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是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但還不好發火,便一笑:“可不是!那哪能見你孃的怪呀!一個屋檐下住着,都是看着長大的,這要真當都是自己個的孩子,有好吃的,哪能不想着?”
楊婉清頓時也尷尬了,搓着手,也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好!
冬凌笑了笑:“大伯母,這我和我爹回來得晚,大家晚飯都吃過了,祺兒和芙兒一直餓到現在呢?我們家正準備吃晚飯,要不讓家榮哥再來點兒?”
盧氏這一聽就知道冬凌是在說,他們吃晚飯的時候,怎麼不想着祺兒和芙兒還沒吃,這會兒過來計較有好吃的沒送給家榮吃!
“不了,不了,家榮這會兒都要睡了!”盧氏覺着再這麼呆下去,好像也是自討沒趣!
冬凌笑了笑:“那大伯母,不送了!一會兒吃過了,我和我爹去瞧瞧二哥去!”
盧氏一出了門,臉就沉了下來,這個冬凌真是個氣死人不嘗命的,那半碗豬油渣都到手了,都被她給截下去了。
這盧氏一走,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吃着玉米餅,喝着湯。冬凌覺得這一家人沒田沒地,糧食油鹽醬醋什麼的又那麼貴,光靠那山上那點藥草怎麼也養不活一家人,她得想辦法賺點兒錢,然後買田買地。
楊婉清見冬凌有些走神,便喊了一聲:“冬凌,咋了?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我在想這爺和奶沒有分田地給我們,這稻子收了就該種二季稻了,我想趕在種二季稻之前買點兒田地,這樣不至於沒辦法餬口。”冬凌真覺得這古代生存太難了,小說果然都是騙人的。
楊婉清低下了頭,一臉無奈:“好點兒的田一畝都得五兩銀子往上,這地也是三四兩。這一時哪裡變那麼多錢。”沉默了一會兒,擡頭,“望生,要不還是把我那鐲子給賣了吧!怎麼得也值一百多兩銀子!”
冬凌頓時驚呆了,他親爹家裡果然有錢!給媳婦兒買個玉鐲子六七萬塊呀!估摸着應該還有些值錢的金銀首飾,只是爲什麼就剩下這鐲子了?
白望生堅決的搖頭:“不行!不能賣,我問我爹租塊田地種種,到時候收的糧食頂租。”
楊婉清還想說話:“望生……”
“你不要再說了,給我留點兒尊嚴!”白望生起身,看向冬凌,“冬凌,走!去看看家榮!”
冬凌有點兒懵,便忙把最後一口湯喝了,起身,跟在白望生身後。這一出了門,冬凌就有些好奇了:“爹,娘賣了手鐲能換好多田地呢?你爲什麼不讓她賣呀!就因爲那是我爹送給我孃的東西?”
白望生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了:“冬凌,那個鐲子是你娘從喬家唯一帶出來的東西,她連她自己的嫁妝都沒要,你想想那個鐲子對她來說多重要!鐲子賣出去很容易,想買回來就難了。”
冬凌以爲白望生只是可憐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想用她娘亡夫的東西維持生計,所以才說給他留點兒尊嚴,原來他只是想用這個理由讓她娘留下那個意義非凡的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