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守株待兔,甕中捉鱉

齊言徹沉吟片刻,應道:“好。那就換個方向試試。”

——

這天夜裡,就寢前,拂冬把熱水和帕子端進了屋子,便退了出去。

齊言徹取了一塊帕子,沁到了面盆裡。

“言徹,那是我的帕子,你拿錯了。”喬玉妙伸手去拿面盆裡繡着小花的錦帕。

“沒拿錯,我就是拿你帕子,今兒晚上,我給你洗臉。”齊言徹說道。

喬玉妙眉心一擡,找齊言徹眨巴了下眼。

“爲夫給妙妙淨面,這叫閨房之樂。”齊言徹道。

喬玉妙咯咯直笑,說道:“人家閨房之樂是畫眉,我家夫君給改成了洗臉。”

齊言徹湊過來:“妙妙是怪爲夫沒有給你畫過眉嗎?”

喬玉妙一頓,說道:“可別,就你那整日握劍的粗糙大手,畫個眉不知要畫成什麼樣子了。”

“妙妙總是嫌隙我手粗糙,”齊言徹說罷,把手撫上喬玉妙的俏臉,指腹撫着她的臉頰說道,“這麼輕的撫,不會疼。”

喬玉妙瞪了他一樣,便又搶他另一隻手裡的帕子。

齊言徹不給,自顧自擰乾了帕子,給喬玉妙擦了臉。

他低下頭,湊近了小聲說道:“玉妙,白日裡說好的,等到夜裡的,我小意一些。”

……

進了帳子,齊言徹小心翼翼,溫柔輕緩,後來,問外頭守夜丫環要了水,夫妻二人抱着入眠。

喬玉妙有了身子,精力總不如從前。雖說,現在已經比懷孕初期好很多,但也總要易乏一些的,躺在他懷裡,很快就睡熟了。

齊言徹聽到懷裡人,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經睡着,就把她從懷裡抱出來,輕輕的抱到牀上。

他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從牀上起了身,披上一件褙子,走出了屋子。

在月色中,齊言徹疾步走回白天他和喬玉妙聽侍衛稟報的偏廳,重新把那幾個侍衛喚了進來。

這幾個侍衛走路姿勢有些彆扭,顯然是已經領過罰了,不過精神還算不過。畢竟是常年鍛鍊的青年男子,捱了幾下軍棍,雖受了皮肉之苦,但也不會真的打壞身子。

“那扮作老婦的男子,在逃跑之前,是否知道年輕婦人已經把曾家供了出來?”齊言徹問道。

“回國公爺,那男子並不知道,屬下是在那男子逃走以後,再審問的年輕婦人。是以,那男子不知,”一名侍衛抱拳說道,“屬下無能,讓那男子逃了。國公爺,是否要我等把那男子追回來?”

“恩,”齊言徹沉吟了一聲,接着說道,“這個男子,不用追。”

“是,國公爺。”幾個侍衛應道。

“至於,那年輕婦人,”齊言徹說道,“在審問一次,把她知道的都問出來,等她都說完了……”

齊言徹沉吟一下,說道:“先留着活口。”

“是,國公爺。”

“退下去吧。”齊言徹道。

待幾個侍衛退下之後,齊言徹又另喚了心腹之人到偏廳中,命他們再查曾家,查一查曾家近期,和前朝後宮之中,和誰接觸多。

待辦妥了這些事情以後,齊言徹才重新回了正屋,脫了褙子上了牀。

見牀上的喬玉妙睡得正香,齊言徹勾了勾脣,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把人攬到懷裡。

喬玉妙依舊在睡夢中,也沒有醒,哼哼唧唧了兩聲,往齊言徹的懷裡一鑽,習慣性的找了最佳的位置,繼續呼呼大睡。

——

第二天,喬玉妙醒的時候,齊言徹已經去上早朝了。

她在拂冬和綠羅的伺候下,洗漱好,穿好了衣衫。

隨後,喬玉妙便出了正院,在花園裡散步。

她現在的身孕已經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懷孕初期的嗜睡的症狀,已經好了很多。她也沒有別的什麼不良症狀,每日好吃好睡的,身體十分健康。

不過,喬玉妙也不敢託大的,就算懷孕期間身體狀態好,到最後,她還要經歷臨盆分娩,這最好一道關卡。

這個時代,醫學不發達,分娩全靠女人自己,一朝分娩,便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對任何女人都是一樣。

