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波未平,一起又起,水月香去給水月清康老頭子告知水月永治去逝的消息時才發現水月清康也死了,一時間兩個女孩成爲了孤兒,自己的母親莫名失蹤,父親和爺爺也相繼離世。我跟安倍司南把水月清康搬到了水月永治的房間,兩父子躺在一張牀上,搬水月清康屍體的時候,我特別留意了一下,水月老爺子身上也有一股和水月永治的香味。我看了一眼假裝無事的安倍司南,他這個人的鼻子那麼靈,不可能沒有發現,只是不想水月靜和水月香擔心,所以沒有說出來。倒是看到孟婆和夏舍時,我有了個主意,走到安倍司南旁邊小聲的說:“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安倍司南挑了下眉,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你是說讓孟婆和夏舍…”
“沒錯,在我們沒有找到水月伯父他們的靈魂前,這是最好的方法。”
優姬端了盆乾淨的水從我們身邊經過,兩隻眼睛紅紅的,這水是用來給水月清康和水月永治清潔用的,日本和中國一樣,人死後都要用乾淨的水擦拭身體,好讓靈魂上路。
我趁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水月兩姐妹身上的時候,把孟婆和夏舍叫了出來。他們都是靈魂的狀態,所以即使悲傷也看不出孟婆的眼淚,她略帶憂鬱的看着我。“請問公子把我和夏舍叫來有何事?”
“有個事情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幫忙。”
“何事?只要夏某能力範圍之內,定當義不容辭,以報大家對孟妃與夏某的再造之恩。”夏舍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除了能穩當的站立之外,若不是太大的動靜,已經沒有大礙了。
“是這樣的…”我把安倍司南跟我的想法告訴了孟婆和夏舍,我也知道讓他們進入到水月家兩個男人的身體這件事有點強人所難,畢竟他們再過一天就可以重造新身,況且我和安倍司南都沒有把握在多久的時間內能夠把水月伯父他們的靈魂追討回來。夏舍還好一點,孟婆畢竟是女人,要讓一個女人犧牲掉自己的容貌去到一個男人的身體裡,難度不小。只見二人相視一笑,手牽着手回答我:“恩公放心,我們定當竭盡全力保護好水月老爺和水月伯父的肉體,不辱使命。”
“以後天天起牀在鏡子裡看到的不是自己如花般的容貌,你不怕?”我驚訝孟婆的決定。
孟婆攏發,嘆了口氣。“世間的事情本就瞬息萬變,所謂容貌等等不過彈指之間,真正與天地同歲又有多少人可以呢,如果一直那樣也許就真的沒有了意義,我跟夏舍呆在地府的那段日子,想了很多,如今我們已經是新生再世爲人,這一切都拜恩公們所賜,能爲你們做這件事,我們倒是心安了不少。”
“是的,恩公就別客氣了,不管是十年,百年,我和孟妃一定會愛護好水月老爺和水月伯父的身體,一直到你們找回他們的靈魂爲止。”夏舍抱拳相敬,大有仁者之勢。
“好了,謝謝你們二位,只不過你們以後別叫我恩公了,真正救你們的人是灰原櫻跟淺本浩,不是我。”我受不了他們對我這麼客氣,看了他們一眼,要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十年百年,只怕他們沒死,我們其他人都已經死翹翹了。
“話雖如此,我聽小櫻說過,如果不是恩公你,她也不能夠重活,說來說去還是恩公救了大家。”孟婆固執的給我行禮。
我忙把她扶起來,雖然他們身處現代,但是因爲是鬼魂的原因,所以還穿着古代的衣服。好在這宅子是單此一處,附近沒有什麼人,除了我們之外,也沒有人能看到他們,要不就會被報紙登鬧鬼了。
拿定主意後,我徵求了水月香和水月靜的意見,兩個人的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讓安倍司南作的安慰工作,那小子幾乎沒做,藉口是女人一哭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看着兩個人,把我跟安倍司南的發現跟決定和兩姐妹說了下,水月香聽後馬上停止了哭聲,擦乾眼淚。
“繼仁哥哥,你說的是我父親和爺爺的死亡很奇巧,還有機會把他們的靈魂找回來嗎?”
