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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看到的都是虛幻,用眼睛當然看不到陣法。”
“那要用什麼看?”
“要用心。”
“那師傅你看到了麼?”
“師傅也沒看到。”
“……”
於是可可也學着秦崢的樣子,盤腿坐在了秦崢身邊,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也驚喜地傳了過來,“崢哥,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秦崢凝眉,循着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果然是陳浪。
陳浪一臉驚喜地跑過來,大力勾住了秦崢的肩膀,然後大力拍着道,“崢哥,你原來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可找死我了。”
陳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陳浪怎麼可能知道他在這裡?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浪,應該是幻象!
秦崢雖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並不急於動手,而是問向段老道,“段老,這是不是幻象?”
段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陳浪是你的朋友,你應該比我更瞭解纔是,我不能幫你一輩子,這次就當你對自己的一次歷練吧,你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
而後,段老就不再出聲了,這把秦崢弄得鬱悶異常,這麼關鍵的時候,段老竟然弄罷工!
“浪哥哥,你怎麼來了!”可可看到陳浪很高興,因爲陳浪風趣幽默,還特別會玩,所以可可很喜歡和陳浪在一起玩。
陳浪摸了摸可可的腦袋,嘿嘿笑了聲道,“可可,想浪哥哥沒?”
可可用力點了點頭,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所謂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可可和秦崢之間的兄妹之情,因爲這層師徒關係,已經慢慢轉變了。
更多的時候,秦崢對於可可來說,更像是父親一樣的存在,而那份對於哥哥的渴望,就轉而嫁接到了陳浪的身上。
可可對於陳浪的某種依賴,秦崢也是一直看在眼裡的,可是現在要他當着可可的面殺了假陳浪?
難,非常難。
想要讓可可有這個陳浪是假的的認知,首先便要拆穿他。
於是秦崢道,“陳浪,你怎麼會來這裡。”
陳浪嘿嘿笑着說,“你們走後,我開始覺得學校裡面越發的無聊,這就出來找你們了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走了這條捷徑?”
“有豐記的車伕看到你們往這裡走了,我就跟過來了唄。”
“那你如何知道我們跌落了山崖?”
“我在山崖邊上看到了戰鬥痕跡,還有山崖上散落的車體碎片,我怕是你們摔下來了,就來找找,沒想到還真讓我找到了。”
秦崢抿脣,事實上,只要認定了陳浪是幻象,他便覺得他的話處處是破綻,可是可可卻對陳浪的話深信不疑。
這樣不是辦法,秦崢只能道,“可可,你這個浪哥哥是假的,真的浪哥哥還在學院裡上課。”
可可疑惑地問道,“師傅,你在說什麼?”
陳浪的臉也是一沉,板着臉道,“崢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可,閉上眼睛。”
“師傅我……”
“閉上眼睛。”秦崢也有些生氣了,不是對可可,也不是對陳浪,而是對這個幻象陣的製造者。
感情,無關是愛情、友情,還是親情,對初涉人類感情的秦崢來說,都是神聖的,可是現在這個人,竟然用這種幻象陣,肆意玩弄着這種神聖之物。
可可看了看秦崢,又看了看陳浪,心裡似乎糾結萬分,但是最後,還是聽從了秦崢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陳浪,已經不見了。
可是秦崢的臉色很難看,剛纔陳浪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臉是如此真實,他的鮮血是如此溫熱。
他的眼睛裡,都是對他的控訴和不解。
雖然明知道這都是假的,但是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咦,浪哥哥呢?”可可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四顧望着,哪裡還看得見陳浪的身影。
“那是幻象,是假的浪哥哥,師傅發現了,所以他消失了。”秦崢如是說道。
“哦。”可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着秦崢的眼裡,閃爍着莫名的光輝。
陳浪的幻象被破後,秦崢帶着可可像是散心一樣走了一陣,卻驚喜的發現,他們竟然距離那個地圖標記越走越遠了。
難道,幻象陣已經被破了?
起初秦崢確實是這樣認爲的,但是沒多久他又發現,他再次開始原地踏步了……
難道是因爲他破了雙重幻象,所以幻象陣的威力變弱了?
這種認知,讓秦崢變得信心十足起來,不過這種信心,卻在下一個幻象面前,轟然崩塌。
風鈴兒穿着身白色的裙裝,飄逸又出塵的站在那裡,不說一句,只是對着他淺淺的笑着。
就好像是說,“我就是幻象,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秦崢有些下不了手,可可看到風鈴兒高興地就要衝上去,被秦崢一把抓住了後領,拉到了身後。
“鈴兒姑娘。”秦崢摸了摸鼻子,有些手足無措地打了聲招呼,明知是幻象,卻根本下不了手。
“秦崢。”風鈴兒定定地看着他,終於開口道,“你知道的吧,我對你的感覺。”
“我……”秦崢再次摸了摸鼻子,開始自我催眠道,“這是假鈴兒,假鈴兒,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撲哧!”
就在這時候,一把刀突然自鈴兒的身後插了進來,刀尖自她的胸口穿了出來,帶着噴灑而出的鮮血。
“鈴兒姑娘!”鈴兒慘白着臉倒下的那一刻,明知是幻象,但是秦崢的心裡還是一痛,這個幻象陣,究竟在搞什麼鬼?
突然,秦崢的雙目圓睜,風鈴兒軟軟倒下的身體慢慢消失,而她身後那人的身影也慢慢顯露出來。
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身材高挑,身背巨扇,臉用一塊黑色的蒙面巾擋着,不正是夜女?
夜女抽出了背上的巨扇,帶着平地而起的狂風,一步一步走近秦崢,而她的另一隻手,則是捏住了面巾,似乎準備,一點一點的,揭開她的真面目!
秦崢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他多怕,在那個面具下,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就在這時候,段老,突然發出了一聲悠悠的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