所以喬玉妙早作準備,從現在開始就要鍛鍊身體,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有強壯的身體,纔能有力氣分娩,才能順利的生孩子。

在花園裡走了一圈,喬玉妙便帶着綠羅拐了舒清和喬玉珩的院子。

今兒是蔡鶴來複診的日子,喬玉妙到的時候,蔡鶴已經瞧好了,他正在黏着鬍鬚,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喬玉妙不敢打擾,就去觀察喬玉珩。

喬玉珩現在還是偏瘦,看着不是那麼強健。不過已經沒有病態,除了看着虛弱些,跟同齡的孩子,已沒有多大差別了。他身量已經到喬玉妙額頭了。

總而言之,現在的喬玉珩,雖然身子看着還單薄,但比之前已經好太多。

“恩,可以了。”蔡鶴說道。

“蔡神醫,可以了?什麼可以了?”喬玉珩擡起頭,連聲說道,鳳眸亮晶晶的,透着希望的光彩。

喬玉妙也是眼睛一亮,看着蔡鶴。

蔡鶴捋了一把鬍鬚,笑眯眯的說道:“可以了,就是可以去學堂,可以跟其他的孩子一樣去上學堂。”

“真的?”喬玉珩從牀上跳了起來,在屋子裡跑了一圈,最後跑到喬玉妙面前,“姐姐,姐姐,我可以去學堂,我終於可以學堂了。”

舒清在一邊抹着眼淚:“老天開眼,老天開眼,保佑我兒,保佑我兒。”

喬玉妙把喬玉珩摟在懷裡:“對,玉珩,你可以上學了。”

她鬆開喬玉珩,轉身面向蔡鶴,認認真真的對蔡鶴行了福禮:“謝謝蔡神醫。”

“夫人,快起來,快起來,老夫當不起夫人的大禮。”蔡鶴說道。

喬玉妙執意行全了禮,才起身說道:“蔡神醫對舍弟有再造之恩,如何受不起這一禮?”

——

喬玉珩得到蔡鶴的許可,已經可以上學堂了,喬玉妙便開始打點起喬玉珩上學的事情。

她之前已經給喬玉珩選好了學校,是京城裡出名的厚德書院。現在,喬玉珩真的可以上學了,喬玉妙開始派人聯繫書院,爲喬玉珩做入學準備。

——

又過了幾日。

齊言徹下了朝,回了鎮國公府。

喬玉妙散好步,剛剛回到正院,就碰到剛回家的齊言徹。

“妙妙,走路走的累不累,若是累的話,就多休息多休息。”齊言徹說道。

“有些累,不過該走的,總還是要走的,”喬玉妙說道,“這對生孩子有好處,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等到了生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齊言徹笑道:“我哪裡不懂?不懂的,我就去問蔡鶴。你每日在花園裡走路,我已經問過蔡鶴,蔡鶴說,這樣對身體並無損傷,只有好處,所以我才隨你走,只是看你走的累了。我…。”

齊言徹拉着喬玉妙走進正屋,看到四下裡無人,才輕聲說道:“看着心疼。”

喬玉妙戳戳他胸口:“自從我有了身子,你便盡撿好聽的說。”

齊言徹淺淺一笑說動:“玉妙,早朝一結束,我就急忙趕回來了,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喬玉妙擡頭問道:“什麼事啊?”

“關於曾家的事情。”齊言徹說道,“那日,你跟我說,讓我去查查曾家和前朝後宮之中,和誰往來很多,我便派人去查了。”

喬玉妙問道:“是不是查出什麼東西了?”

