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盟主的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樂清縣的戰鬥同樣打的咚咚有力,比這兩樣還要火熱的,自然就是有關於樂清縣的仙家法器事件了。
與青陽無極觀一樣,寶光禪寺和白羽凌風門也判斷出了此事的真僞,同樣沒有派出人手過去,況且他們這會兒正和黑蓮教打得熱火朝天,也根本抽調不出閒着的人手來。
至於其他地方的一些小門派,倒是動過一些心思,可當他們派出哨探或少量人員前去探查的時候,都被早已守候在外圍的舞陽沖霄懵修士打了回來。林大盟主這次明顯是下了出狠手的命令,被打回來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除了沒喪命之外,其他功能基本都被打沒了,這些小門派也不敢真的和林卓頂着幹,只好怏怏作罷,將人手撤了回來,還賠償了林卓一筆出兵費用。
這種情況他們也是沒辦法,現在樂清縣到南華府沿線是個大鐵箍,從裡到外都被舞陽沖霄盟的勢力圍了個乾淨,你上天入地也繞不過去,想過去只有向林卓宣戰。當然,他們是絕不可能這麼做的,或者說這是他們目前極力避免的事情,因爲這些門派中的大多數,還靠着林盟主提供武器裝備,好去攻打本門的宿敵呢。
現在唯一能夠順利出發並進入樂清縣的,只剩下樂清到南華沿途的那些門派,如果從地理上概括的話,可以稱呼他們爲鳳凰嶺各派。目前發生的這種狀況,是鳳凰嶺各派的修士們始料未及的,不過雖說他們對於其他各家都不來搶奪重寶也有些納悶兒,但還是集中了門中的精銳力量,信心十足的向樂清縣開進,準備傾盡全力去爭奪那件尚且沒影兒的仙家法器。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古人誠不欺我。
與此同時,由向雲、樑永、魏子蘭等人帶隊的大批舞陽沖霄盟部隊,浩浩蕩蕩的出了舞陽縣,直奔樂清縣而去,不過他們的首要目標,悍然是那些已經被調空了人手的沿途各派。
兩個時辰之後,他們到達了第一個目標山海派的領地,由於山海派的掌門已經帶領大批精銳在凌晨時分出發了,現在估計已經抵達了樂清縣,所以門中留守的老弱們,在面對足以橫掃該地區所有力量的這支囂張部隊時,感到十分的恐慌。
當然,這樣描述也只是爲了形容他們此時此刻兵少將寡的狀況而已,就算他們掌門和好手都在家,面對舞陽沖霄盟大軍的時候,該恐慌也一定會恐慌。
“你,對,就是你。”山海派留守人員中官職最大的是一名長老,他戰戰兢兢的拽過一名同樣魂不守舍的弟子,用強制命令的口吻說道:“你下去問問,他們到這裡來做什麼,記住啊,語氣一定要和緩客氣,如果是來郊遊或野外拉練的,跟他們說我山海派負責提供伙食。”
舞陽沖霄盟有野外拉練的習慣,附近的門派都很清楚,只是在從前拉練的時候,他們還覺得這幫人未經允許就在自家地盤拉練,讓人感到十分厭煩,同時也十分無奈,爲這事兒沒少有人鬧意氣。可看到這次對方氣勢洶洶的架勢後,山海派這位長老巴不得對方只是來拉練的,問題是瞅着眼前這支部隊的裝備和人員構成,分明是打算長途奔襲作戰的樣子,至於作戰目標是誰,這位長老已經不敢去想象了。
工夫不大,派出去詢問的那名弟子氣喘吁吁回來了,滿臉驚恐的說道:“王長老,舞陽沖霄盟的人是過來野外拉練的。”
“呼!”王長老長出一口大氣,轉臉便訓斥道:“那你慌亂什麼?我山海派好歹也是附近叫的上號的門派,你怎麼就不能有點兒大派子弟的覺悟?舞陽沖霄盟怎麼了?我給他們提供伙食,那是給他們林盟主面子。還有,你去問問他們今日是誰帶隊,爲什麼將大部隊停在我們山海派門口不走,若是再不給出個解釋,別怪我去林盟主那裡告他們帶隊長官的狀了。”
那名弟子再次跑了回去,不一會兒又跑了回來,嚥了口唾沫,臉色更加難看的說道:“他們帶隊的長官是向雲堂主,向堂主說拉練的時候失蹤了一名弟子,有人見到是跑進了我們山海派,要到我們這裡來搜查。”
“到我們這裡來搜查?憑什麼?”王長老一臉的錯愕,事實上這個要求的確非常無禮,但林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將他們的怒火激起,他手下的人就擁有了進攻的藉口。
王長老愁啊,愁得是一縷一縷掉頭髮啊,他有心抗爭一下,卻又怕真的把舞陽沖霄盟的人刺激壞了,到時候給他來上一趟集團衝鋒,那山海派可就廢在自己手裡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無比的懷念在凌晨離去的掌門師兄,儘管他們的關係並不和睦,王長老一直都以爲這個掌門該由自己來做,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掌門不是那麼好當的。
