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霄修士學院在開學典禮過後的十日之後,終於隆重的開課了,肅清南華的一戰,不僅鍛鍊了隊伍,擴大了影響,增加了人手,還得到了新的教師。
林卓之前一直爲教師這個問題發愁,畢竟現在學生太多,他劃分出的課程也不在少數,憑着之前的人手去教課,雖說讓衆人多辛苦一些,勉強也算足夠,可畢竟不是長久之道。何況明年還要大批量的招收學生,到時候教師隊伍的數量肯定是一個很大問題,如果教師數量跟不上,將會給學校的教學工作帶來極大的影響。
不過現在好了,蕭白狼以下十餘名百鬼門修士的到來,給久旱之地的教師隊伍潑了一大盆的甘霖,基本解決了師資不足的問題,便是明年再來新生,勉強也應該能應付過去了。
解決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林大掌門的心情無比之好,吃得香了,也睡得着了,將整頓隊伍的事情交給鐵臂頭陀和李婧兒,自己在房內練了幾天的功。
這日上午,林掌門練完一趟烈陽功,只覺得渾身上下舒暢無比,之前數次大戰中留下的傷也逐漸痊癒,便準備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喝了一杯清茶,信步走出臥房。
林卓的主臥房原本在門中的住宅區內,這間毗鄰操場的小臥房,卻是他臨時起意添加出來的,爲的就是距離學校近些,以後沒事可以去操場上找學生們打打籃球。
不過目前是第一學期,學校還沒有開設體育課,學生們目前都在學習最基礎的改良版沖霄心法,整個操場上空無一人,零零落落的擺着一兩個籃球,還是他林某人做出來給自己玩的。
在操場投了幾個籃,林卓興致盎然的向教學樓方向走去,沿途鬱鬱蔥蔥的綠化帶、假山石,讓他覺得心情無比舒暢,彷彿回到了自己十七八歲的時光,獨自一人徜徉在大學的操場上,意氣風發,無憂無慮。
“來到這邊日子不長,心眼可真沒少長,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我都覺得自己老了。”站在教學樓前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林卓信步走了進去。
學校此時正在上課,各個教室中不斷傳來老師講課和學生回答問題的聲音,這種熟悉之極的感覺更讓林卓有些懷念,便隨便找了一間教室,從後門的通氣口向裡面看去,那獐頭鼠目的模樣,像極了他當年深惡痛絕的教務主任。
這間教室是一年二班所屬,目前正在裡面講課的是班主任李立庭,諸位修士們自打當了老師,紛紛有了不少變化,無論言談舉止還是穿衣打扮,多少都會注意一下。唯獨這位爺毫不在意,依舊挎着他那把戰功卓著的古澱刀到處晃悠,成爲了全校唯一一名帶到上課的老師兼班主任,可謂是全校一景。
不得不說的是,這種配置和做派對於年輕人來說非常具有吸引力,他帶刀上課的第二天,一年二班就有幾名學生模仿起來,眼前的二班全體師生,持械上課的至少了超過十名,看起來倒更像是什麼幫派聚會。
李立庭此刻正在講的是改良版的沖霄心法,林卓靠在牆上聽了一會兒,發現這廝還真是有些教學的能力,這沖霄心法他並未學過,還是開學典禮之後臨陣磨槍的看了幾天,現在居然能給它講的像模像樣,彷彿自幼學習這套法門的沖霄門弟子一般,這還真是非常出乎人的意料。
林大掌門的駕臨自然瞞不過李少門主,雖說正在上課不便說話,但二人還是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場面看上去曖昧之極。直到林卓終於受不了那廝賤兮兮的挑逗,渾身抽搐幾欲作嘔時,這種交流才告一段落,以林卓單方面不戰而逃告終。
臨走臨走,他還聽到李立庭囂張的問題:“何二栓,問你一個題外話,你覺得林掌門什麼時候會落荒而逃?不用回答,因爲你不知道,這裡只有本班主任我知道,哈哈哈哈!”
