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靈想到那個人,心裡一震,有些難言地情感在裡面,她忍着心裡那微妙地感覺問道:“你們是誰?現在魔門弟子不是已經同仇敵愾了嗎?你們這樣做,就不怕上面的人怪罪?”
當前那人呵呵一笑:“在皇都發生變故的第一時間,我們主子就派我們出來,務必保護好尹家上下,只是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還好,最後順利地找到了尹大公子。既然您現在接手了,我們也該回去覆命了,告辭!”
陌靈拱手對他們道謝,在他們轉身時忍不住喊道:“不知,你們的主子是……”
“我們的主子正是絕魂殿的少主!”他說完就帶領着手下撤退了,而陌靈,則有些發愣地站在那裡。
雖然已經猜到了是他,可是聽到他的名字後,心裡還是起了漣漪。段字宇,好久不見了,也不知道現在的你,怎麼樣了?
不知道當我們再見的時候,是勾肩而笑,還是舉刀相向呢?
不過不管如何,今日你派人救助我大哥的恩情,我尹陌靈銘記在心!
那羣人走後,尹陌靈就趕緊查看大哥尹榮光的身體,發現他身上受了不少傷,而且逃跑的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身體格外的虛弱。
好的丹藥凡人不能吃,不然身體會承受不住爆體,所以楚雲亦只能拿出一顆中下的丹藥,讓其吃了後再運功幫其調理,雖說讓尹榮光一下子好了不少,但還需要一些時間的調養才行。
陌靈心繫着家裡的爹,還有二哥和三哥,可是以大哥目前的身體狀況,她又怕帶着他奔波不太好。
但是尹榮光自己也擔心着家裡,當下便說他前段時間逃亡那種隨時會死掉的日子都撐過來了,現在不過是趕一段路又有什麼不可以。
他的堅持,讓陌靈也不再耽擱,在兩位天丹境的師兄表示尹榮光不會有事後,他們才重新出發,往梧桐鎮趕去。
在陌靈等人趕着回家時,天淵大陸的枯木林裡,正在經歷着一場生死對決。
唐業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類似於鬼府的地方,四周都是土壁,然後不管是土壁還是地面還是頂上的土石,都有藤條纏繞着,甚至空中也垂放着一根根的藤條,看起來詭異得很。
他試着往前走,想要尋找他的師兄弟,卻一個人的身影都沒看見。
然後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一個寬大的洞穴裡,裡頭有一顆巨大的樹,樹上沒有葉子,而那原本應該是樹杈的東西,如今像一條條蛇,在空中扭動搖擺,同時,那樹上還纏繞着許多藤條,如今那垂放着的藤條吊着幾十個人。
很不幸的是,這些人就是唐業找了許久,跟他一起來的師兄弟。
如今,他們每人身上都插-着一根樹杈,那樹纏明顯在吸着他們的血液或者能量,他的師兄弟們現在一個個面色蒼白,雙目緊閉,氣若游絲,如果再不把他們救下來,只怕就活不了多久了。
唐業當時就被眼前這一幕給氣到了,斬斷擋在跟前的幾根藤條,衝到大叔下,祭出一個極品法器就朝那些樹杈打去。
可是,他這極品法器,竟然無法對這些像蛇一樣的樹杈造成影響,不僅如此,緊接着他那法器就被那些樹杈纏住,之後硬是斬斷了他和法器之間的聯繫,並且開始吸取法器中的能量。
身爲法器的主人,被硬生生地斷掉聯繫,他自然會受影響,當下就吐了口血出來。
而就在他這個恍惚地瞬間,早就潛伏在他腳下的藤條突然發難,捆住了他的一手一腳,將他吊了上去。
他祭出一柄大刀想要砍掉,又一根藤條過來,先一步抽掉了他的武器,隨後,那藤條就像鞭子一樣狠狠地打在他身上。
一下又一下,就跟要報復他剛纔拿法器攻擊的仇一樣,而且這些藤條每一下都是帶着能量的,沒多久,唐業身上全是皮開肉綻的鞭痕,慘不忍睹,一點都不比他旁邊的師兄弟好多少。
然而,唐業能身爲六神兵陣中被選中的一位,不管是心志還是天賦都是極好的,加上在此之前,他爹和其他兩位大掌門對他和殺巖,雪舞做出的種種比之前比試還要苛刻的訓練,以至於現在,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保持着神智的清醒。
