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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武大陸北方深山,北方的北方是未知之地。
魂武大陸南方靠海,南方的南方,也是未知之地。
不過物之本源一般都是圓形的,魂武大陸所在的星球也和大部分星球一樣,也是天圓地圓的,所以北方的北方,其實就是南方的南方,都是同一片未知之地。
人們想往北走,北方險峻的地勢和惡劣的天氣,給人造成了困難的天塹,神域已經佔領了北方臨界冰寒之地的最後一塊深山天地,再往後,便是難以跨越的天地鴻溝。
即使用飛的,你也難以飛出那密集的雷雲,以及那像刀一樣的冰風。
所以後來,人們又想往南走,但是想要跨越南方的這片大海,卻比北方的大地更爲困難。
自這片大陸開始出現修煉者以來,無數的冒險者向南走向北走,想要看到那一片未知之地,聰明些的人,半道中就回來了,看到了最驚險的風景,並受用終身。
但是堅持的人,無疑都是有去無回的,聽說他們都死在了路上,死在了一個沒人看得到的角落。
或許死在北方以北,那裡的冰天雪地還能凍你一具全屍,但是死在南方海里的,無疑都成爲了海里魚兒和海獸們的腹中之食。
或許千年,又或許萬年,都沒有一個冒險者可以成功來到這片未知之地,至少歷史記載中沒有,風鈴兒不知道,現在的她,有沒有機會出現在這些歷史中,成爲那個刷新紀錄的人。
因爲她來到了這片未知之地,但是她現在回不去……
風鈴兒平生做過兩件讓她十分後悔的事,第一件,是在鳳陽城的那個晚上,秦崢將她從三河的綁匪手裡救出來時,她竟然沒有將他留下好好認識一番。
第二件,就是那天,她走入了那根沖天的火柱之中,她後悔的不是走進火柱這件事,而是,她爲什麼偏生就走到了那一根裡,現在不僅好好活着……而且還到了一個完全陌生之地。
要是活着,那不知道還是否有機會看到他?到時候,她該如何面對……
此時的風鈴兒,正身處一座白玉亭中,坐在一張白玉桌邊,百無聊賴地撐着腦袋,眼前攤着一本許久沒有被翻動的書,思緒已經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活着,就依舊會有無盡的思念,原來還能看到,現在,只能靠想,靠畫,靠猜……
“風姑娘,你在想什麼?”這時,一個穿着一身雪白長袍的男人走進了亭中,手裡還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裡放了兩個小瓷杯,杯子裡盛着的,是一種淡紫色的清茶,茶麪上還飄着某種紫色花朵的花瓣。
男人將瓷杯放在桌上,一杯輕推到了風鈴兒的面前,然後在她的對面坐下。
男人的相貌均俊逸,留着一頭黑色的長髮,衣服穿得寬鬆,前襟落得很低,露出了健碩的胸膛。
風鈴兒很是不適應這裡人的穿着習慣,目光淡淡地瞥向遠處,似是不怎麼想搭理眼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看風鈴兒的反應,笑了笑,舉起瓷杯輕啜了一口,緩緩說道,“好吧,我知道你想回去。”
“那就放我回去。”風鈴兒撿拾了地上的一片落葉,小心的夾在書中,然後將書慢慢合上,起身準備離開。
“這是潘五殺的紫香花茶,對你的修爲會很有幫助的,這好東西,一般人可要不來。”男人也跟着起身,伸手攔住了風鈴兒,又道,“喝一口在走吧。”
風鈴兒淡淡的瞥了眼這個男人,他叫齊躍,是她來到這裡後,睜眼看到的第一個男人,她知道,他對她很有好感,或者可以說是……很有興趣。
這個地方,從不歡迎外來之人,若非這個叫做齊躍的人力保,她怕是已經在那九幽之下,走在那黃泉路上。
不過得以存活的交換條件就是,他作爲她的擔保人,將看管她監督她,當然,她也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無意間聽這裡的人說,這個地方,叫做天宮。
他越是殷勤,她越是厭煩,她淡淡地瞥了眼齊躍,冷聲說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喝茶。”
說着,她也不顧他的阻攔,徑直離開,她知道他一個手指頭可以輕易地碾死她,但是她知道他不會,否則他早就這麼做了。
不能離開就不能離開,她從不會放棄希望,她相信秦崢一定會找到她,然後帶她離開,就像是他們第一次相見那樣……
“齊哥,這妞有點烈啊,你看上哪點?”風鈴兒離開後,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男人走到了齊躍的身邊,靠在白玉桌邊,與齊躍一起看着風鈴兒漸漸遠去的消瘦背影,順道還撈過了桌上的紫香花茶,一飲而盡,還輕聲嘟囔着,“這羣陸民還是老樣子,就是沒有品位。”
齊躍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別那麼八卦,對了,那個傳送陣法還能用麼?”
“不能了,這邊這個傳送點早先就被長老們全部銷燬了,想來應該是大陸那邊的陣法還擁有殘餘的力量,不過經過這次傳送,估計也不能用了,可惜了,咱這地方被長老們封閉了這麼久,還以爲這次是個機會可以溜出去看看的。”
“長老們不讓我們入世,自然是有長老的思量,壞了也好。”齊躍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可惜,本來他倒是很想去那大陸上看看,那個讓風鈴兒整日心神不寧的男人,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
……
“阿嚏。”秦崢一個噴嚏從夢中醒來,難道是地上太過陰涼,所以着涼了?
秦崢擦了擦鼻子,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而林望月也被秦崢一個噴嚏驚醒,迷糊着眼坐起身,用那雙綠色的眸子,幽幽地看着秦崢道,“這麼早就來了。”
秦崢的眼角有些抽搐,難道他在這兒靠了一晚上,這姑娘愣是完全沒有發現?睡得也真夠香甜的。
“嗯,事急從權。”秦崢自也不會主動說起,他在姑娘家閨房待了一整晚這種事的……
林望月揉了揉眼睛,翻身下牀,然後相當自然地伸手對秦崢說,“我的早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