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解決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戰,爲了保護我們的家人,我拼了!”靜兒難得不冷靜的變得高昂起來,一隻腳踩在茶桌上,亮出了雪吟劍,把我們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下來,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們這不是在想解決的辦法嗎?”她刺激得我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光顧着拉她坐下來,畢竟一個女生哪能像她一樣,穿着裙子這麼不顧形象。
林若不知道我討論得如何,好奇的問:“現在怎麼解決?”
“只有銀製子彈和銀製十字架可以制服消滅他們。”蘇藤認真的回答。
“銀製子彈和銀製下字架我可以去訂做,而且時間絕對很快,可是槍械我就沒辦法了。”林若苦惱着這個問題。
我想了一下,問靜兒:“優姬不是有槍嗎?帶來了沒有?”
“不知道。”靜兒沮喪的回答。
“這樣吧,槍械的問題,我來解決,我解決了之後林若再去定做子彈。”蘇藤放下書,看着我說。
給我的感覺這就是一場惡戰,沒頭沒腦的惡戰,對手是一個原本並無瓜葛的人,而且是龐大的一家,剛纔在書中已經看到了,一百個凡人都阻攔不住一個普通的吸血鬼,何況我們幾個並不是人人都能派上用場,我是絕對不會讓靜兒去冒這個險的,我得有所準備。
“還有,你們要思考一個問題,香兒這邊怎麼辦?說還是不說。”林若的問題指出了要害,也許我們害怕的不僅是敵人,而是香兒的感受,香兒會相信這麼離奇的事嗎?她好不容易交個新朋友,而我們卻要殘忍的告訴她她的新朋友是一個吸血鬼,並且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靜兒是最瞭解香兒的人,兩姐妹從小到大,兩小無猜,她應該是我們中心理壓力最大的一個。只見她緊握着雪吟劍,眼神冷漠的說:“還是別告訴她吧。”
一個人的內心如此的豐富,卻不能表達出來,這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多麼的痛苦。我理解靜兒的難處,也明白她的所想,點頭同意她的說法。
這場惡戰的序幕即將悄然拉開,最適合的戰士就是我,不容置疑的,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們,我要的僅僅是她們的配合,幫我拖住香兒,我不會讓任何人跟着我去冒這個險。
十天之後的月圓之夜,我獨自出現在了吸血鬼家族的郊外別墅。皎潔的月光照在琉璃瓦上,顯得這所宅子與衆不同的高貴,這是吸血鬼家族的象徵。要說不怕,我就是在說瞎話,只有愛能戰勝恐懼,當我對香兒的愛到達了一定的極限,我已經不在乎這個了。吹了個口哨,我隨着下水管道爬上了別墅的二樓,這招可是蘇藤教我的,算是派上了用場。來到了通風口的位置,這家人應該是和往常一樣,正在享用大餐,看着血淋淋的東西,雖然忍不住有點噁心,好歹別人是一家團聚,我也就不打擾了,靜靜的看着他們吃,直到他們吃完。
“嗨,各位,晚上好啊。”我以優雅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面前,斜跨在二樓的欄杆上。
他們看到我,除了那個老東西,似乎都很吃驚。老東西擦完嘴,優雅的對我發出了邀請:“既然貴客來了,何不下來小坐呢。”
我當然得下去,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躲,縱身一躍,我安安穩穩的站在了地面。
小男孩認出了我,小聲的說:“怎麼是你?”
“怎麼了?小吸血鬼,你很不想見到我是嗎?”我天生就有與人作對的氣質,雖然大人不計小人過,但是這個小吸血鬼至少也有上百歲了,比我還老,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老東西整理了一下領結,眼睛眯成了三角形,微笑着問我:“既然你知道了我們一家的身份,那你這次來的目的絕對不是參觀那麼簡單吧?”
“答對了。”我開始有點喜歡這個老東西,雖然他不是個好東西,至少快人快語,不浪費時間。
青年男人似乎有點擔心,在老東西耳邊小聲的說:“爸,這個恐怕不妥吧?”