在抽打中,他努力尋找着破綻,終於在樹上,樹杈交叉的中間發現了一張琴。
那是一把枯木色的琴,放在那裡幾乎跟整個大樹融爲一體,很難發現,可是一旦發現了的話,就會被它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就好像,茫茫人海中,有一個氣質非常獨特的人,你一眼相中,再難以移開目光,你知道,那是最特別的存在。
那一定是枯木琴!唐業十分肯定。
可是,在唐業發現的同時,那些藤條似乎也打夠了,一隻樹杈伸了過來,尖端對準了他,應該是準備像他那些師兄弟一樣,插-進他的身體,吸走他的血液和能量。
然而唐業並沒有抵抗,他任由那樹杈插-進他的身體,然後又自由的那隻手一把抓住那根樹杈,順着躍到了衆多樹杈交叉的地方,靠近了枯木琴。
估計沒人會主動靠近這裡,因爲純碎是早死,特別唐業此時還被一根樹杈插着,所以唐業靠近時,那些樹杈並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阻擋,直到他將手碰到枯木琴時,它們才瘋狂起來。
當時唐業只能屏蔽掉自己所有痛感了,無視那些跟無數把刀插在自己身上般的樹杈,硬是將枯木琴抱在了自己懷中,無視自己已經是一個血人了,他閉了閉眼,回想着在出發前,他爹秘傳給他的曲譜。
再睜開眼時,他彈下了第一個音,那時,他因爲失血過多,落下的手指還顫抖着。
“嗡”的一聲,音波放射而出,所有動盪中的藤條和樹杈,都在那一刻停了下來。
但之後,隨着曲子地彈奏,它們又開始動了,不過卻是一點一點地挪回原來的位置,唐業和他的師兄弟們也都被一一地放到了地面,樹杈們縮了回去,唐業感覺身體裡的能量不再流失了。
可他已經有點強弩之末了,一到地上就跪了下去,還好,曲子並沒有因此中斷,而他身上的血,也滴落在了琴上。
連唐業都沒發現,他的血全都被股枯木琴給吸收乾淨,隨後,那枯死一樣顏色的樹幹開始變成褐綠色,有一種生機蘊藏在裡面。
緊接着,樹杈上開始長出新葉子,綠瑩瑩地一片,最後,甚至結出了果子。
在曲子終於結束的時候,原本的鬼府儼然變成了一個翠綠的仙洞。
他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復原了,躺在地上的師兄弟們也睜開了眼睛,雖然面色看上去還不是很好,至少性命無礙了。
唐業低頭看着手中的枯木琴,感嘆一句,神器,果然不愧是神器!
當他們回到地面上,在他們眼前的已經不是那片死寂的枯木林了,這裡,有鮮嫩欲滴的小草,有碩果累累的樹木,有五顏六色的花朵,還有飛來的蝴蝶和鳥叫聲。
這裡,生機勃勃!
已經從地獄,變成了天堂!
在唐業千辛萬苦終於拿到枯木琴時,殺巖這邊還在努力。
火城:
這個城市,已經被火焰淹沒,遠遠往來,就是一個火海。
而火海中核心,是一塊空地,就好比颱風的那個風眼。
只是這個火海中的核心,則一點都不平靜。
在這裡,明明應該充滿死寂,卻多出了很多人,但是這些人全部被捆綁着,有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正舉着一把鐮刀在屠殺着他們。
四周包圍着他們的火焰、屍體倒地流出的鮮血,這些人發出的各種淒厲地慘叫,交織出一副宛如地獄的畫面。
殺巖眼看着這麼多無辜的生命一直被殘害,就要衝過去救他們,可才一靠近,那個黑色長袍的男人突然轉過身來。
他帶着那連着長袍的帽子,陰暗中看不到他的臉,可是那雙發出綠光的眼睛,卻清楚地呈現在殺巖眼裡,幾乎一個對視,殺巖就出現了片刻的暈眩。
等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和那些人一樣,被綁在一個木樁上,被鎖鏈捆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