山海派外面等待的舞陽沖霄盟大軍,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在魏子蘭的帶動之下,開始朝着地面跺腳,併發出呼哈呼哈的吼叫聲,這聲音讓王長老更加煩躁,他一把拽過身旁侍立的弟子,急道:“快到山門內部四處搜查,看看到底有沒有舞陽沖霄盟的人跑到我們這裡來了。”說罷立刻跑上山頭,對着山下鼓譟的大軍喊道:“諸位同道,在下山海派長老王長慶,貴盟弟子失蹤之事,請容本門稍作查探,只要一有結果,我立刻就通知貴盟。”
話音剛落,對面大軍中不知誰喊了一句:“他們要對我們的人下手了,不能讓他們得逞,爲了舞陽沖霄盟的榮譽,救出師兄弟,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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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修士如潮水般的一擁而上,瞬間便將山海派淹沒了,那王長老本還打算率衆抵抗一番,卻被魏子蘭一腳踹中心窩,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王長老悠悠醒轉,卻見自家弟子全部被五花大綁的放在地上,身旁則站着幾十名舞陽沖霄盟的修士,他們手持兵刃爆炎符,正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
“我說這位是程兄弟吧?”王長老看着對面首領模樣的少年公子,認出這是林卓的二弟子程秉,忙笑容可掬的問道:“貴派這是打算幹什麼啊?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有什麼話好好說,犯不上把我們都綁上吧?”
“你們綁了我們的人,現在還好意思和我們講道理?”程秉冷笑道:“老老實實在這裡待着吧,等你們掌門回來再說,我現在也不殺你,一切等你家掌門拜見過我師父之後再作論處。”
拜見這個詞彙,讓王長老很不爽,可他也僅僅是不爽而已,以山海派的實力來說,你就是拜上去,人家林卓見與不見尚在兩可之間,這種糟心的問題他不太想過多的琢磨,太傷自尊了。
目前他最關心的問題是,那個被綁架的舞陽沖霄盟的弟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可事關本門的生死存亡,若是真有這事,先不說林卓很可能一怒之下滅了山海派,就算他們到金陵城打官司都沒理。
想到這裡,王長老用疑惑的目光略過自家弟子,本以爲自家弟子們會哭訴說舞陽沖霄盟惡意中傷,誰知道這幫不爭氣的東西一個個蔫頭耷腦,跟霜打過的茄子似的,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和自己的目光相對。
“長老,咱們這兒真的有舞陽沖霄盟的人。”最後一名弟子勇敢地對上了他的目光,哭喪着臉說道:“就在咱們後院兒的地窖裡,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真,真有……”王長老頭一歪,再次昏了過去。
那名弟子驚呼了幾句長老,隨即偏過腦袋討好的看着程秉,程公子面含微笑,點頭表示滿意。事實上這名弟子並沒有撒謊,山海派地窖中的確有一名捆得跟糉子似的舞陽沖霄盟人員,可該名弟子敢拿腦袋打賭,那舞陽沖霄盟的人是自己把自己捆上的,手法極爲熟練灑脫,看樣子是真正下苦功練過的。
只不過當時本門只有他一個人在場,而該名弟子一來怕死,二來貪財,三來按他安慰自己的話說,是怕舞陽沖霄盟惱羞成怒,將山海派滿門屠盡,所以他善意的隱瞞了部分真相,並相信這無傷大雅。
爲此,他將獲得一百塊靈石的獎勵,以及舞陽沖霄盟鳳凰嶺分堂、山海分壇長老職位的保證,即便這個機構目前還沒有設立,但他相信人家照這個速度推進下去,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的,而他王守義的春天也即將到來。
與此同時,李立庭的人馬到了莽山派的山門前,李堂主揮手招來一名助理弟子,咂咂嘴問道:“向雲那邊都用過什麼方法了?還有什麼可以用的?挑適合這裡的報給我聽。”
助理弟子掏出一張計劃書,將已經畫叉和尚未使用的方略一一念出,李立庭琢磨了半天,發現沒什麼太好玩的點子,只得隨意點道:“就那個什麼我方人員被他們的人惡意射傷吧。”
“弟子遵命。”助理弟子點頭應命,轉身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個桃木傀儡,以及一支有莽山派字樣的利箭,將桃木傀儡變作人形,用利箭狠狠插在木人肩頭,之後歇斯底里的悲呼道:“殺千刀的莽山派,竟然把木師弟射傷了,大夥兒跟我上去討還公道啊!”
一刻鐘之後,莽山派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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