢逼她太緊。
莫白猛地一拳砸在牆壁上,咬牙切齒:“畜生!讓我知道是誰算計我們,我一定弄死他!”
很快,房門被敲響,趙大山把沈彤推了進來。
沈彤看到莫白和明幼音,臉色一下變得刷白,用力掙扎:“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祁慕青上前,檢查她的嘴脣和手,眉心擰的死緊。
戰雲霆也看到了,她的脣上和手上都有傷口。
也就是說,她弄傷明幼音的手背、咬傷莫白的脣,都是故意的、有預謀的!
她是故意害莫白和明幼音。
莫白氣的臉色發青,猛地掐住彤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說,爲什麼要害我們?”
沈彤掙扎:“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害你們了?你放手,你放開我,你滾開!”
“你不用遮掩了,我們全都知道了,”莫白掐着她的脖子,惡狠狠的說:“你有艾滋病!你故意弄傷我嫂子的手,故意咬傷我的嘴脣,就是爲了把你的血塗到我們的傷口上,讓我們也感染上艾滋病!說!是誰讓你來害我們的?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沒有!我沒艾滋病!”沈彤拼命掙扎:“你們搞錯了,我根本沒什麼艾滋病,你放開我!”
“放開你?放開你讓你去害更多的人嗎?”莫白目光狠厲,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以爲老子是好欺負的是不是?就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畜生,老子弄死你,算是爲民除害了!”
沈彤被掐的臉色青紫,呼吸越來越費力,屋子裡的人只是在旁看着,一個阻止的人都沒有。
沈彤覺得她就快喘不上氣來了,她感受到了可以令她死亡的窒息。
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滑落,她抓住莫白的手腕,嗓子嘶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我說……我說!”
莫白只是稍微鬆了下力氣,並沒放開她。
沈彤淚如雨下:“你鬆開我,我沒艾滋病,有艾滋病的是我姐姐……我叫沈馨,得艾滋病的是我姐姐沈彤,我沒有艾滋病!”
莫白愣了下,掐着她脖子的力氣稍微鬆了一些,卻又飛快的攥緊:“你沒艾滋病?你沒艾滋病你故意弄傷我嫂子的手,故意咬傷我的嘴脣?”
沈馨哭泣:“我是故意的,是騙莫萊萊的!我和我姐姐是雙胞胎,我姐姐有艾滋病,我沒有!莫萊萊找到我姐姐,讓我姐姐幫她姐姐害人,我姐姐不肯,她就說,如果我姐姐不幫她,她就把我姐姐有艾滋病的事情,告訴所有認識我姐姐的人。”
沈馨搖頭,哭着說:“我姐姐不想害人,可她也不想讓人知道她得了艾滋病,如果別人知道她得了艾滋病,不但她自己活不下去,還會連累我們全家,她很害怕,我看到她哭,我就問她怎麼了,她就告訴我,莫萊萊用她得艾滋病的事情威脅,讓她害人,可她不想害人,我就想出了這個辦法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