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奇怪,從羅布泊出來時,我發誓再也不要去什麼遺蹟了,但是真正的經歷了那些以後,再過平淡的生活,就會覺得索然無味。
加上爺爺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所以這次遺蹟島之行,將是整盤棋裡重要的一步,也難怪我會有些激動。
當我們來到港口的時候,眼前是萬里無雲的晴空,遠處是蔚藍色的海洋,只不過海灘上堆積着厚厚的雪層,只有靠近海邊的地方,被海浪衝刷過的那一個區域,才能見到一點點黃沙。
我見到了那艘有些破舊的漁船,它看起來還是鏽跡斑斑,帶着滄桑的意味。
這時候大雄指着船的前面說道:“那裡好像有一個人。”
我們往他指的那個方向望去,果然見到在船頭下面的棧橋上,似乎有個穿着黑衣服的女人坐在那裡。
“是她!”村長的語氣顯得有些意外。
不用他說,我也看出來了,那個黑衣服的女人就是村子裡的巫女,也就是和解宇臣有着神秘關係的那個女人。
她在這裡幹什麼?我們心裡都有這麼一個疑問。
於是我們便走了過去,踩過積雪,來到棧橋上。
那個女人明顯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本來背對我們頭動了動,然後從棧橋上站了起來。
她的臉上帶着薄面紗,看不太清楚表情。
但是深棕色的眼睛帶着幾分淡然的看了我們幾個一眼,然後說道:“你們是要去德班城遺蹟吧?我要一起去。”
這話說的十分平淡,就像是命令,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大雄非常記恨解宇霆,所以對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麼好感,聽她這樣說話,立即就不爽了起來,上前一步說道:“你什麼人吶,你說帶你去救帶你去,那雄爺我面子往哪裡放?”
說完他很拽的向我們招了招手,說道:“別理她,走,我們上船。”
大雄一邊說着,一邊就往船梯走去,可是走了幾步,發現我們都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因爲我們早就看出了,村長的表情似乎有些異樣。
村長深深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撓了撓已經禿頂的腦門兒,說道:“巫女大人,您終於決定要插手這件事了?”
村長的語氣十分恭敬,顯然巫女的地位要遠遠高於他。
雖然曾經我也聽拉比洛維奇夫人說過,巫女是村子裡地位最高的人,每年她都要主持村裡一切的宗教活動,新年時,大家還要帶着貢品去拜巫女,請求她爲村莊賜福。
雖然我並不懷疑這些儀式,但是由於這個巫女從一開始就實在太低調。
換句話說,就是一點領導的派頭都沒有,所以我一直將她忽視了。
現在既然她站出來,村長果然還是隻能聽她的。
這個穿着黑衣黑紗的巫女,聽到村長問他,卻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轉身往船上走去。
大雄看着黑衣女子這麼沒有禮貌,還想再說什麼。
我一把拉住他,說道:“別說了,少說兩句會死。”
大雄一臉憋屈,臉紅脖子粗的上了船。
等黑衣女子上了船,大雄就悄悄對我說道:“看吧,我得找個機會讓這個小娘們兒知道老子的厲害。”
我沒鼓勵他,也沒阻止他,只是笑了笑。
船,很快開了。
我們終於乘風破浪,穿越重重大洋,向着遺蹟島的方向出發了。
說是幾百海里的距離,坐船其實只要一個多小時。
當快到達遺蹟島時,我們都登上了甲板,望着遠處的島嶼,沒有說話。
我們眼前的遺蹟島,還是如此沉默的伏臥在海面上,從遠處看去,就像要被海上的煙波所淹沒一樣,有些不起眼。
我和大雄最關心的,還是遺蹟島上的霧氣到底散了沒有。
如果霧氣還沒有散的話,我們這一次就算白跑了。
可是當我們到達遺蹟島附近的時候,還是大失所望。
島上的霧氣還是那麼濃,彷彿從來沒變過。
只有海岸上的那些積雪說明幾天前的大雪侵襲過這個島嶼。
安德烈看見這樣的情景,就笑了。
他拍了拍我得肩膀,說道:“怎麼樣?我說過不能急吧……”
我看他的樣子甚至有點幸災樂禍,彷彿他根本就不想去遺蹟島似得。
這個安德烈,我越看就越覺得古怪。
不過安德烈並不知道我的想法,他見到島上濃霧不散,就對村長說道:“把船開回去吧。”
這時大雄就不幹了,拉着安德烈說道:“不行!不行!都來了怎麼能就這麼走了?濃霧怎麼啦?現在大白天的,我就不信,我非要到島上去看看不可。”說完大雄就要往海里跳。
安德烈急忙拉住他,可是一個老頭子怎麼能拉的住一個一米九多的大胖子?
就見大雄使出了牛勁,往船邊一點一點的蹭去。
我雖然知道大雄着急,本來不該上去拉他的,可是不給安德烈面子也不太好,畢竟他都是爲了我們好。
於是我就準備上前拉住大雄,可是這時候,我不小心斜眼往邊上瞟了瞟。
只見黑衣女子站咋船艙裡沒有出來,而她的手上拿着一個水晶的骷髏頭,嘴裡似乎在念着什麼。
我看了看黑衣女子,再去看遺蹟島時,就發現那些濃霧漸漸的變得稀薄了起來。
那真的是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變稀薄,那些隱藏在濃霧中的建築就變得慢慢清晰了起來。
於是我就上前一把拉住大雄,說道:“快看!快看島上!”
大雄和安德烈一起擡頭看向島上,然後就同時震驚了。
安德烈愣了許久,說道:“看來我們來的還真是時候……”
這時我不禁回頭看了看那個黑衣女子,只見她已經將水晶骷髏藏了起來,也正擡頭看着我。
我不想覺得是我拆穿了她,於是急忙牛頭看向一邊。
這時候只聽普通一聲,一個*落水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我回頭一看,大雄最後還是跳到了海里,可見他是多麼的激動。
安德烈看着大雄奮力的在海面上游着,無奈的笑了笑。
我們的船到達遺蹟島時,濃霧幾乎已經全部散去了,整個遺蹟島的建築羣都顯現在了我們面前。
這時我就真的震驚了,只見重重疊疊的殘垣斷壁建在一座大約五百米高的山丘上,一層比一層高。
雖然霧氣還沒有完全散盡,但是那些宏偉的建築,雖然只剩下塌陷的房屋和雕塑,但是街道、市場、祭壇,甚至是鬥獸場都全部呈現在了我們面前。
,而我們之前看見的那個破舊燈塔,就矗立在山坡的最高處。
我能想象到當年這座山丘上萬家燈火烘托着燈塔,照亮整個海面時的場景,那該是多麼的繁盛。
我們就好像發現了另外一個古羅馬帝國一般,黑色的牆壁在訴說着它曾經的輝煌。
衆人都看的呆了,只有安德烈還保持着冷靜,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這裡曾經非常輝煌。我們現在看見的只是地上世界的建築,而在這座土丘的下面,幾乎整座山都被挖空了,地下的世界,更加複雜,而且那裡纔是王權的集中地,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裡面。”
他一說這個,我們都來了興趣。
大雄首先問道:“那是不是下面也很多寶貝啊?……哦不,我是說文物。”
我打斷大雄說道:“但是地下的那些建築是不是充滿了危險?”
安德烈點了點頭,說道:“當年,我就是差點死在這裡,回想起來,已經是二十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