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漢的低語,周葉落平靜的笑了笑,心裡卻忍不住激動着,中國的官場,最重要的不是自身的能力或者政績什麼的,而是領導的看重!或者說的粗俗點,上面得有人罩着!
就好象之前江漢硬頂王雄雲一樣,周葉落心裡明白,若非市裡退下去的那位與周家已經過世了的老爺子情同兄弟的長輩的面子,江漢這個精明的要死的傢伙又怎麼會爲了他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去得罪堂堂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又或者如之前面對王雄雲一般,若是沒有孫言新的出現,周葉落固然可以請動那位長輩出面,但想必也沒有現在這般心情舒服的。
而且,所謂多個朋友都多條路了,又何況是多一個風華正茂的市長大人的照顧呢?周家的那位長輩固然看在已故的周老爺子面上照拂周家,可人情畢竟是有用完的那天,那位長輩的年紀也大了,孫言新這條新搭上的線如果能夠維持下來,自然是值得周葉落等周家人欣喜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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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真的是無價的,也是最重要的。無論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榮耀也好落魄也罷,勝利者的榮光與失敗者的卑微都同樣需要一個基礎來表達和完成,那就是生命。”
一邊走在房子的陰影中避着太陽,依舊一身白短袖牛仔褲慢跑鞋的周幼安一邊給旁邊撐着傘的李詩言說着前些天車禍以及鳳凰大酒店裡發生的事情,最後感嘆着說道。
“那你還盡知道逞能?也不知道保護下自己!要是你出了什麼事,你讓你爸媽怎麼辦?”李詩言穿着一身裁減極爲簡單的布裙,絲毫不引人注目,可是拉近了距離之後卻又如周幼安帶着她去山上挖的蘭花一般,空谷幽蘭,輕靈的讓人神往。
容貌再美終究也如黛玉所言的那般紅顏白髮後花落人亡兩不知,女人最好的投資不應該是買無數的化妝品去裝飾自己的容貌,而是對自己修養的投資。
修養和氣質的培養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筆受益終生的財富,修身養性,也許要經過十幾年或者幾十年的浸潤古詩詞,被中國的古典文化薰陶入骨;也許是用琴棋書畫來暈染自己,在典雅中培育清靈的氣質,清高和冷漠很多時候運用得恰到好處的話也會是極佳地修飾。
腹有詩書氣自華,適用的可不僅僅是男人。
面對李詩言的嬌嗔,周幼安嘿嘿一笑,摸了摸腦袋聰明的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這次中考成績的慶功宴在咱們錢江可是頭一份了啊,嘖嘖,最好的大酒店,最好的包廂,最好的菜餚,酒店經理親自作陪,甚至還有市長大人出席,哈哈,在咱們錢江絕對是獨一份啊!”
“你啊!”李詩言看着此刻有些憊懶的周幼安,對於這個時而比成年人還穩重精明的可怕,時而又如一個孩子般頑皮的傢伙實在有些好氣又好笑的無奈。
“對了,幼安啊,你說那個王君他還會不會再來找你麻煩?”李詩言似是想到了什麼,精緻的娥眉突然皺了起來,停下了腳步道:“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這個傢伙居然這麼卑鄙,那天在動物園的那幾個混混居然也是他找來的,還想。。。。有那個孫市長在,他想必不敢光明正大找你麻煩了,但怕就怕他這種小人。。。。”
臉皮薄的李詩言微紅着臉跳過了“英雄救美”這個詞,在她眼裡,現在王君已經是卑鄙無恥的代名詞了,對於因爲自己而惹上對方的周幼安非常的內疚和擔心。
周幼安微微一怔後面色有些嚴肅了起來,還別說,李詩言的話真的有些道理,以那王君自負的性格怎麼會吃了個虧之後就縮起頭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周幼安他們的,“姐你放心,我會注意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
李詩言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擔憂的指了指遠處的一間小別墅道:“你說的那塊地的主人就住在那,我和他已經約好了時間在今天上午現在見面,但是幼安啊,你確定我們真的要把那兩百多萬都投進去買那麼一個已經停工了不知道多久的舊工廠?我可是親自去那個工廠看過的,裡面除了一些滿是鐵鏽的機器外,就比垃圾堆還髒了!”
“姐你放心吧,我這次比上次賣野菜時還有把握!”周幼安言之鑿鑿的拍着胸膛自信道,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又趴到了李詩言耳邊小聲的說了什麼。
聽完周幼安所說的,李詩言驚訝的都有些顧不得因爲周幼安有些親密的舉動而粉色瀰漫耳朵和臉頰,“真的?!”
“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周幼安重重的點着頭,大踏步的向不遠處的那幢白色小別墅走去。
“沈先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白色小別墅中,李詩言與周幼安坐在寬大的客廳沙發上,與別墅的主人客氣道。
別墅的主人名叫沈烈,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粗豪男子,只是眼中不時閃過的精芒卻讓暗暗觀察着他的周幼安意識到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他外表般好糊弄。
“李小姐客氣了,我有什麼好久等不久等的,反正是在自己家裡而已。。。。那個廢棄的工廠說實話我已經空在那裡很久了,賣又賣不掉,用也沒地方用,李小姐你要買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我奇怪的是,你們爲何會看上那一塊地方呢?”
“這個。。。。”
在沈烈那有些似乎能看透人心的銳利目光下,與人打交道沒什麼經驗,也不怎麼會勾心鬥角的李詩言一時間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
周幼安一見這個情況,自然不會讓李詩言孤軍奮戰,冷哼一聲之後,不客氣道:“沈先生,我們買下那工廠要做什麼是我們的商業機密,我們只是向你購買土地,不需要和你彙報用途吧?”
沈烈一楞,沒有料到周幼安這個他之前看成陪着李詩言來玩的半大孩子居然會開口,而且講話如此咄咄逼人,說不得臉色就是一僵。
周幼安卻是不管他,自故自的懶洋洋靠到了沙發上,感受着屋內空調的冰涼,嘴中說着強勢的讓坐在旁邊的李詩言都有些緊張的話,“沈先生,你賣你閒置已久無用的廢棄工廠,我們出資買下,大家各取所需,這不是正好嗎?何必多生事端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