他以爲他已經夠小聲了,可惜了他不知道我的聽力到達了什麼程度,這些話怎麼能逃過我的耳朵呢。估計這個青年男人還不算太壞,應該是這個老東西有心要消滅我,年輕的這個企圖阻止。
老東西揮了揮手,示意年輕的退到一旁,嚴肅的說:“我們無怨無仇,你又何必跑到這裡來送命呢?年青人。”
送命?可笑,看等會兒是誰送命,我吹了一個口哨回答:“其實我也不想,要不是你的孫子要對我的家人做什麼,我也不至於這麼想不開。”調笑一下這個老東西,也許會很有趣,我心裡是這麼想的。
老東西聽了,狠狠的看了小男孩兒一樣,嚇得小男孩躲到了母親的背後。
“此話怎麼說?”老東西想來還不知道他孫子的事,所以才這麼問我。
既然問了,我也來了,索性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讓他死也死得明白。
小男孩兒的母親在一旁聽着,直到我說完纔開口:“年青人,我想你誤會了,我兒子絕對不是想對你的家人做什麼不利的人,他只是想交個朋友。”
“嗯,交完朋友,喝她的血?”老子最討厭別人敷衍我,說得冠冕堂皇,行的苟且之事。
“絕對不是這樣一回事,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一家雖然是吸血鬼,這沒錯,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傷害過生人,我們的生活都是自己自食其力。”年青男人狡辯道。
“自食其力?這個怎麼解釋?”我拿起放在桌上的血袋問。
年輕女人聽了,像是如釋重負的表情:“這個是我在醫院工作跟裡面的醫生買的,沒錯,我們是喝人血,可是我也是用自己的工資去換的,是血庫在調血的時候賣給我的,我並沒有去謀取他人的性命。”
我多麼想相信這樣的謊言,畢竟省了很多麻煩,可是一個有大腦的人會相信這樣的事情嗎?我拿出裝好銀質子彈的手槍,瞄準了老東西,想到蘇藤所描述的一切,也許殺了這個老東西,這幾個年青的吸血鬼也會解脫吧。
“好了,解釋夠了。”當我按下搬機準備開槍的時候,突然一個人落在了我身上,把我砸倒,我聽到了香兒的聲音:“繼仁哥哥,不要!”
我推開壓在我身上的人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香兒,她是從我下來的位置跳下來的,沒一會兒,靜兒她們齊刷刷的也跳了下來。
“你們?”我不瞭解了,這什麼狀況,難道這麼多人還攔不住香兒?
香兒不顧一切的向那個小男孩兒跑去,我看傻了眼,其他人對着我搖頭,把我弄得莫名其妙。只見香兒關心的拉着小男孩的手說:“米休,你沒事嗎?有沒有傷到哪裡?”
小男孩見到香兒似乎很開心,笑着回答:“沒有,你呢,這兩天開不開心?”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聊起了天,把其他人丟在了一旁,老東西看着自己的孫子與人類親近,氣得一拍桌子叫小男孩兒的名字:“米休!”嚇得小男孩兒馬上鬆開了香兒的手。
林若走到我身邊輕聲的說:“原來香兒早就知道小男孩兒是吸血鬼的身份了。”
耳尖的香兒,回過頭埋怨的看着我:“是的,繼仁哥哥,米休幾天前就已經坦白的把他的身份告訴我了,他並沒有欺騙我,更沒有想過把我當食物。”
“那?”我把手指指向了蘇藤,蘇藤對我攤了攤手,顯得無可奈何。
老東西聽了,很深沉的說:“既然來了,大家都坐吧,有些事情是要坐下來慢慢說的。”說完他讓年青女人搬了些椅子出來。
大家都圍着餐桌坐了下來,現在的情況讓人看不清楚,老東西顯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是的,我們是有着幾百年生命的吸血鬼,但是同時我們也是吸血鬼中的叛徒,所以我們隱姓埋名,總是流浪在不同的地方躲避族人的追殺,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是我給家人帶來了無盡的麻煩。”
原來這個老東西有一段很美的戀情,一段吸血鬼與人類女子的戀情,在他一百八十歲的時候,遇到了他此生的真愛,一個人類女子,這個女子沒有嫌棄他吸血鬼的身份,兩人偷偷的嚐了禁果。就像他們的祖先一樣,他們受到了族人的懲罰,雖然老東西已經自私的通過吸血的方式把他的愛人變成了吸血鬼,但是爲了保持種族的純淨,族人要求他把至愛的妻子殺掉。他沒有那麼做,一次次的與妻子私奔,直到妻子產下了他們的孩子,也就是小男孩兒的父親,他們厭倦了飄泊,想要安定下來。時間過了很久,等族人都淡忘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妻子卻不小心被人類發現是吸血鬼的身份,所以人類用最殘酷的方法,把他善良的妻子訂在了十字架上。從此以後,他憎恨人類,但是在他的妻子臨終前,他曾答應過妻子不殺人類,他的妻子說人類其實是善良的,只是他們誤信了什麼,爲了自保纔會傷害她。帶着對妻子的承諾,他活了下來,帶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幾百年的寂寞,慢慢的讓他覺得空虛,他忍受不了對妻子的思念,最終決定帶着孩子回到了他們的族人身邊。他準備了一個計劃,要培育出一個能殺死自己的人,於是他做了很多瘋狂的事,就在他爲自己的成果感到開心的時候,他的兒子卻戀愛了,與真正的吸血鬼種族,這受到了全族的鼓勵和支持。很快,孫子出世了,他當初的期望也跟着成功了,那個他培育出的吸血鬼成爲了一個非常優秀的領頭人,領頭人對族人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殺死他們全家。再一次的,原本想死的他爲了自己的家人,帶着一生的愧疚,過起了逃亡的生活。
“這就是我父親爲什麼憎恨人類,不願意米休和人類做朋友的原因。”青年男人插嘴道。
香兒緊緊的拉着米休的手,兩個人堅定的看着彼此,異口同聲的說:“我們要永遠永遠做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