“一會兒我就給你中午飯下耗子藥去,你等着的。”林某人含恨而走,直接出了沖霄門去逛大街,畢竟從大戰龍傲天那時起,他就再沒有一個系統的時間逛大街了,這對酷愛壓馬路的他來說,是一種令人髮指的折磨。
此時雖然已經進了秋天,但南華府的天氣依然非常暖和,知府衙門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官員,大夥兒的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開心笑容,因爲朝廷的政策已經下來了。新任江南道陳大人在今天早上的時候,鄭重宣佈了一件事情,新任知府和他一樣,也是洪老大人的弟子,與他有同門之誼,完全可以說是自己人。
這讓留守本地的大人們徹底鬆了口氣,畢竟如果新任知府不是自己人,那麼勢必要和林卓爭鬥起來,雖說林卓獲勝的希望極大,但他們這些老人夾在中間,多少也會有些爲難。
現在好了,新任知府是自己人,那麼南華府內的一團和氣也將延續下去,諸位大人們可以繼續過着舒心暢意的日子,不用爲什麼亂七八糟的權利爭鬥操心。於是,他們招貓逗狗的開始拉人,準備到舞陽縣的各大酒樓飯莊子海吃一頓,再聽上幾段新出來的相聲,好生樂呵樂呵,以慶祝皇帝陛下這一英明神武的決定。
大人們既然打算去酒樓,自然就要去最好的,南華府此時最豪華的酒樓,莫過於沖霄門屬下的黑鶴樓了,黑鶴樓自從被林卓收購之後,再加上數月來各處的打點安排,以及各種各樣的文藝匯演,儼然已經是南華府頭號酒樓。即使是在城裡和龍傲天開打的那個日子,生意也是照做不誤,使得那些因爲突發戰鬥事件,有錢找不到酒樓的客人們有了一個喝酒聊天的地方。
不得不說黑鶴樓老掌櫃這種要錢不要命的精神發揮了作用,舞陽縣治安重新恢復之後,不少客人因爲老掌櫃的這種英勇的行爲,乾脆將這酒樓當成了自己半個家。便是知府衙門的各位大人,也在林卓攛掇下多有光臨,老掌櫃那張本來保養的還算不錯的臉現在都是褶子,我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睡覺的時候恐怕也是處於狂喜狀態的。
趁着酒樓生意爆好,林卓也開始在這傳播相聲文化了,他把夫子廟附近口才不錯的藝人們組織起來,修士學院還沒開課,便先在主樓裡找了間教室,自己寫了幾本教材,讓小芹菜帶領這幫藝人學習相聲和評書。於是,現在修士學院中每天清晨都可以聽到“氣沉丹田”和“蒸羊羔、蒸熊掌”兩種聲音遙相呼應,甚是悅耳。
目前第一波文藝類學生已經可以演出,並全部加入了黑鶴樓的說唱隊伍,每個人演出結束後都能得到酒客不少賞錢,甚至還被不少酒樓茶館高薪挖走,儼然成爲了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慢慢的,有不少窮苦百姓家的孩子動了心思,開始想方設法加入這個學習班子,咱修不成仙,還說不成相聲嗎?
林卓一琢磨,與其讓這幫孩子以後混街面兒,到真不如讓他們幹這個,好歹也算個一技之長不是,於是照單全收,讓小芹菜忙裡偷閒的辦起了曲藝社團。社區按名字琢磨來琢磨去,乾脆便叫做沖霄社,林卓自封班主,小芹菜是常務班主,第一批出師的人員全部都是教員。
“不錯,有點兒功底呢,大有前途。”林卓聽完一段相聲,扔下二分銀子便走出黑鶴樓,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徜徉一會兒,這邊看看水果,那邊瞧瞧蔬菜,正在百無聊賴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面前飄過。
林某人定睛一看,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跟着雷忌叛下山去,已經多日不知蹤跡的三師弟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