“嗯,說起來應該是這樣,我們只有根據線索查找,這個事情一時還急不得,我們不清楚帶走爺爺和伯父靈魂的究竟是什麼人,那張手絹像是女人的手絹,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我們有可能要花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來搞清楚。”我一條條的分析給兩姐妹聽,也把用孟婆和夏舍爲爺爺和伯父護身的事情告訴了兩姐妹。
水月靜神色裡有一些擔心,眉宇間的冷傲消失不見。“但是這樣好嗎?我怕會影響到孟婆和夏舍。”
她還真是個傻瓜,居然擔心這個問題,我把夏舍和孟婆的原話告訴了她,在寬她心。法事在半夜12點舉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看護法事現場,不讓任何人搗亂,除了安倍司南外,其他人都頒佈了任務,各守一個方向。我和林若一級,守住南方,水月靜一組,守住北方,灰原櫻和水月香一組,守住西方,淺本浩跟優姬一組,守住東方。明月當空,爲了保證法事不受干擾,安倍司南放出了騰蛇,讓騰蛇在房頂守住上面。所有人在法事沒有結束前,都必須嚴格看守住自己守護的方向,即使遇到混亂,也不能離開自己守護的方向,用釘子法進行防守。背對着後面,安倍司南施法的鈴聲和咒語像一個個圈一樣從中間散開,一字一句都鑽進我們的耳朵。林若似乎有點受不了這樣的聲音,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坐在地上眯着眼。
“老公, 我覺得我好暈。”
“覺得暈就睡會兒吧,這裡有我。”把她跟我分一組就是因爲她什麼都不會,也不能讓她離開我們的身邊,害怕那個勾魂的人再次出現,我們經受不住這樣的損失了。
約兩個小時後,法事終於完成,安倍司南虛脫的躺在地上,水月清康和水月永治坐了起來,兩個人相視一笑,水月永治妖柔的對着水月清康說:“夏舍。”水月清康溫柔的把水月永治攬入懷中,愛憐的迴應:“孟妃。”所有人差點兒沒跌倒在地,對這樣的轉變有點不習慣,外表看上去就是兩個大男人在搞背背山,而且還是**系的。水月香都搞不清楚自己該怎麼叫眼前的人了,走到水月永治面前,指着水月永治的鼻子。“你是孟婆,他是夏舍?”
水月永治的肉身微笑點頭,含情脈脈的樣子,看得我好想吐。“好了,你們打住,先不要那麼肉麻,讓我們習慣一下,別忘了,你們現在是兩個大男人的肉身,有些事兒你們還是節制一下。”我腦子裡不禁想到夫妻恩愛的畫面。
我話一出,水月靜的臉又青又白的盯着我,她正在給安倍司南擦汗。躺在地上的安倍司南臉色蒼白,對於他來說,一次性要給兩個人靈肉合一實在有些難爲他,估計他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我從冰箱裡拿出一罐飲料扔向他,他單手接住,小聲的說:“謝謝。”還沒打開飲料罐子,人就疲憊的睡着了。
從屋頂上跳下的騰蛇想要把安倍司南抱回房間,我攔了下來,騰蛇不解的看着我,我墊起腳尖湊到了騰蛇的耳邊。“現在是他最虛弱的時候,要是那個勾魂人再次出現,沒有人保護他就死定了。”
騰蛇聽了,把他放到了地方,我站起來對所有人說:“現在開始,所有人回房間各自把自己的被子抱到客廳來,今天晚上大家一起睡,不能單獨的離開大家的視線。”
淺本浩點頭,把自己的衣服先蓋在了安倍司南的身上。
長夜漫漫,我老是感覺那個勾魂者的眼睛正在看着大家,手裡握着雪吟劍一刻也不敢放鬆,等到天亮的時候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