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有唐月凝這個豬隊友,現在他說什麼都沒用了。
如果簡澈這些人沒在,韓天雪心軟,他好好和韓天雪商量商量,和韓天雪說幾句軟話,韓天雪還有可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放唐家一馬。
可有明幼音和簡澈這些人在,他們可沒韓天雪那麼好的心腸。
他再繼續待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他一言未發,推開唐月凝,轉身就走。
唐月凝怔了下,連忙轉身去拽他:“楚河,你幹什麼去?你不能不管!你讓他們把我家的公司還給我!楚河!楚河!”
楚河掙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楚河力氣大,不管唐月凝怎麼拉扯,也沒能阻止楚河的腳步。
離開韓天雪的咖啡店,楚河上車,發動汽車。
唐月凝追過來,去拉副駕駛的車門。
楚河在車內鎖了車門,一腳踩下油門,汽車疾馳而去。
唐月凝氣的在身後跳腳大罵,汽車卻一溜煙兒的消失在車羣之中。
楚河一路飛馳,徑直將汽車開進了唐家別墅。
唐父唐母一臉的焦躁憔悴,正急的一圈一圈的在客廳裡轉。
唐父在朋友口中知道,是簡氏收拾他們家之後,立刻把楚河父子叫過來,幫他們商量對策。
唐家和楚家是鄰居。
楚河小時候有次在小區後面的池塘邊玩兒,和一個比他年紀大的小朋友發生爭執,被那個小朋友推進了池塘。
幸好唐父經過,把楚河救上來,還給楚河做了急救,楚河才撿回一條小命。
自那之後,原本就交情不錯的兩家,關係更加好,親如一家。
唐父唐母只有唐月凝一個女兒,把楚河當親兒子疼。
楚河雖然不喜歡唐月凝,但他感激唐父的救命之恩,把唐父唐母當成他親近的長輩孝敬。
也許就是他太孝敬唐父唐母了,才讓唐月凝有種他也喜歡她的錯覺。
明明他已經拒絕過唐月凝很多次了,唐月凝依舊以他未婚妻的身份自居。
他頭疼不已,但有唐父的救命之恩在,他又不能和唐家斷了聯繫。
他實在沒辦法,纔跟着師父師母去了非洲,想着他在那邊躲上一兩年,時間久了,唐月凝忘記他,有了新的目標,他再回國。
他低估了唐月凝的瘋狂程度。
唐月凝竟然跟着他去了非洲,害的他們一隊人被非法武裝分子綁架,最後又間接地害死了他的師父師母。
早知道有今天,他寧可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也不會總往唐家跑,給唐月凝一種他遲早會和她結婚的錯覺。
他越想心情越煩躁,在院中停車,大步下車,走進客廳。
見他進門,唐父立刻急切的迎過來:“小河,見到人了嗎?對方怎麼說?”
“見到了,”楚河頹然說:“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月凝就衝進去了,一口一個賤人的罵人家,我還能說什麼?”
楚河看着唐父,頭疼的說:“叔叔,我知道,月凝是您唯一的女兒,您難免嬌慣一些,可是,她現在已經長大了,是個成年人了,應該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還有,家裡現在是什麼情況,您不該瞞着她,應該讓她知道,她知道了現在家裡是什麼情況,她也不至於還以爲自己還可以做那個無法無天的唐家大小姐,跑到人家店裡去張牙舞爪的罵人!”
“小凝又跑去罵人家了?”唐父面如土色:“這孩子、這孩子……”
他一把抓住楚河的手臂:“小河,你再幫叔叔想想辦法,唐家的公司是唐家祖祖輩輩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傳到我手中,不能就這麼毀了!小凝不就是砸了那丫頭店裡幾樣東西,打了那丫頭一個耳光嗎?小凝已經被罰款了,還拘留了好幾天,他們怎麼能這麼不依不饒?”
“人家就是不依不饒了,咱們能怎麼辦?”楚河滿心疲憊,連嗓子都有些啞了,“叔叔,人家那是跨國的大集團,手底下隨隨便便一個分公司都比咱們家的公司大,人家就是要整咱們,咱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您還是勸勸月凝,讓她收斂一下脾氣,好好去給人家低頭賠禮道歉,人家看在咱們誠意足的份上,說不定還會放咱們一馬。”
唐母央求的看着楚河說:“小河,我聽小凝說,那個叫韓天雪的小姑娘暗戀你?既然她暗戀你,那你能不能去好好跟她說說,讓她別對付我們家,兩個小姑娘吵架的事情,怎麼能衝我們家的公司動手?我們家的公司,可是我們全家人一輩子的心血,他們這樣做,也太缺德了!”
“阿姨,人家那是正常的商業競爭,”楚河無奈的說:“商場不是講道德的地方,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咱們現在就是小魚,人家是大魚,人家想吞掉咱們,不過就是動動嘴的事情,都這種時候了,阿姨您還想管着小凝,什麼都不讓她知道,什麼都不讓她管,只管在外面給你們惹禍嗎?”
此時此刻,楚河對唐月凝的父母,也是有怨言的。
唐父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看唐父就自動帶了濾鏡,總覺得唐父是個正直善良的好人。
可是今天晚上,簡澈說唐父唐母的一番話,讓他對唐父唐母有了新的看法。
唐月凝在國外做了什麼,經歷了什麼,他一字不落的對唐父唐母都說了。
唐父唐母知道,他師父師母是被他們女兒害死的。
可唐父唐母聽過就算了,對他師父師母,隻字不提。
更不曾去看過明澄一眼,親口對明澄說聲對不起。
明幼音說她恨她叔叔嬸嬸。
恨他們爲了別人,丟下了自己的兒子。
他現在也替他師父師母不值。
他們豁出兩條命,救了唐月凝,丟下還未成年的兒子。
唐月凝一家,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死了兩個人,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條與他們毫無關係的八卦而已。
他的師父師母丟掉兩條性命,救的卻是這樣的人,他替他的師父師母不值。
“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唐母不甘心,哀求的看着楚河說:“小河,小凝可是因爲你,纔打了那個丫頭,這件事因你而起,你可不能不管!你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