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梅繼續說道:“她很感激我。前幾天和我在電話裡談起這件事,她說她現在泰國股市已經下跌到了底部,有上升的趨勢,她花了一大筆錢抄底。她說如果不是我上次提醒她,這次她還沒有錢買下這麼多低價股票呢。”
張修遠用前世網絡上的話笑道:“現在泰國股市確實是地板價了。但千萬不要忘了,地板下面還有地下室呢,地下室下面更有地獄,抄底是那麼好抄的?”
劉一梅開始一喜,接着臉色一變,問道:“泰國股市還要暴跌?”
張修遠心裡想:你朋友的投資又不是你的,你替她擔心可以理解,但沒有必要這麼緊張吧。他說道:“按我的估計,應該還有跌,至少現在不是漲的時候。”
劉一梅反駁道:“東南亞國家的經濟已經連續10年高速增長,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和泰國還是公認的四小虎,他們的經濟基礎還在,股市是經濟的晴雨表,它怎麼可能連續暴跌?”
對於東南亞的金融危機,張修遠幾乎沒有什麼研究,什麼股市暴跌、貨幣貶值都是前世從網上看到的。他當時也是好奇,同時也很佩服那個金融大鱷喬治•索羅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本事,所以稍微注意了這方面的內容,也就知道這個結果而已,對過程不是很瞭解。現在如果和劉一梅對陣分析,他實在沒有這個本事,說出的話肯定錯誤百出。
他裝模作樣地說道:“東南亞幾個小國家,什麼四小龍也好,四小虎也罷,都是沒有什麼底蘊的,抵抗金融風險的能力很小,如果有國際炒家興風作浪,它們非大病一場不可。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現在它們已經大病了,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好?”他說的都是大道理,對金融投資的操作沒有一點實際意義。
劉一梅還是不死心,說道:“泰國現在開始投入鉅額資金救市了啊。據我朋友講泰國中央銀行將所有的外匯儲備用於維護釘住匯率制度。難道不足以阻止泰銖的貶值?不足以提振股市?”
張修遠說道:“如果他們有信心,就不會這麼做。既然這麼做了,就表示他們沒信心。泰國是一個小國家,外匯儲備並不多,而他們的外資投資數額大,現在外資都在外逃,靠他們中央銀行的那點外匯儲備有什麼用?真正的杯水車薪。也許喬治•索羅斯能動用的資金就不止這些錢。”
“喬治•索羅斯是誰?”劉一梅問道。
“一個大的投機分子,專
門鑽各國金融市場的空子。”張修遠很簡單地說道。
劉一梅默唸了幾遍喬治•索羅斯的名字後,拿起書桌上的電話機快速地撥着號碼。張修遠朝她揮了一下手就走出了書房,並輕輕地帶上了門。
下了樓,劉一帆和郭司機兩人正在邊看電視裡面的一個戰爭片一邊吹着牛,看樣子兩人的關係還不錯。
看到張修遠從樓上下來,劉一帆連忙站起來,問道:“怎麼樣?”
張修遠說道:“當然繼續幹。你姐說投資五十萬,佔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你就是公司的總經理,也是我和你姐的打工仔。呵呵,有問題嗎?”
劉一帆眼睛一下變得通紅,脫口問道:“五十萬?”
張修遠驚訝地問道:“她之前沒有跟你說過?”
劉一帆說道:“沒有!如果說了我還會這麼驚訝?你這傢伙還是有本事,我當時請她投資十萬,她都不太樂意呢。”
張修遠開玩笑道:“我的人品好啊。你怎麼能跟我比?呵呵。”
劉一帆迫不及待地問道:“啥時候開始?地點我都物色好了,工商局那裡我也下了一番功夫。”
張修遠說道:“明天、後天就開始。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寫一個商業計劃書給你姐看,還要寫一個投資計劃書,只有用它們說服了你姐,那五十萬纔會出手。你得給我安排一個寫字的房間。寫完了,我還得一五一十地講解給你聽,事情多着呢。”
劉一帆說道:“地方沒問題,你就用我的房間。我和郭大哥住那間房間,讓徐嫂稍微收拾收拾就行了。”
他正要扯着張修遠進自己的房間,劉一梅在樓上喊道:“張修遠,你上來一下。”
等張修遠進了書房,劉一梅將門關上,說道:“張修遠,這次我可全相信你了。要是情況不是你所說的那樣,那我可虧死了。”她雙手捂着豐滿的胸口,激動的樣子就如一個小女孩在等待什麼事情揭曉。
張修遠笑道:“你可別給我壓這麼重的擔子,我承受不起。……,你剛纔不是說那是你朋友的投資公司嗎?現在怎麼說你虧死了?”
劉一梅臉紅紅的,說道:“還不是你幫忙賺的。這次我出國用你的話提醒我這個朋友,讓她避免了不少的損失。她就說要報答我,我不要。她一定要給我,我就只好接受了她少損失資金的十分之一。這些錢我拿着也沒有用,就交給她處理,讓她替我進行投資。”
張修遠說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好啊,出國不但旅遊了,還賺了一筆生活費。你剛纔要她怎麼處理你這筆錢?”
劉一梅說道:“我勸她把買泰國股票的錢全部退出來,可她不聽,說股市跌到這個地步不可能再跌,再跌的話泰國財政部長就會下臺,也許泰國政府都要更換,這絕對不可能。”
張修遠心裡暗暗吃驚:這傢伙的判斷很準啊。因爲張修遠知道,前世的時候泰國財政部長因爲無辦法解決而真的爲此下臺,泰國雖然頒佈了支持金融部門重組的緊急法令,但依然無能爲力,最後政府更迭。
劉一梅繼續說道:“我勸不了她,但她看在我是她朋友的份上,勉強答應從股市裡退出一部分資金,將做多的期貨合約拋出一半。至於屬於我的那些錢,在我的要求下,全部退了出來,並全部重新在期貨市場購買了沽空合約。”
張修遠想不到她如此孤注一擲,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劉一梅笑道:“反正那些錢不是我的。所謂無功不受祿,是賺是虧與我啥關係也沒有,我也只是圖一個好玩。如果強行平倉,那就等於沒有這回事。萬一賺了呢?”
看着她如花的笑臉,張修遠說道:“呵呵,你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賭棍。要吃就吃得撐,要餓就餓得暈。對了,她給了你多少錢玩?”
劉一梅笑着豎起了右手如蔥的食指。
張修遠心裡說道:“十萬元對她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知道等這些沽空合約到期的時候,她賺的錢會不會讓她驚訝得合不攏嘴。”表面上卻保持平靜,絕對不能讓她發覺自己知道未來的走向。
看到張修遠平淡的樣子,劉一梅心裡再次感到驚奇:這小子對我賺的這筆錢毫不在乎,到底是心情開闊還是麻木不仁?這次真要賺了錢就好玩了。
實際上張修遠想的可多了:“如果我現在手頭有資金好了,委託她的那個朋友投資不是也很好嗎?……,對啊,就算這次東南亞金融危機趕不上,將來不還有伊拉克戰爭引起的石油價格波動嗎?……,現在必須加緊賺錢!”
……
兩人又談了一會東南亞事情,在張修遠再次保證泰國股市會下跌之後,劉一梅才放了心,兩人一起從書房走了出來。走在張修遠身後的劉一梅心裡疑雲重重:“難道他真的研究了東南亞的金融市場?可怎麼我發現他談到細節的時候都是似是而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