齊言徹點頭說道:“恩,確實是查出來了。”

“那是跟前朝有關,還是後宮有關?”喬玉妙問道。

“跟六皇子有關。”齊言徹沉聲道。

“六皇子?”喬玉妙問道。

“六皇子,一般朝臣們都稱呼他爲六爺,”齊言徹說道,“我查出來,這曾家家中曾敬原是京城一名從七品的小官而已,不知道怎麼被六爺看上。他成了六爺的人,爲六爺辦事。從此以後,曾敬平步青雲,不斷的升官,一直到坐到御史大夫。

我仔細研究了曾家家主曾敬的升遷情況,發現曾敬每一次升遷都有六爺的影子。”

“原來是這樣,”喬玉妙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曾家極有可能是在爲這個六爺做事。曾敬的每一次升遷都同六爺有關,而六爺不可能無緣無辜的屢次幫一個人升遷,既然六爺一直在幫助曾敬加官升遷,那麼曾家一定是在給六爺做事。

六爺幫助曾敬升遷,一來是對曾家的褒獎,作爲曾敬幫他做事的賞賜。二來,是爲了讓曾敬更好的爲他做事。畢竟,官位越大,權利就越大,權利越大,他能做的勾當就更多。”

齊言徹正色到:“我同你想得一樣,原本我一直以爲曾家是在爲韃子做事,沒想到,竟然是在爲六爺做事。”

“這麼說來,曾家做的這些事情,就是六爺要做的事情。”喬玉妙說道。

“在皇宮大內中安插死士,送自家女兒到宮裡爭寵,擾亂安州建州向百姓發種子;再後來,想抓走你,全都是六爺要做的事情。”齊言徹說道。

喬玉妙一緊張:“這,這,這六爺,看着像是要,像是要奪嫡一樣?”

齊言徹淡漠說道:“奪嫡,皇上又不是昏君,太子也是有德有才之輩,從最初的參政,到後來的監國,從來沒有出過什麼茬子,他六爺半分勝算都沒有的,說什麼奪嫡?”

“如果是像你說的那樣,讓皇上廢太子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那就,”喬玉妙就說到,“那就更可怕了。”

“此話怎講?”齊言徹說道。

喬玉妙想了想問道:“那這六爺的生母在後宮中,得寵嗎?位份高嗎?”

齊言徹搖頭說到:“這六爺的生母以前製衣局的一個宮女罷了,皇上一時性起,臨幸了她。因爲生了六爺,算是有功的,所以就給她升了嬪位。此後,她在後宮中並不得寵,後宮的事情,詳細的,我也知道的不多。”

“恩,”喬玉妙點點頭說道,“這六爺既不是長子,也不是嫡子,生母位份不高,也不受寵。在這種情況下,六爺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這六爺想要奪嫡,就更可怕了。因爲,俗話說的好,狗急要跳牆,誰知道六爺要做什麼”

“妙妙,你是說……”

喬玉妙說道:“你之前跟我說,這次綁架是衝着你來,是要綁了我來要挾你的,要挾你什麼呢?仔細想想就能知道六爺要做什麼?”

齊言徹低頭思索:“是麼,如此說來?”

齊言徹突然擡頭:“玉妙,你是說……”

“他想抓住我無非就是爲了牽制你,他想牽你,無非就是忌憚你的禁軍軍權,忌憚你的禁軍軍權,言徹,他想奪嫡,又忌憚你的軍權。”

喬玉妙慢慢的分析着,齊言徹變了臉色。

“玉妙,你是說,”齊言徹輕輕吐出兩個字來:“逼宮。”

喬玉妙正了神色:“極有可能。”

齊言徹神色凝重,說道:“玉妙,此事……六爺想逼宮,確實極有可能。不過這只是你我的推斷。我們現在所有的證據,只是關於曾家的;我們所有的依據,只有曾家和六爺來往過密,剩下便全是你我推斷。這些並不能制六爺的罪,頂多也就是治曾家的罪罷了。”

喬玉妙點頭道:“曾家只是六爺的爪牙罷了,治曾家的罪沒有太多的意義,反而會讓那六爺提高警覺,以後行事更加隱秘小心。”

齊言徹說道:“單憑我們的推斷,我是不可能上摺子彈劾六爺的,甚至無法跟皇上稟告此事。皇子奪嫡,事關重大,何況還涉及逼宮,皇上的身子本來就不好了……”

喬玉妙托起腮,又開思考起來。

“我現在所能的做的,就是暗示提醒太子,讓他小心爲上,”齊言徹說道,“另外,再蒐集尋找六爺逼宮奪嫡的證據。”

喬玉妙放下手,雙手擱在了桌子上:“不如,不如來個守株待兔,甕中抓鱉。”

齊言徹眉梢一揚:“守株待兔。”

喬玉妙說道:“是啊,既然他要逼宮,我們就等他逼宮,只要我們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守株待兔,等他一旦起事我們就來個甕中抓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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